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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力的怒罵嚇了方天宇一跳，擔心下一刻林力會被老人拍成肉餅，準備上前勸阻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老人黝黑的臉龐并沒有一點的怒容，反而兩眼發亮，神情驚訝。

老人站了起來，兩只小眼睛在林力全身上下仔細地打量著，越看眼睛越亮，并且在不住地點著頭，嘴里說道：“有意思，不錯，不錯。”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沒有生氣，也沒人知道他所說的‘不錯’是指什么不錯，總之他的表現和他的外貌一樣讓人難以想象。

老人的眼睛雖然細小，然而眼神卻非常的犀利，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就連在旁邊的方天宇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將林力的軀體看穿，看到了最為細微的地方，甚至于旁人無法窺覷的心底秘密，而作為被注視著的林力，可想而知會有何種感覺。

林力感覺如芒在背，在老人的目光下，似乎沒有什么是可以隱藏得住的，過往的畫面一幅幅飛速閃過，就像一本書籍被人快速翻閱，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不僅外衣被人剝光，還被切肉拆骨，將心底的想法以及過往的記憶都暴露在別人的眼前。

被老人看得渾身都不自在，林力羞惱地吼道：“看什么看？沒見過本少爺這么帥的人嗎？還是見到本少爺之后自行慚愧啊？”

這個大嘴巴，還真是不分場合、不分地點，也不管面對的是誰，都敢胡亂張口亂噴口水，是不怕死還是真的無知啊，方天宇在旁邊搖頭苦笑著。

沒有理會林力的怒罵反抗，老人自顧自地圍著他轉了兩圈，不時伸手捏一捏他的手臂和臉蛋，轉到他身后的時候還拍了兩下他的屁股。

老人的小眼睛越來越亮，口中不斷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不知道是贊嘆還是回味著剛剛的烤肉味道，總之讓人聽得有些牙酸。

“看就看，別動手動腳的，本少爺可沒有龍陽之好。”林力撥開了老人再一次伸向他腰間的枯手，極其不耐煩地說道。

“放屁，老子風流一世，怎么可能對你這個小王八蛋有興趣，只不過見你也是一個風流的種，一時有些好奇而已。”

“你老烏龜才是放屁，本少爺一向清新單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別玷污了我的品格。”

“嘿嘿，是誰六歲就偷看丫鬟洗澡？是誰八歲就開始上青樓？是誰每天至少有三個時辰是在青樓待著的，是誰。。。。。。”老人露出一臉的鄙視，斜視著林力，將他的風流事一件件如數家珍般說了出來。

果然如此，老人剛剛在審視林力的時候，真的從他的記憶中看到了許多的信息，有一些甚至連他自己都遺忘了的事，都被老人發現了。

聽到林力的糗事一樁樁被數了出來，方天宇沒有絲毫的笑意，反而臉色愈發凝重和蒼白，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人的能力可以大到能夠讀取別人的記憶，以及看到別人內心的想法。

如果今天他處在林力的處境，腦海中那些被《醫神典》強行植入的信息，是否會被老人一覽無遺呢？

想到此處，方天宇一身冷汗。

“停、停、停，你不走，我走。”林力急忙擺動兩手，然后轉身走向黑暗中，他寧愿在夜幕中被寒風和積雪掩蓋，也不愿意在火堆旁面對一個老妖怪。

雖然一直都以風流自傲，但林力還沒有臉皮厚到將風流細節都描述的一清二楚，然而老人就像一個一直跟隨在他身后，將他所有的風流韻事記錄下來的騷客，述說的甚至比他自己體會的更加深刻細致。

他的臉皮再厚，此時也無顏繼續傾聽自己的風流史啊。

林力想走，然而卻有人不讓他走。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掌，向著林力的后背遙空一抓一收，林力便凌空飛了起來，落在他的身前。

“咳，給你一個機會，拜我為師吧，我傳你無上神通，保證讓你風流天下。”老人捋著被油粘在一塊的稀疏胡須，兩眼斜斜望向夜空，裝出世外高人的樣子。

然而他邋遢、猥瑣的外表，加上在火光中泛著光芒的滿身油跡，怎么看都像是一個故作清高的乞丐，哪里會有一點高人的氣質。

林力嗤笑著說道：“拜你為師？就你這模樣，不把人家姑娘嚇得夜夜惡夢就算不錯了，還風流天下呢？”

說到風流，在場的人無人能及自己，對于這一點林力非常的自信，所以見到老人在他面前賣弄風流的能力，他便感覺自己一下子高大起來。

林力鄙視地望著老人，心想你要風流，即使無須貌似潘安，但也總要長得不嚇人才行啊，看你長得像根枯木，張嘴就是滿口的黑牙，試想有哪一個姑娘愿意跟你親近的。

“嘿嘿，那便讓你看看我風流天下的本領。”老人發出兩聲干笑之后，五指合攏對著林力的眼睛一下散開，似乎拋出了什么東西。

當老人的五指散開到最大范圍的時候，林力鄙視的神情立即變成了眼中冒花、口水直流，一副百年沒有見過女人的樣子。

“翠紅，你好美啊，身材還是那么玲瓏有致、婀娜多姿。”林力仿佛中了邪，一把抱住身材龐大的龐德，語氣溫柔的可以融化冰雪。

“日，死老頭你把他怎樣了？”

龐德被嚇了一跳，想不到剛剛還極其憤慨的林力，怎么會突然間對他發起情來，急忙一指點在林力的穴道上，將他擊暈。

“他敢以貌取人，我便讓他出出丑。”老人微微揚起頭顱，顯得非常的神氣，完全沒有以大欺小的羞愧。

林力被他一袖拂醒之后，在憤怒之余又感到很是難堪，難堪之余又覺得驚訝和神奇，當老人的五指在他眼前散開的時候，他便發現四周的環境一下全變了。

黑夜消失，沒有白雪，就連篝火也不見了蹤影，方天宇等人不知去向，眨眼之間自己便身處在云陽城的‘紅樓’之內，懷中躺著頭牌姑娘翠紅，如果不是龐德及時將他擊暈，說不定后面還會有更加難堪的事情發生。

“要不要拜我為師？”老人兩手抱著胸前，望著林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