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其大腦內的記憶也在快速的消散著。
洛恩皺緊眉頭,將自己的異能力催動到了極限,在犀牛的大腦中尋找著有關于原體的記憶。
所謂的原體,是一種將擁有強大異能力的胎兒封存,促使其異能力繼續發育到極限從而產生的特殊個體。
洛恩跟那位銀發少女,之所以沒有任何的記憶,便是因為那本就是被封存了十四年之久的胎兒。
而原體的珍貴之處,則體現在原體的異能力之上。
完成發育的原體其異能力,依舊停留在胎兒階段未穩定的狀態,這個時候只要有外力介入誘導,便能影響原體異能力的誕生。
想要復活某人,原體便可能誕生出時間倒流、生命交換、行尸轉化一類扭曲生死的能力。
想要強大的力量,原體便可能誕生出,擁有著無限能源、甚至類似超人的能力。
想要促進科技發展,原體就可能誕生出,超強的學習能力、解析科技的能力。
異能力是超越常識的存在,而可以被影響方向的異能力,說是一個小型的許愿機都沒有問題。
不過影響原體能力的方法,掌握在制造了原體那批人的手中,犀牛他們劫持洛恩,也只是想要將洛恩當成籌碼,跟制造了原體的人進行談判。
同時原體的運輸也十分的隱秘,真真假假一共分出了兩百多個的隊伍,而原體的數量只有十個。
這么多的隊伍中,犀牛一行人居然找到了兩個原體,只能說是運氣了。
“原體就是個小型圣杯么。”
“這么看來,我剛穿越時,對于陌生世界的惶恐與不安,才導致了信息讀寫這個能力的誕生。”
“不過原初之人跟原初子嗣,都是原體,可我的血脈似乎更高級呢,難道原體之間也有品質的劃分么?”
洛恩手將從犀牛的腦袋上拿開,想著自己讀取到的信息喃語道。
“嘩滑~”
拖拽的聲音。
洛恩轉過頭,看到的便是一個幼小的身影費力拖拽著一個巨大的金屬長箱。
“不是讓你呆在那里別亂動么,怎么跟過來了。”
洛恩看著正在拖拽金屬長箱的銀發少女說道。
“等了一會,但看不見主人的感覺,不喜歡。”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銀發少女在開口的時候,話語卻變得流利了許多。
“雛鳥看不見媽媽便會感覺到不安么,好吧我大概理解了。”
“跟我來,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才行,這個棺材就不要帶著了,不吉利。”
洛恩說著,直接將銀發少女背在了身上。
犀牛被自己殺死,金錢豹死在了黑狗的槍下,英短已經跑了,而剩下的羽翼少女明顯不是洛恩能對抗的。
所以現在最好的選擇,便是趁著混亂就此跑路。
在逃跑的過程之中,趴在洛恩背上的銀發少女一直在問著洛恩問題,即使不回頭洛恩也能感受到銀發少女眼中的好奇。
“主人,主人。”
銀發少女趴在洛恩的背上,又開始好奇了起來。
“不要叫我主人,我不是解釋好幾遍了么。”
“明明學習能力那么強,為什么在這種事情上這么頑固啊。”
洛恩聽著銀發少女的聲音說道。
“因為我是主人的寵物。”
銀發少女十分自然的對著洛恩回答道。
銀發少女的學習能力極快,剛出來的時候,只能磕磕絆絆的模仿別人的話語。
但幾分鐘后,便能流利說出完整的句子。
一開始雖然什么都不懂,但在洛恩回答了一些問題之后,銀發少女很快就形成了自己的觀念。
就像是寵物這個詞,洛恩并沒有解釋過,但銀發少女卻能從洛恩的話語跟語氣中,明白寵物這個詞的含義。
“寵物,你又不是椎名真白,就不要自稱是寵物啊。”
“而且你這副好奇的樣子,應該叫千反田愛瑠才對。”
洛恩聽著銀發少女的話如此的吐槽著。
“椎名真白、千反田愛瑠,是誰?”
“他們都有名字,主人也有名字么?”
趴在洛恩背上的銀發少女開口說道。
“我當然有名字了,我叫洛恩。”
洛恩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主人,洛恩。”
“名字,代號。”
銀發少女聽著洛恩的話在那里思考著,原本那未穩定的異能力也有了要穩定的跡象。
不過還未等銀發少女的異能力穩定,一聲巨響在前方出現。
“居然還知道帶另一個原體離開么,真是好孩子呢。”
“好了,我找到你們了,過來吧。”
只剩下一條手臂,背后的羽翼被撕碎,渾身是血的羽翼少女落在了洛恩的面前,對著洛恩伸出了自己僅剩的右手。
到了現在,羽翼少女的臉上也還掛著那奇怪的微笑。
看到羽翼少女追上來,洛恩的身體也一下子僵硬了。
隨后洛恩低下頭,有些認命似得對著羽翼少女走了過去。
在靠近羽翼少女的瞬間,洛恩左手抓起銀發少女甩了出去,右手直接對著羽翼少女一拳打出。
“你不是叫我主人么,那我就用這個身份命令你,朝著那個方向跑,遠離這里。”
在洛恩暴起的同時,洛恩開口對著銀發少女說道。
面對著洛恩的動作,羽翼少女沒有任何的阻攔,似乎根本就沒有將洛恩的掙扎放在眼里。
羽翼少女的右手隨手一抓,便將洛恩的拳頭握住了。
洛恩等的就是這一刻,這個跟羽翼少女有身體接觸的瞬間。
異能力發動。
姓名:姬黎
能力:死骸氣(操縱尸體,腐蝕生命,綜合評定A等)
血脈:上位種族
力量C+速度B
強度B精密C開發C+
在異能力發動的瞬間,洛恩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姬黎的身體在抗拒著自己的能力。
所以在洛恩的異能力強行讀取到信息的同時,一部分屬于姬黎的記憶碎片,也被洛恩讀取到了。
那些記憶構成了一個少女的故事。
作為羽族大君的子嗣。
少女的雖然從小就缺少關愛,但也還算幸運的度過了一個平穩童年。
少女只是父親眾多孩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直到少女的異能力開始覺醒,背后長出了跟父親一樣的羽翼。
那一天,少女感受到了難得的親情。
但凡是都需要代價,少女獲得父親關注的代價,便是少女自身的知覺。
自從那對羽翼出現之后,少女的感覺就變得遲鈍了一起來。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少女變得不在畏懼受傷,不在理解哭泣。
那些因為痛苦而哭泣的人,那些因為傷痛而恐懼的人,在少女的眼中是如此的愚蠢。
少女減少了跟那些‘愚蠢’之人的接觸,變得孤僻,變得冷漠。
漸漸的,漸漸的,就連少女的人性,也隨著那痛覺一并的消失了。
沒有了痛覺,無法理解他人感受的少女,成為了一個極度自我,極度扭曲的異類。
一切都以自我為中心,一切都以自我為標準。
那位少女便是曾經的姬黎。
而現在已經失去了絕大多數人性的姬黎,充滿了自我毀滅的傾向。
她在尋求著能讓自己觸動的存在,尋求著自己的死亡,尋求著自己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