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世界?修行界?田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在這個天下,還有另外的世界?”田松山的話,讓方天宇聽得糊涂了。
“不是另外一個世界,所謂的修行界,指的是我們這些俗世之人無法接觸到的人和無法到達的地方,那些人都是修行之人,壽命長得驚人,能力也同樣大的驚人。”
“他們可以日行千里,只手開山,說他們能夠飛天遁地都不為過,百年歲月對他們來說只不過彈指之間,所以那里的煉藥師煉出的丹,自然功效極大,當然了,我們也是無法得到的。”田松山似乎想起了昔日往事,沉醉在回憶中,臉上卻又寫滿了失落和懊悔。
“竟然有這樣的人和這樣的地方?田老,您是不是去過啊?能不能給我說說?”這么神奇的事情,令方天宇好奇心大增。
除了想聽田松山的故事之外,他還想多了解一下修行界,若得以進入,就可以想方設法得到那些丹藥。
“說來慚愧,我曾經踏進了一腳,最后卻被擋了回來,你想聽,那我就給你好好說說。”田松山一臉的失意和可惜。
經過田松山的述說,方天宇才知道,原來田松山年少的時候,偶然的一個機會,被修行界中的一位修士看中了,并帶回到門派中去。
該門派名為千丹宗,以煉制丹藥為主,是修行界中的一個小門派,當初那位前輩也是看到田松山具有煉丹的天賦,才將他帶回去做藥童,然而在三年后的入門考核中,他卻意外地沒有通過,所以被送了回來。
不過他很聰明,在那三年中雖然沒有煉過藥,但日夜在煉丹師旁邊服侍,卻也記住了不少的技巧和方法,回到俗世之后,他便自己嘗試煉制,慢慢的倒是煉出了一些好丹。
“太可惜了。”聽到田松山未能通過考核,方天宇也在為他可惜,緊接著問道:“那能不能再找到那位帶你進去的前輩?”
“不可能找到的,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所在的位置,想要見到修士,除非他自己現身出來。”
別說在俗世中,就連田松山待在修行界千丹宗內的那三年,見到的修行者也不足十個,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能外出,整日在煉丹房內做一些粗重的活,如果能遇到脾氣好一些的煉丹師,偶爾會帶出去走走,否則就只能長期禁足在煉丹房內了。
“聽您這么說,修行界還真是一個好地方啊。”聽完田松山的述說,方天宇也有些羨慕,修行之人有那么強大的力量,不管是自保還是保護親人,都是最為有力的保障,而不用像現在那樣,總是擔心田家和黑山寨的報復。
“俗世中適合修行的人太少了,并且環境也不太適合修行,所以修行界的人很少會到俗世中來。”田松山說道。
當初那位前輩也是因為到俗世中追殺一個仇家,在成功報仇返回修行界的時候,才遇到了田松山的,否則他的天賦再好,也不會有人能夠發現的了。
“這個也是要看機緣的啊!好了,時候不早了,待會還得趕回集市去,田老,我先為您開個普通的藥方吧,主要是一些清熱解毒的草藥,每日煎服一劑!”
聽完田松山的故事之后,大概了解了修行界,方天宇看到外面日頭開始偏西了,于是站了起來將墨研開,取下一根毛筆,在宣紙上沙沙沙地落筆書寫,片刻就開好了一個藥方,并將宣紙遞給田松山。
“好字。”田松山接過藥方,看到上面的字寫的筆酣墨飽、龍飛鳳舞,臉上露出了贊嘆之色,接著說道:“小宇你稍等一下,我讓人去取寒玉藥匣和銀兩。”
吩咐了下人之后,片刻功夫就有人將寒玉藥匣和一張千兩的銀票送來。
“田老,這銀票數額不對啊,何首烏價值五百兩,扣除寒玉藥匣的四百兩之后應該只剩下一百兩啊。”方天宇接過銀票之后就發現不對,寒玉藥匣留下了,卻將銀票遞回給田松山。
“你耗費心神為我治病,總是要收診金的嘛。”田松山微笑著,卻不接銀票,將方天宇的手擋了回去。
‘九天堂’出來的丹藥,最好的能夠賣將近千兩,利潤就有好幾百,雖然這樣的好丹不多,但普通的丹藥也有幾兩到幾十兩不等的盈利,這么些年下來,他也累積了不少的財富,千兩銀票對他來說,幾乎和九牛一毛差不多了。
“那也不需要這么多啊。”一千兩對方天宇來說,那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之前他見過最大的,也就是赤風狼給的二百兩,君子愛財,但也要取之有道啊。
“你先拿著,以后每個月為我運針一次,診金從中扣取就是了。再說了,別人治不了的病,而你能治,無論你付出了多少,都是無法估量的價值。”
“那,好吧。”方天宇想了想,自己耗費的真元,對別人而言確實可以說無價之寶,收他一千兩也是應該的,所以還是收下了。
“田老,時候不早了,我還有同伴在外面等候,我得回去了,十五天之后我會再來的。”方天宇將銀票收入懷中,提起裝著寒玉藥匣的箱子,向田松山告辭。
“好的,路上小心一些。”田松山將方天宇送到‘九天堂’大門之前,擺了擺手向馬車上的方天宇說道。
“駕~”
隨著黑狗揚起鞭子,大喊一聲,馬車緩慢啟動,車輪碾在青石板上,發出了骨碌、骨碌的聲響,向著大街的盡頭駛去。
“小兄弟,請等一等。”馬車剛剛走出不到三十米,沈掌柜從后面急匆匆地追了上來,微胖的身軀跑得有些艱難,手掌在車廂上輕輕地拍打著。
之前從‘九天堂’出來之后,他并沒有立即返回到‘歸真堂’去,而是一直守候在‘九天堂’的門外,就是為了等方天宇出來。
“沈掌柜,有什么事嗎?”馬車停下,方天宇掀起簾子,看到沈掌柜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不解地問道。
“小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啊?”沈掌柜望了望黑狗和車廂內的兩位兩個苦力士,有些為難地說道。
方天宇看了看天色,耽擱一下也無所謂,于是便從車廂內走了出來,與沈掌柜走到旁邊無人的一個角落。
“小兄弟,田老的病怎樣了?”沈掌柜低聲問道,語氣很是客氣,將姿態放得很低,經過這次接觸,方天宇的地位可是比他高多了,人家要是在田松山那里給他說幾句壞話的話,他在洛城就待不下去了。
“剛剛你不也看到了么,田老好著呢,再說了,如果有事的話,我能安然無恙地出來嗎?”方天宇有些不解地望著沈掌柜,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關心田松山的病情。
“咳,那就好。”沈掌柜左右望了一眼,低聲說道:“小兄弟,你醫術高明,能不能也幫我把病治一治?”
這正是沈掌柜放下藥鋪生意不管,專門等候方天宇的真正原因,如果方天宇能夠治愈田松山的頑疾,說明方天宇醫術高超,是個值得相信的大夫。
“你有病?什么病啊?”方天宇望著沈掌柜紅潤的臉龐,聽到聲音也是中氣十足,從表面上看還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啊。
“咳、咳、咳。”方天宇這話問得沈掌柜一臉的尷尬,這話還真不知道怎么應好,“就是、就是那個,唉,就是成親多年,卻一直都沒有兒女。”
說這話的時候,沈掌柜已經是滿臉通紅了,如果不是為了能有個后代,他又怎么會在一個少年面前說這事呢。
但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他曾經到外地,甚至還去過京城找大夫看過,卻對他的病情沒有任何的幫助,這次不是看到方天宇連田松山的頑疾都能治愈,他也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提起他的病。
“你不舉啊?”
“噓,小聲些,小聲些。”聽到方天宇喊了出來,沈掌柜急忙說道,此時他都有想鉆洞的感覺了,若是被人知道,傳了出去,那還不成為洛城的笑話了,雖然身份不高,但好歹也是一個掌柜啊。
沈掌柜成親多年而未有兒女,他沒有責怪妻妾,那么問題肯定是出在他自己身上,他能知道問題所在,也只能是因為不舉了。
“治這病我不太擅長啊。”方天宇撓了撓頭發,他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對于風寒風熱,或者外傷內疾,他都有一定的把握能夠治愈,但對于生理這方面的病,他還真沒有接觸過。
“不要緊,試試也行啊。”既然事情都說到這份上了,沈掌柜也顧不得臉面了,無論如何也要讓方天宇試試,有一線希望就得把握住。
方天宇想了想,說道:“那我回去之后想想辦法吧,不過這病就算也治,花費也不會少的。”
雖然沈掌柜后來因為田松山的原因,在草藥方面給了方天宇很實在的價格,但過去的幾年里,可是壓榨了不少啊,如果算上其它的草藥人,那就更加了不得了,這次有機會,肯定是要讓他割肉大出血的。
大夫都有醫德,對于方氏家族就更甚,在這方面的要求更高,絕對是不能做以醫壓榨病人家財的事情,這也是方天宇為人診病治病收取很低費用的原因。
不過這條家訓也是要看對什么人的,如果是大兇大惡,或者剝削百姓之人的話,是絕對不成立,方天宇可以收取他高額的診金,用于補貼到‘方氏醫館’的開銷上,那么普通百姓就能花費更少的錢來治病,甚至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