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斯聽到身后自己隊伍里傳來的慘叫聲,急忙地回身,他只看到一個黑影猛撲向自己。那人如此的熟悉,貝斯震驚地看著他,看著他一拳打來。那一拳迅猛深沉,只有一流高手才能揮出如此強勁的一擊。貝斯本就強弩之末,苦苦支撐,又被那個人所驚愕。在分秒的時間里,貝斯的要害最少挨了七八下重擊,他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馬路多的身旁。貝斯只覺得胸腔內氣血翻涌,一口鮮血直噴出去。
那個身影冷笑著看著貝斯,看著馬路多。
“瞿青!”貝斯齒間擠出這兩個驚人的字眼,再次咳出血。
那襲擊他的人竟然是瞿青!
瞿青像個得勝的將軍,冷笑著俯視他的獵物。這真是那個仁愛的兄長,那個身負血海深仇、豪壯義氣的瞿青嗎?這一刻,貝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遠處的慘叫聲撕扯著貝斯的心,大衛、小衛相繼倒在了血泊中,他們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是看到了難以置信的東西。云雀被擊傷暈倒,生死未卜。多狄羅被松開了捆綁,瞿靈卻冷笑著一腳踏住地上的馬蒂沙。貝斯隊伍里的其他人,或是倒地或是被逼退。
這是怎么回事?
貝斯徹底的懵了。
“狡兔死,走狗烹!”馬路多咳血冷笑著,神情有些悲戚,“你們也不過是被他們利用了而已,到頭來還不是被反咬一口嗎?只可恨我的人里,居然也被收買了那么多,這些畜生對同伴下起手來竟然沒有一絲的憐憫,可恨哪!”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貝斯咳著血,瞪著馬路多問。馬路多根本就不理他,只是冷笑。貝斯又轉向瞿青,怒視著他。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么做不好嗎,妥當的收拾殘局呢。”瞿青奸笑著,無比的得意,他的妹妹瞿靈走過來,全然沒有了往日柔柔弱弱的摸樣,笑的那么妖冶。
“還真是感謝你,貝斯隊長,沒有你的幫助,我們怎么可能一舉打敗他們。”瞿靈眉眼一挑冷笑說。
“他一定有很多的疑惑,嘖嘖,我忍不住要給他解釋一番了。”瞿青得意地笑著對妹妹說,“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么聰明的家伙被當成了猴子耍真是讓我想自我夸耀一番。”
“要不要先打斷他的四肢,省得他反抗。”瞿靈問。
“強弩之末,不足擔憂。”瞿青冷笑說。
“你們,你們竟然一直是騙我們的!”貝斯喘著粗氣說,他已經明白過來一些。
“這都看不出來嗎,蠢貨。”馬路多半躺在地上,艱難的動著腳踹了貝斯一下。
“怎么可能,這、難道一開始就是個陰謀!”貝斯驚訝地問,他回想起剛見面的時候,這兩兄妹正被一條恐怖巨獸沙龍鯊所追逐,那完全是性命攸關時候的一場偶遇。
如果那種情況都能被做成一個局,那對手也太可怕了!
“你這個蠢蛋知不知道我們馴服一條沙龍鯊花了多長時間,那本來是要用來對付他們的,你們居然把它給我殺死了。”瞿青冷眼瞪著貝斯,忽然又笑了,“不過幸好,你們也算是接替了它的工作,替它完成了使命,我還是很高興的。”
“這出戲演的很煽情,我可是演的很賣力的。”瞿靈笑著變成柔弱的樣子,期期艾艾地對貝斯說,“貝大哥,你要幫幫我們哦。哈哈!”
貝斯被氣得夠嗆,他看著夜叉鬼和天羅帶著馬路多那邊剩下的人,把他這方還站著的人們包圍。
“原來襲擊和劫走阿萊娜、蘭溪和,殺死安之丌的,竟然是你的人!”貝斯咬著嘴唇,顫抖問,“為什么,為什么那么做,你騙我們來對付馬路多就好,為什么要那么做!”
“為了點燃你的怒火。”瞿青蹲下身,看著貝斯說,“人在憤怒的時候,最容易放棄理智,你也一樣,尤其是心愛的人被敵人抓走,同伴又被殺死的情況下。這樣一來,你就不會多想,你就會一心一意的恨!還有,你真的以為那些村民是馬路多殺的?”
“難道,是你們!”貝斯驚駭,“是你們殺了他們,你的族人?!”
“蠢貨,這根本就是個謊言!”一旁的馬路多沖著貝斯吼道,“什么他娘的族人,他根本就不是這個山谷的村民,他是我們以前的同伴!”
貝斯驚愕地看著馬路多,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問你,你是什么時候收買的那些人。他們竟然對自己的同伴下手!”馬路多噴著血沫對瞿青喊。
剛剛那一幕實在是駭人,馬路多那幫人里,一半的手下突然拔出利刃對著另一半朝夕相處的人下手,那簡直就是泯滅了人性的屠殺。那些忠于馬路多的人,甚至連死都合不上眼,他們空洞的目光看著身旁的“伙伴”,看著他們手里滴血的武器。
“識時務者為俊杰,況且還有天大的好處!”
瞿青身后有人替他回答馬路多,多狄羅冷笑著走過來,這個人并不像他平時那么愚蠢。事到如今,馬路多和貝斯全明白了,剛剛戰斗的導火索完全是這家伙挑起來的,他的行為甚至連馬路多和馬蒂沙都感到驚異。現在看來,這也是陰謀的一部分罷了。
這是一個極大的圈套,徹頭徹尾的陰謀,貝斯他們被當槍使了,馬路多也被當做壞人而被擊敗。
“但是你確實劫走了沈莫和綠蘿。”貝斯掙扎著對馬路多說。
“那兩個人,哈哈,那兩個人。”馬路多的眼睛突然放出精光,神情不再沮喪,而是得意,竟然笑了起來。
“砰”,瞿靈一個閃身,一腳踢在馬路多的腹部,把他踢得滾了出去。馬路多撞在貝斯身上,兩個人都疼的不停吸氣。
“在我們面前,還是不要這么肆意的好。”瞿青摸著下巴,看著馬路多,“我也很奇怪,你們居然主動出手,這省了我好幾個方案。從多狄羅那里得到消息的時候,我還真是驚訝呢。說說吧,什么原因呢?”
“你想知道?”馬路多嘴角泛起冷笑。
“砰砰砰”他這一笑,招來瞿靈連環的腳踢,馬路多梗著脖子看也不看她。
“住手。”瞿青阻止了瞿靈,然后繼續問馬路多,“說,這是怎么回事?還有,弗勞爾·哈維奇那個混蛋躲在哪兒了?”
“你還是怕艦長嗎?這的一切他都會看在眼里。”馬路多喘息著,聲音較剛才弱了些,卻還笑著,“你千算萬算都不會想到,你帶來的這群人,確實改變了你我的命運。在你認為勝利向你微笑的時候,卻不知道你已經幫著我們完成了使命。”
瞿青面色一變,他和瞿靈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震驚。
“你是說你帶走的那兩個人里,有一個就是我們曾經苦苦尋找的人!”瞿青聲音有些顫抖。
貝斯看著他們,雖然他們的話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但想來是關乎沈莫與綠蘿的重要內容。因此,貝斯一面仔細聽著,一面趁此時機凝聚體內的力量。
必要的時候,我會觸發最后的力量和他們同歸于盡。貝斯心里打算著,忽然想到了阿萊娜,他艱難地扭頭看到阿萊娜,她們被捆綁著丟在了包圍的人群里,貝斯的心里忽然有著一絲不舍和難過。
“怎么就那么巧呢!”瞿青忽然咆哮,“我們找了這么多年,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了!你這個老狐貍,一定是在騙我!”
“瞿離,你把自己的本體分裂成一男一女兩個人,連心智也不成熟了嗎?”馬路多蔑視地輕笑。
原來沈莫和綠蘿在船艙里找到的相片,那個叫瞿離的男人,竟然是瞿青和瞿靈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