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你很想我回到辰王府嗎?”梅如雪雙手按著冬雨的肩膀,將她按坐在對面,正色道。
冬雨聽了梅如雪的話,驚訝得瞪大眼睛:“小姐,你怎么會這么問呢?以前我就說過,小姐在哪里,哪里就是冬雨的家。既然小姐在辰王府過得不開心,現在又不想回去,冬雨怎么會希望小姐回去,繼續(xù)過不開心的日子呢?我再說一次,只要小姐開心,小姐在哪里,冬雨就到哪里。”冬雨因為梅如雪的不信任,語氣里有了隱隱的怒氣,最后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梅如雪聽了冬雨的回答,心里偷偷地高興了一下,繼續(xù)加上一把火:“冬雨,你確定你不是存心讓我回辰王府嗎?”
冬雨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梅如雪,眼睛里充滿了怒氣和委屈,語氣顫抖地質問梅如雪:“小姐,你怎么能如此想冬雨呢。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我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以前確實是希望小姐回去,那是因為我擔心小姐受苦,可是現在我們衣食無憂,我怎么還會希望小姐回去?現在,我只想小姐開心。”
梅如雪被冬雨過激的質問驚到了,心里也覺得自己剛才的那把火加得過大了,趕緊安慰冬雨,并向她解釋:“冬雨,不是我要這樣想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們這里是鄉(xiāng)下,你看哪戶人家家里有丫鬟伺候。你整天小姐長小姐短的,讓別人聽了怎么想,這不是讓別人懷疑我們的來歷,進而引來辰王府的人嗎?”
冬雨想想,也覺得梅如雪說的有道理,心虛地問道:“難道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也不可以嗎?”
梅如雪搖搖頭,道:“不可以。萬一哪天你當著別人的面叫漏了嘴,不是更讓人懷疑嗎?所以,為了不被辰王找到,我們只能隱姓埋名。在這里,不能有小姐,也不能有丫鬟,我們只能以姐妹相稱。”
冬雨似乎明白了梅如雪的意思,不情愿地道:“那好吧,為了不被王爺找到,以后我不叫你小姐就是了。”
梅如雪拉住冬雨的手,循循善誘:“冬雨,我心里有個想法,已經很久了。今天趁這個機會,我就說了吧。冬雨,我想認你做義妹。”
冬雨被梅如雪的話驚得站了起來,甩開梅如雪的手道:“小姐,你待我情同姐妹,我已經很滿足了,哪里還敢奢望做小姐的妹妹,壞了主仆的規(guī)矩。”
梅如雪將冬雨拉坐下:“冬雨,你聽我說。我不再回辰王府,就意味著我此生再也不能和家人相見了。從此后,我只能和你相依為命,難道你就不能放下主仆規(guī)矩,讓我們成為彼此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嗎?”
冬雨沉默良久,最后終于道:“好,那聽小姐的,我們以后就以姐妹相稱。”
梅如雪臉上終于有了笑容,掏出貼身收著的玉佩,給冬雨戴上:“這是爹送給我的玉佩,聽說價值連城,世界上只有這么一塊,現在歸你了。現在,你戴上了它,以后就是我的妹妹了。”
冬雨握住梅如雪給她戴玉佩的手,不肯接受,勸她收回去:“小姐,這是相爺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怎么能隨便送給別人呢?快收回去,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梅如雪拉開冬雨的手,強行將玉佩給她戴好,道:“不許取下來。爹既然送給了我,那這玉佩就是我的,我有權決定它的去處。現在我把它送給自己的妹妹,這有何不可。”
冬雨聽到梅如雪叫她妹妹,心里一暖,張開雙手抱住梅如雪道:“我聽小姐的。”
梅如雪微微推開冬雨,拍了她一巴掌:“你叫我什么?”
冬雨反應過來,趕緊改口:“小……姐姐。”
梅如雪像摸小狗似的摸摸冬雨的頭,道:“乖,這就對了。”
京城辰王府。柳纖纖帶著翠兒在王府大門里翹首以盼,等著張元天回來。
柳纖纖看看手里的食盒,抬起另一只手捶了捶提著食盒的胳膊,焦急地對翠兒道:“王爺怎么還不回來,以往這個時候早就回來了,今天怎么還不回來,不會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王妃,還是讓奴婢來提著吧,等王爺快回來時,您再提著。”翠兒諂媚地上前,欲接過柳纖纖手里的食盒,又轉頭向一個叫紅兒的丫頭使了個眼色,吩咐,“紅兒,你去門外看著王爺,等王爺回來,立馬進來報告。”紅兒答應一聲跑出了門外。
柳纖纖避開翠兒伸過來的手,道:“不用了,還是本王妃自己提著吧,這樣才能顯出本王妃的誠意。”
翠兒尷尬地收回手,奉承道:“點心是王妃親手做的,現在再由王妃親手送給王爺,王爺就一定會明白王妃的意思,慢慢愛上王妃的。”
柳纖纖挺了挺胸脯,面露得色。
“噠,噠。”馬蹄聲從遠處傳來,紅兒氣喘吁吁地進來報告:“王爺……王爺回來了。”
“快,翠兒,快幫本王妃看看,本王妃這個樣子可有什么不妥的。”柳纖纖忘記了疲累,著急地讓翠兒幫忙整釵理裙。
翠兒幫柳纖纖整整頭上的發(fā)釵,理好被風吹起的裙角,沖柳纖纖點了點頭,表示很完美了。柳纖纖松了一口氣。
張元天將馬韁交給門口的守衛(wèi),邁步走上臺階。他一進門就看到柳纖纖手提食盒等在門口,心里作嘔,眼里一摸厭惡快速閃過。
柳纖纖看到張元天進來,趕緊上前行了個禮:“妾身參見王爺。王爺回來了,這是妾身親手做的點心,特意送來給王爺嘗嘗,希望王爺不要嫌棄妾身的手藝粗鄙才好。”說著將手里的食盒遞了過去。
張元天向張龍使了個眼色,張龍立馬上前,接過柳纖纖手里的食盒道:“柳王妃,就交給我吧。”
柳纖纖心里不甘,卻也無法,只好將食盒交給了張龍,道:“等下一定要記得給王爺吃啊,千萬不能讓王爺餓著,否則,這個后果不是你能擔得起的,張侍衛(wèi)。”柳纖纖將侍衛(wèi)兩個字咬得很重,意在提醒張龍注意自己的身份,他只是一個侍衛(wèi),一個下人,不要太囂張。
送完了點心,柳纖纖沒有理由再待下去,只好領著自己的丫鬟行禮告退離開。
張元天盯著柳纖纖的背影,沉默良久,直到柳纖纖的背影消失不見,才轉過頭吩咐張龍:“還是老樣子,交給你處理了。完了之后,你去找管家,讓他安排如雪的奶娘到廚房幫本王煮碗粥,送到如雪閣的書房。本王餓了,等著吃。”說完,抬腳朝如雪閣而去,毫不拖泥帶水。
張龍看看張元天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食盒,嘀咕:“就知道是這樣,每次這種差事都交給我,吃了這么久,我也吃膩了。該怎么辦呢……有了,這不是有現成的人嗎?”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抬手叫過來一個侍衛(wèi)。
侍衛(wèi)上前行了個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這里的東西就交給你解決了,記得吃完之后將食盒還給我,我還有用。”張龍將手里的食盒遞給侍衛(wèi),才揚長而去,臨走時還特意看了眼假山后。
侍衛(wèi)提著食盒,將平時和自己要好的幾個兄弟叫過來,一起消滅了盒子里的點心。點心見底,眾人還意猶未盡,連問這點心是哪里來的,味道很好。
假山后的小丫頭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轉身回柳園報告柳纖纖去了。
柳園。
柳纖纖聽完小丫頭的報告,氣得眼睛都要噴出火來,抬手就將桌子上的名貴瓷器掃落在地,瓷片落了滿地。她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道:“梅如雪,你怎能如此待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