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她還沒有醒？”龍桀六看著躺在榻上，是不是呢喃的謝小凡，她真的是被震暈過去的嗎？可是剛才他也感受到了妖王的威壓，但謝小凡也不應該弱成這樣吧？

這句話也是妖王想問蚌三夫人的，他剛才有意嚇嚇這個妖使，只是她骨氣硬，硬是要跟他拼，就這么暈過去了。

“恐怕是剛才正好妖毒發作了。”蚌三夫人用一只小蚌含住了謝小凡的食指，但跟她預期的不同，小蚌根本就沒能吸出些什么。

“這個孩子不簡單。”蚌三夫人一生給無數妖精看過病，妖精跟人的體質類似，但是謝小凡這樣的，她還真的是頭一次見識。

“怎么回事？”妖王皺眉，他的大限快到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來一個隱患。

“妖氣全都被她給吸收了，包括龍氣，完全跟她的魂魄融合了。”蚌三夫人收回小蚌，現在看來，根本就不需要清楚什么妖毒了，“應該是妖毒被龍氣凈化，進一步被她給吸收了。”

“那她是不是要變成妖了？”龍桀六問，要是謝小凡真的因為這樣變成了妖精，那事情就變得有趣了，妖界有過這樣的先例，因為人類被妖毒侵蝕，最后變成了妖精，但妖界是不承認這種妖精的，他們最后的結局都是自生自滅。

“那倒未必。”

聽到蚌三夫人這么說，妖王倒是松了一口氣，至少可以少一點麻煩。但是至于原因，妖王上前，拉起謝小凡的手，傳了一點靈力進去檢查。這個姑娘體內的靈力很充沛，甚至要比很多修煉百年的妖精都要略勝一籌，如果她真的是妖界的妖精，恐怕他都會重用她。但是，謝小凡擁有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一團白氣、黑氣還有黃氣。

那黃氣就是龍氣，黑氣是妖毒，那白氣是。。。妖王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她，她居然有仙氣？”

是了，這口仙氣還是冥月渡給她的，也正是因為這口仙氣，才能讓謝小凡不被噬魂妖的妖氣給侵蝕，一直保護她到現在。

“雜地很，這身體雜地很，可是居然能夠都很好地融合，是不是很神奇？”蚌三夫人收拾好東西，“看來，她不需要我的救治了。”

“你先離開吧。”妖王吩咐蚌三夫人。

“你，跟我過來！”蚌三夫人走后，妖王也把龍桀六叫到一邊。

龍桀六看了謝小凡一眼，跟著妖王就過去了。這個女孩子，果然很有意思。

“知道你是誰么？”妖王雙手背在身后，他沒有坐下，跟龍桀六一樣站著。

“我？龍桀六，妖王的兒子。”

“不，你是妖王，你很快就會成為妖王。”

龍桀六不語，他盡管一直知道這個事實，其實是妖界的人都知道這個事實，妖王的大限已經到了，龍桀六很快就要登基，這點毋庸置疑，妖界也再沒有人能夠比龍桀六更有資格。

“所以，你要有所擔當，就那個女孩來說，你不能多她有太多的興趣，妖界的事情也不能讓她插手，你明白么？”多少代的妖王，都是用盡了心血去保護妖界的和平，不和外界有所溝通，一直保持著自給自足。所以，未來的妖王，也必須傳承這個理念。

“這個我自然明白。”龍桀六是在氣妖王把他看得太低了，妖王真的以為他是隨便誰都會感興趣的？那也把他看得太輕賤了些。

“我要你現在答應我，不能留戀她。”妖王每次看到謝小凡的時候，都會有種不好的感覺。

“說笑呢吧？你我都很清楚，愛上凡人的妖精下場是什么？”龍桀六承認謝小凡跟妖精不同，給他帶來的感覺也不同，但不代表他會愛上謝小凡，他會當上妖王，所以他時刻都會提醒自己做事要有度。有些事，他自己也知道不能做。

妖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是最好的。”

正當龍桀六還想繼續問的時候，一聲呢喃傳來，謝小凡醒了。

龍桀六轉身就想去看她，但是肩膀上落下了一只重重的手，“你先出去吧，我去看她就好。”

對上妖王不能質疑的目光，龍桀六只能退出了房間。

謝小凡握著腦袋，從踏上坐了起來，她忘了她這一世最后是怎么死的了，只記得白玉堂最后喝了很多酒，接下去的事情，她也不記得了，頭還有些發懵。尤其是對夢里面的人，她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白玉堂啊？還有展昭，總算是有一世是江湖中人了。

“醒了？”妖王隨手拉了一個椅子坐在她身邊，“現在想說了么？半仙？”

聽到妖王這么說，謝小凡的腦子似乎有些清醒了，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為天庭辦事的了。不過這也不至于會讓她喪命，畢竟為誰做事，都是她的私事。

“說吧，你究竟是誰？”

“說來話長，真的想聽么？”謝小凡沒有理由跟一個陌生人說她的故事。

“我的時間不多了。”他沒有在謝小凡面前用“本王”兩個字，就顯現出了他的誠意，他接著說：“其實，我的時間不多了，妖精的壽命雖然長，但也有結束的那天，這個妖界，很快就會交到小六的手上。就看在我的時間不多了，也不會泄露出你的秘密，你就不告訴我？”

剛才妖王說到小六的時候，謝小凡原地愣了一下，因為月老也是這么叫她的。龍桀六也是六，她快忘了。

“其實你可以問巫大。”

“不，他是只烏龜，做事都慢吞吞的，更別提說話了。”

“那我就要說快點了。”謝小凡權衡了一下，其實告訴妖王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他是妖界之王，一定不是大嘴巴，并且不會在妖界公然害死一個鬼使。

謝小凡把她死了之后，遇到地藏王的事情說了一遍，接著做鬼使的事情就省略了很多，接著是意外地成了紅娘，幫著月老做事。最后再是緝拿噬魂妖，其實事情經過都很自然，謝小凡自認說得很快了，沒想到說完了，太陽也快下山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比我百年的經歷還要吩咐。”要知道妖王跟謝小凡這么大的時候（他換算了一下年紀），還只是在妖界活動呢，根本就沒有去過天庭。就別說是地府了。

看到妖王露出一個笑容，謝小凡也舒心了，至少她可以確定她現在還是安全的。

“你體內的妖氣，我也讓人看過了，已經被吸收了，不過有龍氣在，所以不會危及到你的性命，你可以放心。”妖王告訴她的診斷結果，好讓她放心，“說起來，你是什么的轉世來著？”

“降龍木刺。”

“降龍木刺？降龍木？”妖王拒絕著這兩個字，忍不住大笑起來，那笑聲久久不停。

謝小凡都快以為他瘋了，怎么可以笑那么久？最關鍵的是，謝小凡都不知道是什么讓他笑這么長的時間。

“你知道嗎小家伙？龍族在妖界沒有克星，沒有妖精是龍族的對手，所以他們都要俯首稱臣，但是，龍族也有弱點。你猜，那是什么？”

“不會是。。。不會是降龍木吧？”聽著這個名字就覺得是龍族的克星。

“沒錯，就是降龍木，但是這降龍木也不是哪里都沒有的，妖界里面只有這么一棵樹，但是被圈了起來，千年來，只有龍族知道位置在哪里。”妖王絲毫不擔心謝小凡知道這個秘密，因為謝小凡是外人，她終究有一天是要離開的。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是降龍木上的一個部分，也就是說，你也是降龍木，你對我們龍族來說，是很危險的。”

謝小凡慫了聳肩：“可是我想，你隨后擺一下，我的命就可以不見了。”

“說得對。”妖王點頭，“所以我也不怕你知道。這件事情，你必須知道。”

“什么？”

“降龍木跟龍式不能在一起的。”

謝小凡還是不明白他在指什么事情，一臉的疑惑。

“你不用現在就知道我說的意思，你以后明白就好。”收起威嚴表情的妖王，就跟一個慈祥的爺爺一樣，“說說，你捉噬魂妖的時候，還遇到了什么事情。”

謝小凡于是跟妖王交談了起來，也了解到妖王年輕時候也是個風流的人物，跟很多妖精都有過一段戀情，只是因為有些女妖不愿意一輩子被束縛，所以最后也沒在一起。龍桀六的母親身體不好，生下了小公主之后，就去世了。

說了很長很長的話，最后謝小凡累得闔上了雙眼。當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妖王已經不在了。

房間的門被踢開，巫大慌張地進來。

“怎么了？我沒事啊。”謝小凡還以為是巫大擔心自己。

“快點過來！妖王已經不行了！”說著，就把謝小凡給拽了起來。

妖王要不行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么？謝小凡才剛剛開始喜歡上妖王這個妖，他怎么就不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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