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寶之所以成其為法寶,是緣于其自身具有本源的屬性能量,能夠吸收天地之間的同屬性能量。理論上,法寶還分為成長性與非成長性兩種。實際上,一般意義上的法寶都是非成長性的。
從沈涵秋嘴里聽到法寶的分類,飛鷹認準了成長性法寶,下硬性指標給她:無論如何,你要把瓷刀給我煉成為成長性法寶。對此,她回應:等我成神了,再提這要求吧。
有關法寶的知識,沈涵秋還是搜腸刮肚,從記憶里搜索出前世看的一些煉器典藉上獲知。得到的訊息并不完整,她也只是摸著石頭過河,能不能把瓷刀整成法寶還是兩說,飛鷹還要挑肥揀瘦,這也就是他了,換上人,指不定她就用那十二柄瓷刀射他個十二刀二十四洞了。
醒悟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飛鷹訕訕然笑笑,摸著鼻頭,縮身到旁邊,表示自個兒只靜觀不語。
“把昨天你扔掉的晶石給我揀回來。”說完,見飛鷹沒挪窩,沈涵秋催道:“喂,發什么呆呢!要你去把晶石揀回來。”
“我都給扔了。”
“扔了去揀回來呀!”
“扔河里,找不到了。涵秋,你專心點成不成?這么財迷。”
“我財迷!”沈涵秋氣樂了,“那是晶石,也叫能量石,蘊含有屬性能量,你的法寶需要火屬性能量,豬頭!”
為了法寶,忍了!頭一回被罵成豬頭,飛鷹那張俊臉漲得通紅,卻是一聲沒吭,扭身出去。沒多久,就捧著一大把火紅的晶石,那成色比沈涵秋從玄風學院庫房里拿到的能量石成色竟似還好,單以屬性來看,數量也多出許多。
“真看不出,你還挺富裕的啊!”
“你又沒說你喜歡這種彩色石頭子兒。我哪里想到你眼皮子那么淺,會拿那種貨色當寶貝,還揣在懷里帶回來。”終于逮到機會報被罵為“豬頭”的仇了,飛鷹有吐氣揚眉的感覺。
“那是,窮人家出身,我的眼皮子當然淺了,不然怎么一眼就相中你這種貨色的男人。”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飛鷹識相的舉手投降。
咯咯的笑著,沈涵秋跑到桃林中的空地,試著煉化一顆火系晶石。已經是極盡小心了,包裹在火團內的火晶溫度還是一路飆升,沒等她及時作出反應,火晶就炸開了。
還好,在火晶爆炸的能量襲來時,身體本能作出反應,淡青色的光芒乍現,將火紅色的氣浪死死的擋在半尺外。
“涵秋!”
恨著她,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那一片驚心動魄的火紅氣浪之中,飛鷹心口還是不可抑制的絞痛起來。那一聲驚呼,悲愴至極。
昏迷之前,沈涵秋聽到飛鷹飽含深情的呼喚,聽出他埋在心底濃濃的愛戀,心花怒放。
從昏迷中醒來,聽到那只鷹在耳旁低語:“涵秋,不要這么離開我,太快了,我受不了。”
“慢一點,你就受得了了么?”努力睜開眼,沈涵秋責問。
慢慢的抬起頭,坐在光影里的飛鷹,水汪汪的杏花大眼也顯出幾分深邃來。他沒有回答沈涵秋的問題,只是說:“你不要再想法寶的事了。”爾后,便匆促離去。
沈涵秋也就是被震昏了,內腑受了點小傷,靜養了十來天,就生龍活虎了。而這十天,飛鷹又像蒸發了一樣,不見人影。討厭的瓔珞自從那天離開,也沒有再回來桃林香苑。按下這十天飛鷹是去陪瓔珞的念頭,她將注意力集中在為飛鷹改制瓷刀上。
飛鷹把他的十二柄瓷刀帶走了,沈涵秋又做了一套一模一樣的瓷刀。接下來,就是煉化火晶了。她猜火晶是因為溫度飆升太快爆炸,因而,這一回,她在操縱火團包裹火晶時,注入花木精神在內,一旦火晶內的溫度過高,就用花木精神隔絕火晶與火團的接觸。等火晶的溫度穩定下來,再讓火晶與火團接觸,如此往復,火晶竟有軟化的跡象。
按捺住狂喜的心,沈涵秋凝氣定神,更加的小心謹慎起來。
又過了十天,飛鷹返回,看到沈涵秋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是這種時候驚擾了她,反而壞事,他不敢吱聲,只是緊張的在旁邊守著。
守了三天,飛鷹連眼皮也不敢眨一下。終于,他看到沈涵秋托在手中的火團自中而分,逸出一團淡青色的光團,在那光團之中,有一團翻騰的赤紅霧團。那淡青色的光團,帶著赤紅霧團飄到她面前擺著的一把瓷刀上。
平躺在地上的瓷刀,仿佛聽到召喚似的,斜斜飄起,緩緩升入淡青色光團中的赤紅霧里。
許久之后,霧消光散,一柄青紅色彩變幻不定的瓷刀靜靜的懸浮在空中。沈涵秋慢慢的引掌上中分的火團去包裹住瓷刀,慢火鍛燒。
在火的作用下,青紅的顏色滲入刀身,瓷刀光澤倍現,顯得靈動了許多,像條有靈性的魚兒,在空中跳躍著。
“好像成功了,飛鷹,滴血試試。”沈涵秋嫣然一笑,那一笑的風情,竟然讓飛鷹有些癡了。“發什么呆嘛!快點,我支持不住了!”
胡亂應了一聲,飛鷹滴了一滴精血在靈動的瓷刀上,隨著鮮血的滴上,瓷刀刀身紅芒大盛,靈活的旋轉刀尖,筆直的朝飛鷹射來。
飛鷹不閃不避的任由瓷刀入體。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殺了你!”瓔珞尖叫著挺著一柄法杖朝沈涵秋撲來。
不食不動煉制瓷刀到現在,已過了二十多天,沈涵秋身心疲憊異常,加上心頭狂喜,哪里會防到多時不見的瓔珞會冒出來襲擊自己,竟然讓這個半吊子的術師拿法杖擊中。
“不可!”飛鷹來救時,沈涵秋已重傷倒地。急得他一巴掌將瓔珞擊得倒飛出去,然后抱起沈涵秋朝梵谷方向跑去。
如今的飛鷹,再入梵谷已無須通報。賞識他的那位老祖宗前段時間,結丹成功,正式將他收為弟子,所以,他算是有了師傅,也可以自由進入梵谷的內谷。
雖然有了自由出入權限,飛鷹這還是第二次進入梵谷內谷。此次進入,谷中氣氛大不相同,沒有上次的靜穆寧和的氣氛,而是凝重壓抑。他驚疑不定的抱著沈涵秋沖到師傅的修煉室前,推門一看,沒看到人,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旁邊的修煉室門口站著的老人說:“你師傅到凝翠崖去議事了。”
謝了老人一聲,打聽過凝翠崖的方位,飛鷹急匆匆的奔去。
在翠華如蓋的凝翠崖上,飛鷹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父皇?”
“鷹兒,你來了。”玄皓天微微頷首,“你過來聽聽也好。”
貌似父皇在這梵谷也有極高的地位,只看那些老頭子圍繞在他身邊的樣子,就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是以他為尊的。
父皇在梵谷有這般地位,本王子需要對那個現在做了我師傅的家伙那般用心么?飛鷹慪得差點吐血。是沈涵秋呻吟一聲,讓他清醒過來,才想到要說:“涵秋為我煉制法寶受傷,傷得很重,得趕緊醫治。”
玄皓天目中精芒一閃,先對身邊一位青衫人說:“你幫鷹王妃看看。”再問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多說,飛鷹意念一動,一柄靈動的瓷刀透體而出,隨著他的手勢變幻,在空中自如轉折盤旋。瓷刀過處,留下一道火紅的長影,熾熱灼人。
“至少可以算是靈級法寶了。這真是涵秋煉制的?”玄皓天失去了平日的沉著,激動不已的問道。得到飛鷹的肯定答復,他馬上宣布:“想辦法治好涵秋,不管花多大代價,都要治好她!”
沈涵秋也就是勞心勞力過甚,再雪上加霜,給瓔珞一杖擊實,內腑移位,左臂骨折。看著嚇人,實則她本身修煉的木系元力和花木精神都會自主修復,青衫人都幫不上太多的忙,她的傷很快就復元如初了。
醒來時,已經身在鷹王府了。一見沈涵秋醒來,飛鷹先讓人去進宮通知父皇,然后讓人抬了一大盆藥湯進來。
“真當我是豬啊。這么大盆的湯。”
“這是給你做藥浴治療的。不是吃的。”
“可我餓了。”苦兮兮的看著飛鷹,沈涵秋揉著瘦了一圈的腹部。
好笑的瞟了沈涵秋揉的部位,飛鷹煞有介事的說:“我覺得再餓些時,對你的身體更好。”
“飛鷹,你不是那么惡毒吧。”
“嗯?”
“呃,我的意思的,皮相有那么重要么?修煉之士首重修心,若是勘不破皮相,還修煉個什么呢?所以,拿點吃了來吧。”
“就知道吃,前世又不是豬!”飛鷹笑罵道。
玄皓天來得挺快,恰好聽到兒子的話,干咳一聲。飛鷹連忙收住話頭,轉身迎向父親。
只見過一面,加上無心去記,沈涵秋根本就沒認出來的這位是誰,也懶得用正眼去看,挺不高興的問:“飛鷹,你不會是債欠多了,讓人追債追到家里來了吧。”
“胡說什么,這是父皇。”飛鷹低聲斥道。
“原來是你老爸啊。”沈涵秋的聲音依然聽不出半點歡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