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城中休息了一天,問清楚了正與北方蠻人作戰的戚無風軍隊的方向后,三人繼續往北而行,雖然林力極力抗議要多休息兩天,再與北國女子多溫存片刻,但在方天宇的不理會和付東流的沉默認同下,不得不告別留戀的青樓頭牌姑娘,跟在兩人身后吭哧吭哧地走著。
為了縮短路程以更快到達正在交戰的邊疆,方天宇沒有選擇走平坦的官道,而是走上了堆滿積雪的小路,有時甚至舍棄道路而直接翻越山頭或者越過荒野。
“我他媽的肯定是瘋了,當時怎么會頭腦發熱,跟著你們兩個瘋子跑來這荒無人煙的鳥地方。”走在寒冷荒蕪的荒山野地中,林力手中拿著一根一米多長的樹枝,邊走邊狠狠地抽著枯死的葉草,滿嘴的牢騷。
地上的積雪未化,覆蓋在這片大地上,讓人感覺天地一片潔白,雖然顏色比較單一,卻顯得愈發美麗,然而再美麗的風景,看多了還是會膩的,正是因為在這樣單一的風景中行走了多天,加之天寒地凍,讓林力厭煩無聊到了極點。
越是往北,氣溫便越低,山頭覆蓋著白雪,河面被冰封,荒野中甚少看到動物,更別說看到人跡了。
雖然日頭高掛,陽光遍地,卻似乎被冰凍住而無法散發出任何的熱量,寒風拂過依然讓人渾身寒顫。
寒冷對方天宇沒有任何的影響,就連劇毒的七煞陰霧都無法靠近他身體半尺之內,這些寒風當然更加不能,所以穿在身上的,仍然只有一件離開洛城時穿的那件普通長袍。
其實即使不運轉真元到全身的體表,僅憑肉身的強大,他也可以無視北國的風雪寒冷,所以看起來他穿得非常單薄,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付東流體內的至陽之毒與云陽果融合化為身體的一部分后,雖然看上去仍然一身的儒雅氣質,卻又多了一股剛陽之氣,他的身軀就像日頭那樣,不斷釋放著熱量,似乎永遠不會枯竭,所以他也不懼怕寒冷。
比較凄慘的是林力,即使他已經達到了中級武者,但還沒有達到無視猶如割肉一般的寒風,身上厚厚地包裹著幾層棉衣,頭部也包了起來,顯得非常的肥胖臃腫,行走在厚厚的積雪上非常的不便,這也是令他非常惱火的原因。
林力望了方天宇和付東流一眼,心想跟在這兩個變態的人身邊,自己遲早也會變成一個變態的人,不過他們是實力變態,而自己則是心理變態。
或許是他的抱怨牢騷發的太多,連老天都不耐煩了,當他們爬過一座矮小的荒山后,便看到了山腳下一個被白雪覆蓋的村莊。
玩雪的孩童和奔跑的家犬,還有裊裊升起的幾縷炊煙,形成了一幅非常具有詩意的畫面,讓人不忍去打破它的和諧和寧靜。
“我要喝酒,吃肉。”
站在山頂往下望著的林力,突然一聲怒吼,吃了幾天干糧和白雪的他,才不管你什么畫面,恨不得立即沖進民宅,將能吃能喝的都通通搬出來,大吃一頓。
他的喊聲遠遠地傳播了出去,過了片刻才傳到了山腳的村莊,嘻笑玩耍的孩童聽見了,站立著向山頂望去,奔跑的大狗聽見了,對著山頂一陣狂吠。
林力用手中的樹枝一指山下,說道:“這條狗的吠聲洪亮有力,說明它中氣十足、氣血旺盛,那么血肉必定鮮美香郁,等我們離開的時候,把它順走吧,在路上就有鮮肉吃了。”
“虧你還是林家的大公子,還自詡為風流書生呢,怎么墮落到連村民的一條狗都想順手牽走了?難道那是一條母狗?”方天宇裝作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笑著說道。
“哈哈……”一路上只是沉默而微笑行走的付東流,此時也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
雖然只是一座矮山,看上去與山腳相隔沒有多遠,但在厚厚的積雪上行走,速度仍然不會太快,主要是林力行走比較困難,所以也是花了兩刻鐘才來到村莊之內。
北方的人,大多數都比較豪爽好客,對于這三位來自南方的少年,村民表現很是大方熱情,正是傍晚時分,多準備幾分酒肉飯菜并不是什么難事,當方天宇等人喝了幾杯熱茶之后,晚飯便已經做好了。
“噠噠噠……”
正當主人為每人都倒滿了一碗自釀的酒,準備舉碗飲盡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緊接著是家犬急促的狂吠,應該是有生人到來了,并且不是一般的人。
因為只有感覺到威脅,狗才會發出這樣的狂吠。
馬蹄聲由遠而近,由輕而重,片刻就到了村中,家犬狂吠不止。
“鏘~”
隨著一聲刀吟響起,吠聲愕然而止,正圍著一圈準備吃飯的眾人,俱是臉色一變,招待方天宇等人的村民名為婁西忠,是一位身體強壯的獵戶,狗是他養的獵狗。
婁西忠放下酒杯,笑著向方天宇等人說道:“你們先吃著,天氣寒冷免得飯菜涼了,我出去看看。”
主人客氣招待,人家未動筷子,方天宇等人當然不好意思真的先吃,就連被肉香引得直吞口水的林力,都放下了筷子。
婁西忠開門走了出去,只聽得他向來人質問說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了我的獵狗?”
“殺條狗算什么,就算是你,都可以像殺狗一樣殺了。”來人語氣陰冷,極其的強勢,想來是一個將人命當草芥一樣的人物。
“咦~,好香啊,我們正好肚子餓了,來的正是時候啊。”
“可是我們不能在外面耽擱太長時間的。”另外一人說道。
“管他那么多,先吃飽再說。”
聽腳步聲和對話,來人有好幾個,并且正向著屋內走來。
“站住,那是我的家,你們不能進去。”婁西忠擋在他們前面,怒聲說道。
“砰~”
婁西忠壯實的身軀被人一掌擊中,身子倒退如飛,后背撞在房門上,將門板撞的四分五裂,落在屋內口吐鮮血。
“爹,你怎么了?”婁西忠的兒子急忙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真羅嗦,本少爺肚子餓了,這些飯菜全是我的,你們全部都給我滾出去。”一個身材修長,身穿上等雪白裘袍,一臉傲氣的青年地出現在門口,對眾人大聲呼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