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你個王八蛋,你放我出去。”歇斯底里的女人尖叫聲向別墅的每一個角落里蔓延,刺激著人們的每一根神經(jīng)細(xì)胞。
家里的傭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卻沒人敢將蔣珊放出來。
“把門打開!”蔣軍急匆匆地趕到,呼吸還沒喘勻,看著站在一旁的下人沒一個開門的,火非常大,語氣中帶著濃濃地責(zé)備地味道:“沒聽到小姐要出來嗎?”
一旁的傭人遲遲不動,左右為難:“老爺,這……姑爺吩咐……。”
“姑爺,姑爺,你眼里還有我這個老爺嗎?”蔣軍氣憤地打斷傭人的話:“這個家性蔣,不姓唐!打開!”
“是,老爺。”傭人拿出鑰匙,在插進鎖孔的那一霎那,一句冷沉森寒的聲音自她的頭頂響起:“我看誰敢?”唐安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兩個人的后方,嚇得傭人的手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差點將鑰匙掉在地上。
“你,唐安你不要太過分。”蔣軍因極度地氣憤而渾身發(fā)抖。
“我就是要過分,你又能耐我如何?”唐安云淡風(fēng)輕地說著,可是說出的話卻把人“嗆”的要命。
“姍姍是你的結(jié)發(fā)妻子,她為你生兒育女,不管她做過什么,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她太愛你了,才這樣做的。”蔣軍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現(xiàn)在硬的是比不過唐安了,所以改用軟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愛我?呵呵,您覺得您的女兒懂得如何愛人嗎?不要以為我不說什么就不知道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唐安冷漠的目光中掃過一絲譏諷,像是在談?wù)撝c自己無關(guān)的話題似的:“您老的意思是小敏的死也不是她的錯?”
“姍姍是綁了她,可是她最后不是逃了出來了嗎?她自己碰到黑幫火拼,她死了是她命不好,你怎么能這樣怪罪與姍姍呢?”蔣軍用自己在商場上練就的三寸不爛之舌用根本不成立的理由,為他的女兒辯護著。
“唐安,唐安你這個王八蛋,你放我出去。”蔣珊聽到自己的父親與唐安的吵聲,剛剛安靜下去,等待傭人放自己出去的蔣珊再次瘋了似的拍叫起來:“**的還不是老娘養(yǎng)的一個小白臉,要不是有老娘,你會有今天,我他媽的真是瞎了眼……”
“砰。”唐安一拳搗在門上,蔣珊的話無疑說到了他的心上,盡管他有的是才學(xué),但是他不否認(rèn),如果當(dāng)初沒有蔣珊,沒有興展集團,甚至沒有蔣軍的委以重任,他的能力也不會被那么多人青睞,甚至還在外面打拼,而不是現(xiàn)在的高高在上、人人敬佩,蔣家無疑為他提供了一個展示自己才能的舞臺,但是可悲的是這一切竟然是以犧牲他心愛的女人為代價的。
如果可以,他寧愿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只要沈敏活著,他做他的窮小子,靠自己微薄的工資,每天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吃各種廉價、不是那么衛(wèi)生的小吃,平平淡淡,但也卻幸幸福福的生活著。
“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給她開門。”憤怒的聲音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力。
傭人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停地點頭,害怕一個稍慢會惹怒姑爺。她甚至有時候都懷疑這個姑爺是不是有個雙胞胎的兄弟,要不然之前的那個盡管也很冷漠,但是不茍言語、沒見過他發(fā)過脾氣,而現(xiàn)在這個姑爺卻像個閻羅似的,動不動就嚎叫,嚇?biāo)廊肆恕WR時務(wù)者為俊杰,她還是聽姑爺?shù)脑挵桑鋵嵾@個小姐她也看不慣,整天驕橫跋扈的惹人討厭。
“你……。”蔣軍指著唐安的背影氣結(jié)。不過自從他得知女兒被關(guān)結(jié)束度假回來后,他就經(jīng)常“你,你”卻又說不出下半句來。
“你給我打開。”蔣軍將怒氣轉(zhuǎn)移到身邊的傭人身上,對傭人大吼道。
“對不起老爺……”傭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你們……。”蔣軍盯著唐安的背影再一次氣結(jié),甩手冷哼著離開了。越來越不像話了,這個家哪兒還是他的,沈浩風(fēng)既然你這樣,可就別給我不義了。
與此同時,興展集團內(nèi)部到處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
“誒,你知不知道今天為什么所有的董事都來了嗎?連這幾年鮮少出現(xiàn)在公司的董事長都到了?”小A奇怪地問。
“不知道?不會是要裁員吧?”小B搖頭。
“不會吧,這幾年公司業(yè)績好的不得了,怎么可能呢?”小A予以否認(rèn)。
“是董事長要撤換執(zhí)行董事長”小C驕傲地向眾人宣布打聽來的消息。
“為什么啊?那以后豈不是沒有帥哥看上了?我們的分紅估計也得少了。”小A垂頭喪氣的說。
“你豬啊。”小C戳著小A的腦袋:“那天唐董在酒會上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向大家介紹自己的私生子,這不是明擺著挑釁嘛!蔣董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家業(yè)讓給他們父子啊。”
“也是啊,看不出平常唐董私生活那么檢點,竟然私生子都那么大了,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心中的白馬王子形象就這么毀了”小D吐了吐舌頭,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你知道什么啊,聽說人家本來就是一對,是蔣董女兒當(dāng)初硬生生將他們拆散的。”
“胡說,蔣董女兒小蔣總長得比西施還俊,保養(yǎng)的也好,四十多歲的人乍一看跟二十來歲似的,追她的人都能排到長江黃河了,聽說是唐總企窺蔣家的產(chǎn)業(yè),主動勾引蔣小姐,忍辱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手上有權(quán)了,就把自己的兒子叫出來瓜分人家家產(chǎn)了”
會議室外大家議論紛紛,會議室里大家爭論不休。
“這幾年在唐安的帶領(lǐng)下,我們興展集團確實取得了不少的成就,但是畢竟是年輕人嘛!經(jīng)驗有限,將公司大部分資金都投入到“霧月”項目上,最后大部分產(chǎn)品滯留在家里,資金無法挽回,使我們公司大傷元氣,盡管他是我的女婿,但是我也不能偏袒,我得為各位董事們負(fù)責(zé),所以為了體現(xiàn)賞罰公平的原則,今后一段時間,暫撤去唐安的執(zhí)行董事長一職,調(diào)去市場科做市場調(diào)研員,而我回到公司繼續(xù)帶領(lǐng)大家,不知大家意見如何?”蔣軍長篇大論的說著,但是中心思想?yún)s是很明確,那就是:唐安要被撤!
“當(dāng)然好了,相信有蔣總在,公司的業(yè)績會更好。”一個頭發(fā)已經(jīng)謝頂,肚子比孕婦還大,五官慘不忍睹的胖墩隨聲附和。
“這不太好吧,功過相抵,唐董的才能我們有目共睹,我們不能因為一次的失敗就這樣否定他……。”一個五十多歲,看上去十分嚴(yán)謹(jǐn)?shù)嘏碎_口,她非常欣賞唐安的能力,而且她也非常看好“霧月”項目,前期眾多商家洽談,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都轉(zhuǎn)變了口風(fēng)。
“不,不,劉董顯然是誤會了我的意思。”蔣軍打斷被他稱為劉董的話:“這只是暫時的,他需要去市場了解一下受眾需求,只有這樣他再坐上來的時候才能更好的發(fā)揮。”
“我贊同蔣董的話。”又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附和著。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而唯獨當(dāng)事人一言不發(fā)的坐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
“好的,那么大家一起來舉手表決吧,同意的請舉手。”唐安自信滿滿地催促道,這些董事成員雖然都是打拼公司的,對他還是有一點舊念的,更何況他們主要是為了利益,只要有好處在,撤掉一個執(zhí)行董事算什么啊!
十比三,他有沒有看錯啊,怎么會這樣啊?事先不是說好了嗎?
“李董?張董?……“蔣軍一個個地看向他們,提醒著他們該舉手了。
“黃董,只要您拒絕這次的“霧月”產(chǎn)品,我將把我名下的1%的股份劃到您的名下……”沈浩風(fēng)把玩著手里的錄音筆,似乎一切與自己都無關(guān)。
蔣軍奪過錄音筆,一把摔出去,為自己辯解“各位,這是污蔑,是誣蔑……”
“老蔣,我不管你們私底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不可以拿公司的利益這么兒戲。”一個七十多歲,精神抖擻,穿著唐裝,看起來很有來頭的老頭子說道。
“是啊,是啊……”其它地人附和著,
“不是的各位,我……”
……
“經(jīng)董事會一直研究通過,任命唐安為興展集團的董事長……”
“不,你們不要走,回來,這公司是我的!”蔣軍拉住往外走的人們。
“蔣老爺子,這公司是我的。”唐安將手中的股權(quán)書扔在蔣軍面前。
“30%,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這是偽造的,偽造的。”蔣軍無法承受所看到的,唐安什么時候有了27%的股份,比他27%的還要多。一把將它撕碎,一揚,制片像散落的雪花,緩緩飄落。
“沒關(guān)系,你要是喜歡撕,我可以再給你復(fù)印幾分。”
“你,你什么時候開始動作的。”蔣軍十分不甘心,也許離開商界太久了,也許確實老了,他的提防、算計心里、甚至手段都無法與之前相比。
“我發(fā)現(xiàn)浩風(fēng)開始”唐安點上一根煙,開始回憶:“冥冥之中我們父子注定要相認(rèn),從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告訴我,我們之間存在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盡管結(jié)果還未出來。”
“你在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收購到這么多股份?”
“我不是已經(jīng)做到了嗎?散股加部分股東的,當(dāng)然綽綽有余。”
“他們肯賣你?”蔣軍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額頭,早已疲累不堪,說出的話也軟了下來。
“不肯賣也得賣啊,我只是收購他們的一小部分而已,沒人希望自己那些不光彩的事見光,如果一旦被人知道了,恐怕他們會一無所有,與其那樣,還不如賣了。”唐安在這里工作了十八年,對于每一個董事的品性、弱點了如指掌。
“你哪來的那么多錢?”蔣軍無法再平靜下來:“你用我們蔣家的錢為來對付我們蔣家?”
“隨你怎么說”,驕傲地離開,留下斗敗的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