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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初戀在清朝

第十章斗七夕(2)

長這么大,從來沒有過舞臺經(jīng)驗。早先腦子里構(gòu)想的那些場景,譬如鮮花與掌聲齊飛、霓虹燈光閃爍等,卻竟與現(xiàn)實截然相反。觀眾們一片寂靜,偶有唏噓之聲。確實是我高估了古人的好奇心,要知道這底下坐的,都非等閑常人。我的小心肝原本就很脆弱,如今這般光景,竟生生沁出了寒涼的意思。

晴暖果然是大家閨秀,毫無扭捏的狀態(tài)。而此時的郁芳,竟也漸漸自如的和平時一樣了,恐怕就是驚恐到了極致以至于不再驚恐的表現(xiàn)。

郁芳站在最前面,雙手交握于前,那是我教她的標(biāo)準(zhǔn)的“民歌”站姿。晴暖也慢慢舉了笛子至唇前,她因站的比我略前面些,待要開始演奏時就需回頭示意我。此時她投來的一眼,竟包含了許多慰藉,讓我原本寒涼的心,漸漸生出些暖意,放松了下來。

腦子松快下來,我便決定,不“發(fā)揮失常”。

長安月下

一壺清酒一束桃花

心如燭光

渴望在幻想中點(diǎn)亮

一想起你

我已經(jīng)開始瘋狂

長相守它是啊

面具下的明媚

……

我像聞到蜜香的蜂啊

愛上你

郁芳的歌聲果真無比清亮,只得用“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來形容。然這些聽在我耳朵里是這樣,卻未必到了別人的耳朵里也是這樣,底下依舊鴉雀無聲,只坐于首的幾個妃子用帕子捂了嘴低低細(xì)語,眼神都是一副驚世駭俗的形容。

后臺叫下,郁芳和晴暖回頭來看我,臉上都是一副苦色。我緊緊的握住了笛子,卻是挪不動步子。我猛然驚覺,什么愛不愛的,那歌詞我竟沒察覺到與這個年代的民情不符!古人表露感情都頗羞澀含蓄,如此這般的都算的上是淫詞艷曲,你若私下里聽聽也就罷了,卻是萬萬上不了正經(jīng)臺面的。

這下可糟了!

晴暖上來牽我的手下臺去,想必她也想到了這層。原本我并未告知她歌詞,只是與她說郁芳加入獨(dú)唱而已,現(xiàn)下怕她也是惱我了吧。

腳有些木木的,堪堪要邁下臺去,只聽得兩個掌聲有些突兀的響起,映著這般燈紅酒綠頗是諷刺。

我有些頹敗的坐在小板凳上,一雙紫紅色的鞋子站定在了我的面前,月華的聲音響起,有些刺耳,她說:“果真是沒教養(yǎng)的,竟將那些艷詞唱給了眾位貴人聽,哼!等著挨板子吧!”郁芳沒忍住,聽完她的話就哭了。我默默的拉了郁芳的手想安慰她,她卻哭的更慘了。

前面依舊熱鬧非凡,只我們?nèi)齻€冷冷清清的坐在角落里,與這兒格格不入。現(xiàn)下是懊悔也毫無用處了,那些穿越規(guī)律原來全是誆人,就我一個把古人當(dāng)傻子,以為那些浪漫唯美歌頌愛情的,他們能夠接受,殊不知,我竟錯的這樣離譜。

然此番亡羊已經(jīng)不能補(bǔ)牢,我訥訥的不知道說什么才能安慰這兩個失魂落魄的丫頭。端了杯茶遞給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郁芳,正待絞盡腦汁說些什么,一個陌生太監(jiān)跑到了我跟前,遞了我塊綠豆糕,對我道:“姑娘不必介懷,并不礙事的。”

他說的沒頭沒腦,要是旁人定然是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然我卻是清楚明白的,只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綠豆糕,道了謝,目送他離開。我往前邊兒走了一段,扯開了簾子看前面的動靜,正對上了胤祥射來的目光,我們二人目光交匯時,他對我扯出個笑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暗暗豎了大拇指,對我眨了眨眼睛。我見他坐這副形容,自然知道那太監(jiān)是他派的,他是在鼓勵我,遂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著他釋然一笑。

心里忽然好受了許多,默默站在那兒聆聽著臺上鼓樂聲聲。因著我站的地方還算隱蔽,又是躲在暗處,所以不太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不遠(yuǎn)處管事的嬤嬤也站著從后面看臺上正表演的盡興秀女們,嘴角扯出個弧度,輕輕自言自語。夏夜微風(fēng)輕送,還是有幾個字飄進(jìn)了我的耳朵,大概是“天真”“可笑”“妄想高攀”等的字眼兒。

我以為,這個七夕宴會只是單純的取樂而已,聽了那管事嬤嬤的一番自言自語,倒是開通了不少。原來這宴會是宮中娘娘設(shè)的局,這是給皇帝把關(guān)老婆呢。再往深層想想,若她們的兒子娶了這些秀女中家里有權(quán)勢的,對將來即位也是有好處的,這一方面,也就是把關(guān)兒媳婦了。

待的那嬤嬤離開,我才從陰影中踱出來。此時臺上表演已快接近尾聲,不少秀女也被叫到前邊兒問話了。然這些“榮幸”中,沒有我們?nèi)齻€。

郁芳此時頗為懊喪,原本明媚鮮艷的臉,映襯著昏暗的燭光,變得蠟黃蠟黃。她是期待被太子注意的,卻沒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而我以為她不被太子注意是好事,至少將來不用被牽連圈禁,然這樣就又扯了晴暖的后腿,讓她失去胤禛的青眼。轉(zhuǎn)念一想,左右晴暖逃不出要嫁給胤禛的命運(yùn),算是舍了她這次,救了郁芳罷。

“姑娘,德妃娘娘叫你們?nèi)饲叭セ卦捘亍!币粋€宮女到的我們?nèi)烁暗馈?/p>

我哦了一聲,幫著擦干凈了郁芳臉上的殘留的淚珠,由那宮女引著往前邊兒去。心如擂鼓一般,想著德妃終于發(fā)難了,恐怕這次在劫難逃。因著這么一想,腳下就有些發(fā)軟,萬一將我們?nèi)舜驇资蟀逡允緫徒洌M不是小命休矣?聽說過一個饅頭引發(fā)的血案,而此番怕是要上演一首歌曲引發(fā)的血案。

不曉得是因了這個“德”字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那位高貴的女人竟從里到外都散發(fā)出圣母般閃亮亮的光輝。從笑容到舉止,無一不是端莊大方,閑適有度的。

我低垂著頭,緊緊握住了笛子一動不敢動。站在我旁邊的郁芳手死死的攥緊了帕子,只有晴暖一人倒還放松,第一個輕輕行了福身禮。我和郁芳二人也趕忙行了禮,站在那兒不聲不響。那德妃上下打量了一番晴暖,又打量一番我和郁芳,將手?jǐn)R在幾子上涼涼的問:“是誰作的唱詞?”

她果真開始發(fā)難。

這次是我闖的禍,便由我來承擔(dān),萬不能牽連了郁芳和晴暖,遂上前一步答道:“是奴婢作的。”

“哦?”她說,那戴在小手指的護(hù)甲輕輕叩擊著幾子案面,雖是在這熱鬧之處,那聲音卻如同叩在我的心上一般,聲聲都驚心動魄。

“你讀過書?”她又問。

上輩子念書,學(xué)到《紅樓夢》中第三章黛玉去賈府,賈母和寶玉前后問她可曾讀過書的兩次回答,老師說她第二次便答得極好,避了自己鋒芒。想到這兒,我便答道:“不曾念過什么書,只些許識得幾個字。”

德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依舊無笑容,默了一會兒,突然厲聲道:“雖我們滿人家的女兒性子比之漢人女兒豪放了些許,但那并不代表沒有了廉恥。私底下如何本宮不管,可今日竟當(dāng)了這么多人的面唱了這般詞曲,哪里還有些廉恥可言?!”

我嚇的急忙跪地求饒,心里慌了神,只反反復(fù)復(fù)地說“奴婢該死”這四個字,郁芳和晴暖也嚇的不輕,當(dāng)即跪了幫我求情。此時周圍已鴉雀無聲,只覺得無數(shù)道目光射在了我的背上,涼涼的讓我發(fā)怵,背上也慢慢沁出薄汗來。

“德妃娘娘,念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便饒了她這回吧。”胤祥從人群中鉆出來跪在我的旁邊,為我求情。他這樣為我,讓我無端的想哭,鼻子酸的厲害,眼眶里慢慢蓄起淚水來。深吸口氣,努力將眼淚憋回眼眶不讓它流出來。

德妃不說話,冷哼了一聲。

“是啊,德妃姐姐,哪個少女不懷春?況且這位姑娘年幼,姐姐便饒了她這回。”一個柔媚的女聲插了進(jìn)來,在這突兀的場面里激起一大波漣漪。我偷眼去看,卻只看到了那女子膝部位置,那明晃晃的綢緞,上繡彩蝶翻飛,碧草如絲,知道這女子地位不低,不然哪里能大喇喇的叫德妃為姐姐?

她的話聽著雖是為我求情,卻怎么聽都好像是在看戲時隨便添的一句評論。這趟水越攪越混,倒不如德妃直接懲罰了我來的干脆!

“本宮哪里是這樣不通人情的?只是提醒她讓她知道,這宮中不是想做社么便做什么的,做了什么事,得想想有什么后果!”德妃語氣中雖然沒了剛剛的色厲內(nèi)荏,卻依舊涼涼的,況且她的語氣著實似在針對那個女子。那女子嬌笑了兩聲,道:“姐姐自然是通情理的人,不然皇上不會賜姐姐這個‘德’的稱號了。”

“宜妹妹這‘宜’字也最是匹配的。”德妃笑了兩聲,揮了揮手叫我們幾個人起來,道:“以后可記住了?下去領(lǐng)二十記手板吧。”

我謝了恩,慢慢從地上起來,卻發(fā)現(xiàn)腳已經(jīng)軟的使不上力了,只咬緊了牙關(guān)撐著地慢慢爬起來。忽有一雙手從我寬大的衣袖里伸進(jìn)來將我扶住了,抬眼望去,見是胤祥一臉的關(guān)切。他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淡淡的笑容,我卻被這個笑驚得不敢動彈,幸而衣袖寬大,遮住了我們的手,忙將他的手推了出去,自個兒一使勁兒從地上起來,又對了兩位貴人主子行了禮,匆匆退下了。

此時宴會已經(jīng)結(jié)束,眾人也陸續(xù)散去。我、郁芳還有晴暖三人慢慢回住處,為剛剛的事心驚,郁芳的臉仍舊慘白,默默地低頭走路,晴暖也無語。

待走到一處小花園,聽見后面有人低低叫我,回頭見是胤祥匆匆從后面追著我們,到得我跟前,還未等喘勻氣,便問我道:“你還好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然這并不代表我很好,仍是心有余悸的,只是我不想他為我擔(dān)心而已。或許是我的嘴唇咬得太死,讓他瞧出了端倪,又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驚恐,他伸手過來,被我躲過,沉默了一會兒,胤祥道:“哎,我糊涂了,瞧你一臉的汗,又怎么會好呢?”

“我是因為熱所以才出的汗。”我說。這會兒我真不愿意和他多做糾纏,畢竟這兒還算人多眼雜。

“等過陣子我就去對德妃娘娘說,讓她把你指給我,她還是很疼我的。”胤祥拉了我的手,說。

這兒果真如我所說的,人多眼雜。待胤祥還要說些什么,那廂一個聲音卻突兀的從不遠(yuǎn)處響起來,是十阿哥,他說:“小紅是我指明要的,我都跟額娘提過了!”

“什么小紅?!她是我的亦繁,她可是有定情物在我這兒的!”胤祥一把拉過了我,害我踉蹌了幾步差點(diǎn)跌倒,所幸他微扶住了我,讓我站穩(wěn)了腳。

“十三弟,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定情物在你那兒?難道你們兩個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私情?”十阿哥怒目圓睜,一手拉過了我,朝著胤祥大吼道。胤祥氣急,又來拉我被十阿哥扯住的手,我硬是被扯的衣服都散亂,十阿哥又大聲問我道:“他叫你亦繁,你到底叫什么?”

我一時慌了神,竟沒想到他發(fā)難到我頭上,再加上身體被他們一左一右扯的生生似要撕裂一般,鬼使神差地答道:“我叫亦繁,小紅……小紅是……是我的字!”

“你倒是放開她!十哥,你竟要搶兄弟妻么?”胤祥一掌對著十阿哥劈去,站在一旁有些慌的郁芳和晴暖嚇的驚叫一聲,再不敢湊上前來勸解。十阿哥胸前被劈一掌,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惡狠狠的道:“你倒還敢打你哥哥了?!別以為我不敢動手!”

“十阿哥!十三阿哥!你們都住手吧,若是鬧到德妃娘娘、宜妃娘娘那兒可怎么得了?”我掙脫了胤祥的拉扯,忙跑上前去扶十阿哥,卻被他一把推開,也跌坐在地上。十阿哥怒吼一聲往胤祥那兒撲,兩人瞬間滾做一團(tuán),扭打起來。

見到這副光景,我是又恨又怕,怎么兩個也算是成年的人,做事竟這樣不理智?一股怒氣涌上來,我再不管什么,對著扭打的二人大吼一聲:“都住手!”

胤祥的身材比之十阿哥畢竟單薄些,此時他已被打的臉上掛了彩,嘴角也破了。十阿哥也沒好到哪里去,發(fā)辮散亂,衣服都扯的凌亂。聽見我這么一吼,他們二人都停了手,坐在地上看著我。然我這一吼到底是沒什么震懾力,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二人便又扭打起來,且反而比之前打的更狠。

我氣的發(fā)抖,跺了跺腳,拉了郁芳和晴暖徑直離去。卻不想剛走了一小段路,一幫太監(jiān)宮女已聞聲圍過來拉開兩位阿哥,隨后一聲怒喝于眾人之后傳來:“住手!成何體統(tǒng)!”抬頭去看,卻看到一臉盛怒的德妃!臉還是那張臉,只是再沒有了剛剛宴會上的閑適有度。

我們?nèi)斯蛟诘厣希犞厦嬉宦暵暤呐猓蠖喽际秦?zé)備我的。此番我是在劫難逃,我是造的什么孽,竟惹了那兩位主子爺?現(xiàn)在又落到德妃手上,已不是打二十手板的事兒了。

“為了個女人竟做這副形容,圣賢書上就是這么教你們的?”她訓(xùn)罵了胤祥和十阿哥,又調(diào)轉(zhuǎn)話頭來罵我:“本宮只當(dāng)你年幼無知,卻不想是個狐媚子!本宮真看不出,你這么一個人,竟有什么魅力能引得兩位阿哥為你大打出手?!”

“娘娘……奴婢……”我想要辯解些什么,這狐媚一詞套在我的身上不僅是諷刺,更是赤/裸/裸的傷害,明知我長的群眾化,還為我冠了這么個詞,豈不是讓其他秀女對我群起而攻之?

“怎么?你還有話說?如此引誘阿哥便已犯了宮規(guī),拉下去掌嘴!”德妃吩咐站在旁邊的嬤嬤說。那嬤嬤領(lǐng)命,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fā)就狠狠往我臉上摑,招招都打在實處。我只覺得左耳發(fā)懵,牙根發(fā)疼,一股酸澀伴著腥味從嘴巴里冒出來。

我心中有氣,又不想就此討?zhàn)垼痪髲?qiáng)的挺直了身子任那嬤嬤一下下打在我臉上,咬著牙關(guān)將牙齦處冒出來的血吞了回去。

“德妃娘娘,您饒過亦繁吧,我們打架并不是為她!”胤祥一把抓住了德妃裙子的下擺,求道。德妃見我被打的不輕,喊了停手,又告誡了我?guī)拙洌衾怖驳囊蝗喝藠檴欕x去,只留下我們五人,哭的哭、嘆的嘆。

“小紅,你沒事吧?”十阿哥來扶我,卻被我推開,我冷冷瞧著眼前狼狽的二人,拉了郁芳和晴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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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還是那句話,同學(xué)們能留言么?好空蕩啊!悲催了……

從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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