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一驚一乍,又不加解釋,讓沈莫綠蘿聽了一頭的霧水。壞了,這老爺子又添新毛病了。沈莫心里暗暗嘟囔,想從這老頭那兒得點有用信息可算費死勁了。
“或許真是這樣!怪不得五年前‘樹行者’和‘藤狗’開始出現,哈,原來是這個樣子!”大長老復雜地看了眼綠蘿,“這么一想確實很說的過去,原來你竟然……”
“大長老你神神叨叨的有沒有完,就不能實實在在簡簡單單地告訴我們!”沈莫實在是按耐不住,毫不客氣地說。
“呵呵,不行,告訴你們還嫌早呢。”大長老看著沈莫綠蘿,忽然古怪地笑了起來,“你們在一起?這真是有意思的事情,或許還會左右事件的發展。”
“你在說什么?”綠蘿驚奇地發問。
“沒什么。”大長老神色輕松,悠然地雙手一擊,笑著說,“若知道,時候未到!”
“啪!”大長老清脆的擊掌聲驚醒了沈莫與綠蘿,他們睜開眼驚訝地發現自己還在那個山洞中,眼前是那團碧綠的光球,大長老坐在球中心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呼。”沈莫長出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感覺不真實,說不清楚之前還是現在。綠蘿也縮回手,臉上也似乎有同樣的感覺。
“回到真實是不是讓你們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年輕人。”大長老不急不緩地說。
“關于我的事情,您一定知道些什么,對么?請您一定要告訴我!”綠蘿急切地問。
沈莫在旁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大長老,希望他能有所答復。
“我確實臆測到了一些事情,或許只是臆測。過早說出來,對你們沒有好處,或許是一種誤導!”大長老笑呵呵不緊不慢地說。沈莫頓時覺得頭發大,開始揉捏自己的太陽穴。
而綠蘿明顯神色黯然,低頭不語。
“或許是時候了。”大長老詭秘一笑,“該讓你們去‘那兒’了!”
黑暗伴隨左右,前路洞穴的出口那團光暈逐漸變大,耀人雙眼。
馬路多瞇著眼,慢悠悠從山洞深處走出來,慵懶地站在洞口。他面前,一字排開站了十幾個人,前面為首的是一男一女。
“情況怎么樣了?”馬路多懶懶地伸出手臂遮擋著眼前的光芒,向為首的那兩個人問。
男的是多狄羅,女的是馬蒂沙。
“他們在山谷里轉了兩天,依照你的吩咐,他們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馬蒂沙悠悠地吐了個煙圈,慢吞吞地說。
“很好。”馬路多淡然地點點頭,表示滿意。
馬蒂沙旁邊多狄羅自始至終繃著臉,氣哼哼地偷眼看著馬路多。馬路多看也不看他,只自顧自地活動著脖頸,不說話也不作安排。
“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想搞什么,他們就在那兒,我們為什么不去干凈利落地收拾了他們。居然還要玩這種,這種捉迷藏的游戲?這山谷里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了如指掌,想怎么動手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啊。現在這么啰啰嗦嗦的,有什么意思?!”多狄羅終于忍耐不住,鏘鏘發了一頓牢騷。
他身后有好幾個人也在議論,在附和。馬蒂沙慢悠悠抽了一口煙看了眼多狄羅,吐出一片煙霧。而馬路多則面無表情地聽著,伸出手用小指挖著耳屎。
多狄羅的牢騷似乎并沒受到重視,這壯漢頗有些不高興。
“說完了?”馬路多吹了吹指甲上的耳垢,冷冷地問。
“完、完了。”多狄羅咽了口口水,剛才的氣勢開始減弱。
馬路多嘬了下牙花子,走過去,走到多狄羅跟前。他上下打量著這個莽漢,看得多狄羅心里直發慌。馬路多伸手拍了拍多狄羅的臉,他的冷漠的僵尸臉上有了些神采。
“你還活著,真好!”馬路多嘆口氣,惋惜地說,“但如果前兩天你被埋在地里沒出來,會更好。最起碼,省的我聽見你這么白癡的叫喚。”
多狄羅咽了口口水,看著馬路多有些發怯。馬蒂沙低著頭無聲地在笑著,飄渺的煙霧擋著她的臉。而他們身后的那十幾個人再也不敢聒噪,都老老實實看著馬路多。
“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占了幾樣?”馬路多轉身踱步走了回去,然后回頭掃視著眼前這幫人說,“兩天前還差點,現在基本差不多了。他們在我們的地盤疲勞了兩天,精神緊張,緊張的要死,卻找不到對手發泄。你們知道嗎,人在這時候最容易煩躁,一煩躁會亂了陣腳。自亂陣腳是會死人的,明白嗎?”
“你是說,現在是動手的最好時機。”馬蒂沙扔掉煙頭問了一句。
“病狗(BINGO)!”馬路多夸張地伸出雙手,用兩根食指點著馬蒂沙表示“答對了”。隨后他用自嘲的語氣自言自語,“看來我是跟那個老頭子接觸的太多了,連說話的方式都被傳染了,動不動就想來點有哲理的話,真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哈哈,終于要動手了!”多狄羅忘卻了剛剛的尷尬,現在又興奮而猙獰地笑著,將雙手的關節壓得“嘎巴嘎巴”作響,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馬路多打了個“前進”的手勢,帶頭領著這一伙人走進郁郁蔥蔥的植被后,消失在密林之中。
————————————————————————————
無獨有偶。
想找到貝斯他們隊伍的,還有一群人。他們不在這里,而是在沙漠之外的原始森林。
天空鳥瞰,一大片森林光禿禿,成了焦土。大量的樹木被燒成焦炭,黑黢黢的殘余樹干還冒著煙氣,似乎剛剛遭受一場森林火災。然而,在這片火場的邊緣竟然環繞著一圈白茫茫的區域,那區域里的樹木植被帶著冰霜。這就有點違背常理了,這個時節又不是冬季,森林內本就酷熱再加上那火災產生的熱浪,怎么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白色冰帶呢?
匪夷所思,卻著實地存在著。
森林火場焦土之上,不光有大面積燒焦的樹木植被,還有眾多“樹行者”與“藤狗”的殘骸。那似乎就是追趕著貝斯等人的植物大軍,這些囂張的生物,竟然在這里被干凈徹底的全部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