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瑜感應到身后襲來的能量極為狂暴,連頭都未回,直接朝前一縱,并順手將沒反應過來的表妹拽上一塊兒從窗口躥了出去。那朵火鷲花形火焰跟余勢未消的刀形水幕雙雙從窗口射出。
“都住手!”院子里的玄鷹一聲大吼,拍出一道火浪卷住穿窗而出的火鷲花形火焰跟刀形水幕,送上高空。一陣驚天霹靂響過,高空中風卷云翻,天地為之色變。
數(shù)位主辦方的幾位強者相繼趕來,威嚴的喝問是怎么回事。在有意示威的強者們面前,藍天瑜氣息難勻,開口都難,玄鷹卻神色自若的上前回話,藍天瑜更相信爺爺和姑姑的判斷:玄鷹是高手,最少有元嬰期的修為。接著,他再看那平時不太關注的沈涵秋,見她更是連眼皮子也沒朝那幾位強者所在的方位抬一下,而被她摟在懷中的小雨兒跟小鳳兒也都一派輕松自在的樣子,他心頭大震:這個沈涵秋一點也不比玄鷹弱,這玄風城真是藏龍臥虎啊!
跟藍天瑜一樣吃驚的還有趕來察看的幾位強者,他們最低都是元嬰期修為,且還有意散開境界威壓,以圖起到震懾作用,現(xiàn)在看來,算是白浪費表情了,鬧出那么大動靜的兩個毛丫頭跟這玄鷹都沒受到一點兒影響。
“你們真是玄風城的?”為首的強者是黑水星一流勢力瑯琊派赤顏長老,出竅中期,赤發(fā)紫臉,很是威猛,聲量也出奇的大。
“家父玄風城主玄皓天。”
“玄皓天?好像有印象,對了,被黑鴉山老魔打得形神俱消了。沒想到他還有兒子。”赤顏也就是隨口那么一說,本身也沒惡意,以他的身份而言,肯跟玄鷹多聊兩句,他還覺得是給了玄鷹面子,不想玄鷹臉色竟沉了下來。
沈涵秋維護家人,玄鷹又何嘗不是?尤其是帶著前世記憶,且前世里沒能攤上對好父母,今生父慈母愛,玄鷹更是格外的珍惜,聽到赤顏語意中對父親有輕視之意,便惱了,不亢不卑的說:“家父多年不出,只是在閉關修煉。何談被打得形神俱消?”
赤顏詫異的說:“玄皓天沒被老魔打死?”
“臭老頭兒,你詛咒我爺爺,討打是不是?”有沈涵秋源源不斷的輸入花木精神,小雨兒根本就沒感應到赤顏他們散發(fā)的境界威壓,一點兒不懼他們,自然不知該收斂一二。
藍天瑜看來對小雨兒用心甚深,恐她觸怒赤顏吃虧,忙道:“這位是瑯琊派的赤顏長老,小雨兒休得無禮。”爾后,又朝赤顏施禮道:“赤長老請勿見怪,小雨兒一向口沒遮攔,并非有意不敬。”
赤顏長老跟藍天瑜爺爺?shù)乃浇簧鹾V,便賣了他一個面子,沒跟小雨兒計較,只讓玄鷹把他父親叫出來。
惱那赤顏的口吻,玄鷹睜著眼說瞎話:“不好意思,家父剛才感到有可能突破瓶頸,閉關了。赤顏長老有什么交待,盡可跟玄鷹講。”
赤顏再遲鈍也能感應到玄鷹惱他,冷笑:“沒有實力又狂妄,通常都活不長久。”
“唷,赤伯伯這是在教訓誰呢?”
赤顏沒見人也知道是誰來了,臉色一緩:“小玉兒也來湊熱鬧了?”
一道黃影飄落,藍天瑜趕著叫姑姑,可不正是那無由來見玄鷹的藍采玉?含情脈脈的朝玄鷹瞟了一眼,藍采玉再道:“赤伯伯給采玉一個面子,別跟玄鷹過不去了嘛!”
小雨兒感到小姨輸入的花木精神中斷了片刻,嚷道:“喂,穿黃衣服的女人,我叔叔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了!還有那個臭老頭,你以為你是誰呀!”
在這黑水星上,赤顏是數(shù)得著的人物,平素驕狂慣了,小雨兒這么一嚷,老家伙如何能忍,怒喝一聲,一道赤褐色光影便朝小雨兒飛過去。
小雨兒說打時,已發(fā)出一道刀形水幕,算是搶占了先機,刀形水幕替她阻了那赤褐色光影一阻,但也僅略緩而已,刀形水幕悄沒聲息的融入赤褐色光影,化為一道淡白色斑影,旋又消失不見。
這么一會兒功夫,赤褐色光影已到小雨兒身前不過一米左右,看那速度與威勢,小雨兒自知接不下,但小妮子一點兒也不慌,也沒動。連藍天瑜都以人為她嚇傻了,卻見這時沈涵秋手中射出一道泛著暗紅色光芒的木靈魔杖,跟赤褐色光影打了個擦邊球,筆直飛來的赤褐色光影被帶偏了,從小雨兒身側飛出,轟飛了一株存活至少千年以上的銀杏樹,赤褐色光影化為一道赤褐色長劍插在地上,深沒入柄。
“老頭兒,偌大把年紀,欺負個小丫頭,你要不要臉?”沈涵秋將小雨兒和邊上站著的小鳳后都往身后一拔,老母雞護小雞似的擋在她們前邊兒。這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動作,小雨兒沒啥,還探頭從她肩上朝赤顏作鬼臉,倒是小鳳兒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動。
雖然沈涵秋四兩拔千斤,是用了巧力將自己的擊出的赤星劍帶偏了出去,但唯這巧勁使出來,又是在那么突然的狀況下,更彰顯了沈涵秋操縱法器的能力,而且她的法器來無影去無蹤,說不定已到了法寶的級別,這又是個隱藏了真實修為的高手啊!他心頭震憾不已,卻沒想到沈涵秋根本沒用法器,他以為是法器甚或是法寶的木靈魔杖純?yōu)槟驹δY。
“想不到玄風城真是藏龍臥虎啊!”赤顏身后的怒門副門主段滄海上前呵呵笑道。
“哪里,只是你們眼眶子都長腦門頂上,沒認真看過小小的玄風城而已。”沈涵秋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玄鷹看出這段滄海沒找茬的意味,便打了個圓場:“不好意思,女人們都有些小性子,望前輩大人大量,勿與我妻子計較。”
“哦,這位是玄少城主的妻子?賢伉儷是來參加天浮山大會的么?”段滄海會這樣想也很正常,同時也為玄鷹和沈涵秋隱藏修為找了個理由,他卻不知道沈涵秋和玄鷹的真實實力并沒隱藏,只是兩人都是帶著前世記憶轉身,能發(fā)揮出遠超真實修為的實力。
“我們夫妻只是陪孩子們來長長見識的。”玄鷹把小雨兒跟小鳳兒作了介紹,順口說了句請各位前輩多多關照,這原是客套話,沒想有誰會當真,不想段滄海認真的打量了兩個丫頭,滿口應承說一定會關照的。
小雨兒怪不樂意的說:“誰要你這老頭兒關照,我們實力很弱嗎?”
段滄海也不著惱,只呵呵的笑。
玄鷹又苦笑著賠禮:“段前輩見笑了。我這侄女兒讓家父與我妻子寵得不知天高地厚。”
“年輕人嘛,要有些銳氣才好。”
段滄海好脾氣的笑著,并沒有說走的意思,赤顏那老頭雖然氣色不佳,也原地杵著,余者也都一樣。玄鷹見狀,只得請他們進屋喝茶,用的茶具自然是沈涵秋親手煉制的瓷器。
幾只老狐貍一嘗那水,就感覺出異狀,段滄海訝然道:“這茶水挺不錯的。”
“笨老頭,是茶具好而非水好都嘗不出來。”小雨兒看這幾個老頭就不順眼,逮著機會就要損人,現(xiàn)在看段滄海說錯,馬上洋洋得意的給指了出來。
“看來你叔叔說錯了,不是他們帶你來長見識,是帶你來讓老頭子們長見識。”段滄海家里也有個刁蠻孫女兒,知道怎么哄這類性格的丫頭,輕輕一句,便讓小丫頭轉怒為喜,把老狐貍想知道的秘密道了出來:這茶具是沈涵秋煉制的,摻有一些有滋補精神力的能量,常年有此茶具泡水喝,有提升精神力的作用。
“小雨兒你傻呀,這老狐貍再哄兩句,你是不是還要送他兩個杯子帶回家喝茶呀?”玄炎從隔壁屋子出來,在門外嘲弄道。屋里的老頭們用運靈識一掃,這小子更菜,還沒筑基呢,可有沈涵秋和玄鷹那例子在,就連素來自負的赤顏也不敢肯定這小子沒隱藏實力,沒敢想這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蹩腳貨。
段滄海笑道:“這小家伙真說到我心坎兒里頭去了,少城主,我還真想討兩個茶杯回家去泡茶喝。”
玄鷹正要答話,玄炎搶著說:“這里有兩位少城主,老頭,你跟誰談這筆生意?”
兩個叔叔,小雨兒自然是幫玄炎的,馬上幫腔:“茶杯只有我小姨會煉制,由我九叔全權銷售,老頭兒你想要茶杯,不管是以什么方式,都得跟我九叔談,這件事,我六叔做不了主的。”
自知壓不住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家伙,而且還有肯定為他們撐腰的沈涵秋在場,玄鷹干脆不吱聲。他這態(tài)度就是默認了玄炎跟小雨兒的話。
“還有得賣?”段滄海倒有些意外。他雖身在怒門,門派中人也確實因為功法的原因脾氣都相當暴躁,但他絕對是個意外,所以盡管實力不是最強,卻穩(wěn)居第二副門主之位。這會子聽到這個消息,心眼兒馬上活絡的轉動起來,“可否由我怒門包銷?”
玄炎純是為找樂子,才跳出來胡扯那么一通,見問,朝沈涵秋看了一眼,見她面帶笑意,便道:“包銷也不是不可以,但價格方面,你得做個預算。”
“預算是個什么東西?”段滄海修煉至今,雖然也管門派中的事務,但修煉界不比世俗界的國家,尋常雜務都是大而化之,所以還真不明白玄炎嘴里的新詞兒。
“預算不是個東西。”玄炎這話一聽就是在調侃段滄海,但那老頭兒心計深,又為這茶水中蘊含的奇異能量吸引,裝沒聽出來,笑容依舊的聽玄炎說道:“簡單的說,就是你提供個包銷的價格,讓我們參考是否劃得來,再決定要不要跟你怒門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