聽著阿萊娜對那怪物的分析,眾人無不點頭。
“那寄生核心一般在哪個部位?”理查德問。
“從現有兩只寄生體情況來看,一只在心臟,一只在頭部。這也就是為什么盧洛克擊殺的兩只‘怪物’一只死亡,一只還能戰(zhàn)斗的原因。因此,如果今后還遇到類似情況,我想提醒接觸者必須要小心對待,確保完全殺死寄生體。”
阿萊娜說的漫不經心,旁人聽得卻陣陣寒意。
“這種寄生植物是新的變種嗎,它和‘藤狗’好類似哦!”云雀說。
“嗯,我們確實沒有在資料庫里找到這種東西的相關信息。我們也把資料傳輸給老家了,希望凌大哥他們有所發(fā)現。”阿萊娜說,“云雀說的不錯,它簡直就像是‘藤狗’學會寄生了一樣。”
阿萊娜的話引發(fā)了其他人的陣陣談論:
“不會真是藤狗進化吧?”
“怎么可能,現在這里的環(huán)境基本穩(wěn)定又沒有強烈的外界刺激,怎么可能如此激變。”
“也不能完全否定那種可能吧。”
“說不定是沒有發(fā)現的某類新生物種。”
沈莫在人群外靜靜聽著,忽然提高聲音問,“這些寄生植物都能發(fā)射沖擊波嗎?”
議論的聲音在這個問題中停下來,有幾個人奇怪地看著沈莫,似乎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沈莫下意識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他對蛇十一兩次的沖擊波心有余悸。
“事實上,只有我們碰到的那只會。”貝斯嘆口氣說,“可惜它太強了,我不能手下留情。要不然還能帶回個尸體研究,說不定能得到更多東西。”
“我聽你說,那能力似乎是宿主蛇十一生前的。”阿萊娜看著他說。
這話一出,很多人心里又是一驚。這寄生生物竟然還能使用宿主的超能力,聞所未聞的事情!
“那時候,蛇十一應該是死掉了,不存在思想被控制一說。”理查德摸著下巴說。
“怎么可能,難道寄生的植物還偷走了死者生前的能力?”有人不相信地說。
“這一點目前不能確定,但也不能否認。”阿萊娜嘆口氣說,“還在分析,但貝斯他們既然親眼看到了,我們不妨做最壞考慮——它們能從宿主的DNA層次獲取更多的東西!”
“天哪,這種想法還真讓人恐懼。”有人驚嘆。
車廂里陷入沉默氣氛,沒有人說話,眾人連呼吸都凝重起來。
沈莫也在沉思,他心里卻在暗暗重復模擬那段路上的悲慘一幕:
首先是來自于暮光鎮(zhèn)的信使,在送機密文件到無盡城的路上,被某種恐怖的東西襲擊,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那是什么東西。其次是強盜團伙“十二蛇”麾下蛇十一小隊的三輛車載著強盜十二人,他們恰好經過,發(fā)現了暮光鎮(zhèn)信使遇難殘骸。毫無疑問,蛇十一的車隊也在那里受到那東西的攻擊。蛇十一憑借自身超能力,似乎能逃逸,卻依舊被某種東西挫敗,并且他們的車被強行推拽到那處樹林。在此,不妨做個假設,蛇十一在樹林里與那東西交手并且成功擊殺,不料擊殺的確是根本無意識的宿主。那東西身上出現的能寄生的植物寄生了蛇十一同車的三個人,也就是襲擊車隊的‘怪物’。蛇十一親見那場面驚慌失措,躲入車內的“生體格納庫”中,寄生的植物大量激生包裹了整輛車和車上的“生體格納庫”以及其中的蛇十一。
沈莫翻來覆去的想了又想,但總有漏洞,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fā)生過了,怎么猜想也無妨了。
“那植物能自由變換宿主嗎,它的‘原生體’能不能分裂去捕捉更多宿主?”理查德問。
不能否認,他這個想法大膽、離奇而恐怖,卻實實在在的存在。
“寄生初期階段不確定,但一旦宿主體內‘核心’形成,我認為它就喪失再次寄生的能力。這一點,通過和我們戰(zhàn)斗過的‘怪物’可以發(fā)現,它們沒有狩獵新宿主這種能力。”阿萊娜認真想了想,接著說,“至于它們‘原生體’是不是分裂繁殖,我也持否定觀點。如果是的話,我們面對的將是整個蛇十一小隊變成的怪物,因為它們完全可以去寄生那幾具尸體。我想當時去寄生的植物,只有四株,也就是我們見到的四個怪物。”
“呼,說的真好。”貝斯頗為贊許的說,“觀察細膩,有理有據。阿萊娜你真不愧是外出小隊最強的女隊長!”
“你是在夸我咯。”阿萊娜笑呵呵開始得意忘形,“其實這只是我很多優(yōu)點之一,如果我們多在一起你就會知道啦。”
“啊。大姐,你失態(tài)了。”云雀小聲捅了捅阿萊娜提醒她。
其他人憋著好笑,佯作不知的低頭不語。
“那些東西來自哪里?這里已經很靠近原始森林了,不會是從那里爬出的東西吧!”有人擔心地說。
“擔心又能怎樣,什么時候遇到什么時候算咯。”云雀輕快地說。
“不知道暮光鎮(zhèn)怎么樣了?”阿萊娜竟也發(fā)出個疑問。
“什么怎么樣?”云雀驚奇。
“暮光鎮(zhèn)動用了機密函件,信使要去的方向是無盡城。你也是副隊長,知道機密函件意味著什么?”阿萊娜問。
“是,一級以上的事態(tài)?”云雀神色一變,“遭遇無力抗衡的威脅?!”
“但信使卻沒有送達,在途中遇難。”阿萊娜說,“我真的有點不敢想象了。”
“怪不得我們連續(xù)進發(fā),不停歇地向暮光鎮(zhèn)去。”云雀說。
暮光鎮(zhèn)有一千人左右的戰(zhàn)后幸存者,擁有相對強大的防御設施和堅固的地下避難所,擁有上百人的防衛(wèi)部隊和最少十人的能力者。
如果暮光鎮(zhèn)遭遇的真是毀滅的危機,那么貝斯他們這支十幾個人組成的探險隊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或許他們這么做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但我們必須去。”貝斯喃喃說,“無盡城對暮光鎮(zhèn)有這種義務,況且那里有我們需要的藥品和水,也是我們進入大峽谷的最后一個補給點。這個風險,我們必須冒!”
“放心,我們聯(lián)手沒什么應付不來。”阿萊娜堅定地說。
總之,暮光鎮(zhèn)非去不可。
車廂里話題談論即止,車內陷入一陣安靜。
“各自休息吧,還有很長的路。”貝斯疲倦的躺在位子里,看了眼理查德說,“你安排探路和后衛(wèi)的人選,我睡兩小時。”
“沒問題,交給我!”理查德點頭。
“睡吧,我也瞇會。”阿萊娜打個呵欠徑直坐在貝斯身旁,“云雀你代理。”
“嗯。”
貝斯和阿萊娜各自倚著座位,片刻就進入夢鄉(xiāng),他們實在太累了,已將近二十四小時沒有合眼。車廂里的人保持著安靜,還關掉了車內照明大燈,盡量不打擾他們的休息。
睡著,睡著,阿萊娜身子一歪倒在貝斯的懷里,可兩人渾然不知。
十幾個小時后。
“咔吱吱……”忽然一陣慣性,巨大的運輸車緊急停車。慣性中貝斯率先驚醒,他看到懷里的阿萊娜先是一愣,遲疑片刻終于推醒她。
“出事了,怎么回事!?”阿萊娜驚醒問道,但沒有人能回答。
車身還未停穩(wěn),車門就被從外面打開,安之丌蹬著車門踏板探進頭一眼盯住貝斯,聲音不安地說:“不得了了,你來看一下!”
發(fā)生了什么事?
貝斯急忙下車,其他人緊隨其后。外面已經是下午十分,貝斯等人下了車立即看到了前方的景象,那是讓他們最不安最驚悚的一幕:遠處是樓宇殘存的市鎮(zhèn),眼前這條寬闊的公路直伸向市鎮(zhèn)之中,前方的路段堵滿了汽車,各式各樣的汽車,雜七雜八的停放著,有很多車輛追尾或是撞毀,空氣中飄散著濃烈的味道。
惡臭味、腥臭味,所有人臉色發(fā)白,他們知道這情形下這種惡心的臭味代表著什么。
然而,可怖的景象不單如此。
最先發(fā)現的人是亞修,他是這隊伍里目光最敏銳的人。小個子驚駭地瞪圓雙眼,直愣愣盯著遠處。
旁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極遠的市鎮(zhèn)里,有一塊高出所有建筑的地標石碑,目測數十米高,通體為白色。但現在,那石碑的中間卻有一片紅,一片向下流出的紅色,如此的扎眼。石碑中間一個人被釘在那里,他身下流出的血染紅了大片白色的背景,觸目驚心。
死人并不可怕,被釘在石碑上的死人也不可能讓亞修感到驚悚。
只是釘在這里的這個人太特殊,因為他是亞修熟識多年的人——克里安小隊齊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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