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平南城馳援人員趕到,看到現場情況,再度發出信號彈。這一下,平南城都震動了,城中強者盡出,全趕了過來。
路易擔心兩百名沒修煉過的孩童受誤傷,揚手打出一道刀形水幕,沿著兩百名孩童站的圈子裂地成界,“有越過此界者,死!”說完,他將刀形水幕朝不遠處的山崗甩出。
疾射而出的刀形水幕,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音發出,它的去勢看著那般柔和輕飄,遇石石摧,遇木木折,削平了山崗后,又回旋過來,斜插入地,山崗崩解,像泥石流一樣碎石泥土朝四周流泄。
這一幕比少年們聲勢驚人的水球攻擊更震憾人心。
平南城最高統領玄力駭然失色,沖路易抱拳:“在下飛鷹軍平南城縱隊統領玄力,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抱拳還了一禮,路易說:“不敢。我們都是雙頭獅子家族的無名小卒。玄統領,我們因為參加秘訓,不知道現在出門需要路條,本來跟你的部下商量讓我們先去雙頭獅子軍團,到了之后,由軍團方補路條。但你的部下不答應,所以發生了沖突。”
“一場誤會?!毙μ笾夏樥f:“閣下是否先讓他們住手?”
“都住手!”路易聲音不大,卻讓打得正興起的那幫少男少女聞聲而退,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顯然這幫少年都極為信服他,只有吉姆看到來了眾多強者,以為有得架打,這時反而大失所望。
“在下治軍不嚴,部下濫用職權,冒犯各位,玄力欲設宴賠罪,希望各位可以賞光?!毙Ψ浅U\懇的說。
平南城來的非軍方強者都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玄力這老頭一把:平時你的部下濫用職權的例子還少嗎?怎么不見你給誰賠罪,真是個會見風使舵的老混蛋!
路易先是婉拒了玄力的邀請,再道:“如果玄統領不反對,我們就走了。”
玄力腹誹:老子反對,你就不走么?臉上卻堆滿笑:“既然你們急于見親人,在下就不阻攔了。”
路易再對玄力抱拳施禮,然后帶著孩子們走了。那幫打得爽極的少男少女們興奮不已,吉姆沒好氣的斥道:“打贏了一群垃圾值得興奮成這樣么?”
吉姆的嗓門很大,聽得玄力在內的飛鷹軍將士臉皮燒得都快冒煙了,卻愣是一個人都沒吭氣。非軍方強者都偷著樂得不行了。
梵谷之中,玄皓天收到平南城的消息,樂得哈哈大笑:“太好了!”
青衫人好奇的問:“又怎么了?”
“燁兒那個岳父,居然暗藏奇兵,還在潮音洞里訓練了一支全水系修士的子弟兵。小展拳腳,居然把玄力那老小子鎮得低三下四跟那幫孩子套近乎。”
“就是在那邊,水系修士的攻擊力也不怎么強啊!”
“有小雨兒這么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那兒,你怎么腦筋還那么僵化,水系功法攻擊力不強,小雨兒那天怎么能打得鷹兒那小子手忙腳亂?別人不知道,玄力的個性你會不知道,那老東西最是護短,擱別人,敢在他的地盤打他的人,老匹夫半夜都會帶兵滅了人家全族。若非看出那幫水系修士實力太強悍,他會服低?”
“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水系修士再弱他也是修士,玄力魂力不夠,沒修煉過噬魂術,純修武道又未到先天之境,認為實力遠不如水系修士,是很正常的。這不能證明,那幫水系修士就真的有多厲害。”
“短視??!”
“是我短視,還是你愛屋及烏,看涵秋那丫頭好,就認為她的弱水功也一樣神奇,就讓事實來證明吧?!?/p>
“要不要打賭?”
“賭別的,我或許不敢,可是這件事,我跟你賭了?!?/p>
“那好,我會讓小雨兒帶那幫修士里的尖子去參加不久之后的天浮山大會。要是他們沖進前百,你去給涵秋做十年跟班?!?/p>
“這是什么條件?”
“嘿嘿,你就等著當跟班吧。”玄皓天不管青衫人還賭不賭,直接決定了青衫人未來十年的小跟班身份。
事關自己接下來的十年自由,青衫人在梵谷坐不住了,親自跑到雙頭獅子軍團駐地考察去了。
獅子山閉門不納客,雙頭獅子軍團卻是訪客一批接一批,而且都是送兵來的,全都是些好苗子,喬恩他們再也不愁兵員不足了,成天笑得合不攏嘴。
新兵是沒資格競爭入梵谷修煉名額的,他們只能做為旁觀者看著競技場上的角逐者,后悔怎么沒早些參加雙頭獅子軍團。
路易他們到的那天,正好是競選進入梵谷修煉的決賽當天,他們前腳到,后腳就到了另一批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是魯修斯和一百名漢森家族少年。魯修斯打的主意,沈涵秋很清楚,不必他說,便承諾:“我會對他們一視同仁。從此,我們兩家的恩怨兩清。你可以走了?!?/p>
魯修斯沒有走,淡然說:“我還有些話要跟你私下說?!?/p>
“在場的都是我沈涵秋信得過的人,有什么話,現在說?!鄙蚝锢淅涞恼f。
“我帶來的人中,有一個是娘娘腔的小白臉送來交給你的?!比粲猩钜獾目戳松蚝镆谎?,魯修斯優雅的躬身一禮,轉身走了。
別人聽不懂,沈涵秋能懂,魯修斯說的娘娘腔的小白眼是指誰,那家伙把什么人送來了?她心中狂跳,正要去察看時,有一隊飛鷹軍上門來了,魯修斯被他們堵個正著。
沈涵秋帶著一幫雙頭獅子軍團的熱血青年將領出來,當著那隊肅殺的飛鷹軍將士,故意大聲說:“看來得在百里外立個牌子,飛鷹軍與狗不得入內,不然這是人不是人的都往咱們雙頭獅子軍團駐地鉆,也很煩的!”
被五花大綁的魯修斯剛露出一抹微笑,那張英俊的白臉便讓旁邊的飛鷹軍小將一拳擊中,左眼腫起老高。
沈涵秋雙眉一挑,似笑非笑的說:“在潮音洞里悶了很久的小家伙們呢,讓他們來教教這幫不會叫倒會咬人的狗。”
那幫孩子本來就在周圍,聽到有架可以打,頓如撒開了歡子的小馬駒飛奔而來。
在這種時候,敢來雙頭獅子軍團駐地的飛鷹軍絕不會是弱者。他們全是烈鷹勇士營的精兵強將,可算是精英中的精英,要么是高階以上的術武雙xiu,要么是大術師。聽到沈涵秋的話,他們都穩若磐石,神色間未有絲毫變化。
水球從四面八方來襲,烈鷹勇士們神色略有變化,卻無驚慌之意。術武雙xiu者快速移動,圍成一個圓圈,術者在圈內。術武雙xiu者各以軍刀激出刀氣結成防御網,擊散水球,同時瞬發雷符反擊。
剎時間,刀氣結成的罩中,無數火球、風刃與水箭飛出。潮音洞出來的少年們到底沒在戰場上拼殺過,第一波攻擊受挫,便有些慌了,竟有好幾個人在對手的反擊下受傷。
吉姆看得大恨,一邊斥罵不給自己長臉的少年,一邊甩出刀形水幕。那波光鱗鱗的刀形水幕在聲勢驚人的火球、風刃與水箭中,除了更好看些,實在顯不出威勢來。
“浪得虛名,兄弟們,不值得跟他們浪費時間。放倒他們,咱們回去交差?!弊崃唆斝匏沟娘w鷹軍小將狂妄無比的喊道。
雙頭獅子軍團的將領都怒不可歇,路易卻穩穩當當的站著,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沈涵秋笑問:“他們什么時候能結束戰斗?”
路易眼皮也不眨的說:“馬上?!?/p>
吉姆一出手,潮音洞的孩子們都面紅耳赤的,受傷的也不敢叫痛,排好隊形,靈活的避開火球、風刃、水箭和那一道道凌厲的刀氣,宛若游魚般迅速接近飛鷹軍將士圍成的圈。他們閃避對手攻擊的身法和速度,都讓旁觀者駭異。
沈涵秋倒沒覺得有異,在潮音洞那種常年漆默的靜寂中,聽風辨音之術要是練不出來才真是見鬼了。
飛鷹軍將士來不及吃驚,吉姆的刀形水幕已劈至,縱橫交錯的凌厲刀氣結成的防御網被輕輕擊破。這時,圈內一名大術師的術法也準備完成,刺眼的紅光騰空而起,在空中化為火雨,落向圈外的地面。
路易手一揚,撐起一道水幕,為沈涵秋和眾位雙頭獅子軍團的將領遮擋火雨。好幾位將領只顧著看頭頂上平空出現的透明水幕罩,欣賞從天而降的火雨落在水幕罩上的奇觀,入了迷,直到四面八方的哄然叫好聲驚醒他們,這才讓他們留意到到不可一世的飛鷹軍讓一幫半大孩子打敗了。
飛鷹軍的烈鷹勇士弒羽而歸,給一貫耀武揚威的飛鷹軍士氣以沉重的打擊。反過來,雙頭獅子軍團的士氣空前高漲,削尖了腦袋要擠進雙頭獅子軍團的人比比皆是,就連高高在上的玄家子弟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