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雨荷696’和‘晶晶的晶晶’的打賞)
華清清的面孔突然出現在林力的視線中,嚇得他將茶壺一扔,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嗖”一下就竄到了方天宇的身后。
然而剛咽到喉嚨的茶水還沒有來得及吞下去,被驚嚇了一下竟然“噗~”地噴了出來,然后就是被嗆的猛烈咳嗽著。
華清清眨著大大的眼睛,滿是不解地向方天宇問道:“他怎么了?”
“他一向膽小,夜里怕見生人。”方天宇有些無語,心想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殺傷力有多大嗎?特別是對風流成性的林力來說,你就像是為進宮當太監的人凈身的凈身師,每次遇見都會讓他感覺胯下生風啊。
華清清不屑地嗤笑著說道:“有什么好怕的?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我一個小女孩都敢在夜晚中行走,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如此膽小如鼠。”
林力被嗆的滿眼淚水,咳了半刻才將氣理順,從方天宇身后望向華清清,心想我怕的不是鬼,我怕的是你啊。
方天宇走前兩步,笑著問道:“不知道清清姑娘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呢?”
雖然見到華清清,方天宇也是頭大如斗,不過林力表現的更加不濟,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所以即使頭疼,還得由他來應付。
華清清猶豫了片刻,才鼓起了勇氣說道:“請你救救我爺爺,只要你能醫治好他的疾病,以前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
當白天方天宇拒絕交易元陽果之后,華清清是含著眼淚離開靜室的,她自小就很得爺爺華勝的疼愛,爺孫感情很深,就像方天宇和他爺爺一樣。
每次見到爺爺病發,華清清感覺非常的難受,寧愿那些痛苦讓自己來承受,雖然白天方天宇已經很堅決地拒絕了她爹的請求,讓這個唯一可以治愈爺爺的機會即將化為泡影,但最后她仍然不愿意放棄,獨自前來懇求方天宇。
“恩怨?”方天宇有點哭笑不得,指著林力對她說道:“我們本來就沒有恩怨啊,如果你硬要將這個家伙關于提親的事情當成是恩怨的話,那你也把你爺爺的性命看得太不值錢了吧。”
“那你要怎樣才肯救我爺爺?”華清清兩頰微紅,低聲問道。
“侍寢。”
一直躲在一旁的林力,這個時候突然大聲說道。
“嗯?”
華清清臉上紅暈漸生,兩眉也隨之揚起,右手虛握緩慢向著劍柄抓去,狠狠地盯著躲在暗處的林力,看架勢有即將暴起的跡象。
“當我沒說。”林力急忙雙手抱頭,蹲了下去,熟悉女人的他,知道女人發起瘋來絕對比男人還瘋狂,而華清清則是一個有能力讓他成為太監的人,保持沉默低調是目前唯一的正確做法。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這個元陽果要用于救我的至友,就像你不想看到你爺爺受折磨那樣,我也不想眼睜睜看著我朋友死去。”
方天宇拒絕的非常堅決,雖然華鋒為人不錯,但華家與他的交情終究沒有他與付東流的深,再說了,當他走進北方荒野,走上修行之路的時候,爺爺與‘方氏醫館’還得付為中照看著,他自然不能舍棄付東流而去救華清清的爺爺。
華清清聞言一臉的悲傷,大大的眼睛內滿含著淚水,看起來楚楚動人,非常的可憐,低聲說道:“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咳,辦法我倒是有一個,不過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聽?”躲在暗處的林力又站了起來,笑嘻嘻地對兩人說道。
華清清虛握的手抓在劍柄上,向他問道:“什么辦法?再說侍寢的話,今天晚上就讓你為太監侍寢。”
林力往后縮了縮,說道:“很簡單,只要你們兩個成親了,你爺爺就變成了你們的爺爺,他總不能連自己的爺爺都不救吧。”
“閉嘴。”
方天宇和華清清同時怒聲喝道。
在兩人的怒視之下,林力再度變成了一個鵪鶉,縮在墻角的暗處,不敢再多任何的言語。
方天宇思考了片刻,對華清清說道:“要不這樣吧,讓我先了解一下你爺爺的病情,看看有沒有可以替代的辦法吧。”
華清清搖搖頭說道:“連我爹都束手無策,你能做什么。”
“他就是最近被傳的沸沸揚揚,被喻為新一代神醫的方天宇,只要他肯出手,就沒有治不好的病,所以你跟他成親的話,絕對不會吃虧,他拼死也會將你爺爺治好。”林力這個大嘴巴又在暗處大聲說道。
“揍他。”
這次連方天宇都忍不住了,與華清清同時沖向林力,狠揍一頓,然后直接將他從窗口扔了出去。
“你真的是大夫?”
華清清小臉紅紅,眼睛本來就很大,此時好奇地望著方天宇,便顯得愈發的大,并且眼眸清純干凈而明亮。
方天宇展現出來的能力,一而再地讓華清清吃驚,從第一次交手,就被他輕易地逃脫了,當時還以為他運氣好,直到第二次在靜室中交手,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元陽果的出現,讓她知道方天宇對于草藥的熟悉程度甚至還要超過他爹,當時就驚訝不已。
此時聽說方天宇還是最近傳聞中的那位開顱治病的神醫,更是讓她不敢相信,一個無恥之徒怎么可能擁有這么強大的能力呢。
望著方天宇清秀的臉龐,華清清心想,這個無恥之徒似乎長得不算難看,甚至還有種清靈出塵的氣質呢。
方天宇不知道華清清心里的想法,被看得有些尷尬,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咳,只是略懂而已,對醫治風寒著涼,跌打刀傷比較擅長。”
看到方天宇臉上的尷尬,華清清反應過來自己的目光太過于放肆直接了,立即羞紅著臉,低下頭說道:“我爺爺現在正在犯病,你能不能隨我過去看看?“
“當然可以了,我們還是趕緊過去看看情況如何吧。”與華清清單獨相處,方天宇感覺渾身不自在,恨不得立即離開。
“好,請跟我來。”
想起爺爺正在犯病,華清清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轉身就向門外走去,帶著方天宇走向爺爺的住處。
“奸夫淫婦。”
當方天宇和華清清剛剛走出房門,從廂房屋后傳出林力的一聲怒吼,搞得方天宇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而華清清則是銀牙咬的咯咯作響,如果不是為了趕去爺爺處,她肯定會返回去將林力切了。
“這個大嘴巴,什么話都敢說,看來剛剛下手還是太輕了。”跟在華清清身后的方天宇暗暗想道,準備等返回的時候,再將林力收拾一翻。
月色如水,初冬的夜晚有些寒涼,一陣風拂過,搖得四周樹木一陣嘩嘩作響,婆娑的枝葉左右搖擺,亂了樹下的月影。
華清清帶著方天宇穿廊過榭,行走在月色與月色形成的陰影之下,走在微寒的冬風中,沉默快速向著華勝的住處走去。
走了一刻鐘之后,兩人來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院子中,此時夜雖已深,但院子中仍然站了許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這個院子就是華勝居住的地方,此時他發病,幾乎所有華家子弟都趕了過來,全部憂慮著急等待著。
在踏入院子之前,華清清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面對著方天宇,月光從空中灑落,照在她柔順的黑發上,落在她小巧精致的鼻子上,月色下的面容,自有一番別致的清麗可愛。
月色最是亂人心,多少懵懂情愫便是在這醉人月色下緩慢滋生,最后成就了一段又一段的姻緣佳話。
但方天宇是個少年,還是一個不懂得如何與女孩交往的少年,對于這種美妙而又縹緲難以捉摸的感覺,遠遠沒有對草藥和醫術那么熟悉,甚至于根本就不懂得。
在這一刻他只覺得安靜下來的華清清很好看,然后便沒有再多的想法,所以他非常不解地問道:“怎么,不走了?”
華清清沒有答話,低著頭,用精巧的鞋尖輕輕搓著被月光照得有些發白的地面,似乎在猶豫著某個難以決定的決定。
片刻之后,華清清突然抬起頭望著方天宇,說道:“如果,你能把我爺爺的疾病醫治好的話,我可以答應和你成親。”
不解于為何華清清止步在院子之前的方天宇,以為她會交待一些進入院子之后的事情,卻沒有想到竟然說的是這樣的話,差點沒被嚇的蹲坐在地。
銀色的月光,照不出他們臉上的尷尬和羞紅,但并不代表他們沒有這種表情,方天宇無助地撓了撓頭發,說道:“你一個小女孩,哪里懂得男女之間的情愛,別從小就胡思亂想太多。”
華清清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月光照不進眼眸,所以看不清楚里面是羞還是怒,停下了腳下的動作,說道:“你比我大不了多少,難道你就懂得?如果你也不懂得,怎么又讓人來向我提親?”
“那是,那是……”
此時方天宇恨不得在林力的屁股上猛踢幾腳,如果不是林力拿他來當借口牽線,想認識華清月的話,又哪里會搞出這樣的誤會來。
但他又不能直接對華清清說,那是林力為了泡你姐姐,才把你我都牽連了進去的,所以現在他是百口莫辯啊。
“那個,以后再說吧,現在關鍵是要先看看你爺爺的病。”最后,方天宇只能無奈地說道。
“跟我來吧。”華清清望了方天宇片刻后,轉身踏入了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