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鮮血從脖頸的破洞中洶涌噴出，劈頭蓋臉灑到霜木的身上，把他的視野染成一片血紅的顏色。

一擊得手后的霜木也沒有放松，按照學校里教的迅速后撤，避免武士臨死前的反撲重創(chuàng)自己。

而那位頸動脈被苦無刺穿的武士早就喪失了反撲的能力，只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霜木這個剛才還被自己控制住的小孩子。

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然而下一刻，什么也說不出來的武士無言地向前撲倒，在血泊中抽搐了兩下后，就此再無聲息。

看到武士徹底不再動彈，霜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后背出的冷汗都已經(jīng)把衣服打濕了。

意識到自己完全安全的霜木下意識抹了一把被鮮血糊住的眼睛，剛想轉身向綱手和大蛇丸匯報自己沒事了，兩道清淚就無聲無息地從眼中流出。

“哎？”

眼淚滴落到滿是鮮血的手掌上，霜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哭了出來。

看著跑過來的綱手和大蛇丸，霜木轉過身想要擦掉不知為何流出來的淚水，但一扭身就看到了武士那具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無比蒼白的尸體。

在和那雙空洞而茫然的眼睛對上的瞬間，霜木忽然怔住了。

隨后，霜木的雙腿忽然失去了力量，直接跪倒在地大口嘔吐了起來。

他吐得那么劇烈，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心都給吐出來一樣。

已經(jīng)跑過來的綱手和大蛇丸看到霜木忽然跪地嘔吐，早就有過類似經(jīng)歷的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后下意識放慢腳步，慢慢走到了嘔吐不止的霜木身旁。

一左一右蹲坐到霜木身旁，大蛇丸和綱手只是伸出手放在霜木的背部。

在有些瘦小的背上輕輕拍著，綱手和大蛇丸只能以這種辦法幫助霜木。

…

…

不知過了多久，霜木總算是止住了嘔吐。

實際上，他胃里面已經(jīng)沒什么東西好吐出來了，到最后完全就是在打酸嗝。

接過綱手遞給自己的手帕，霜木把嘴邊殘留的穢物擦干凈后，看著由自己親手殺掉的武士尸首沉默不語。

半晌，霜木才終于在綱手和大蛇丸有些擔心的目光中開口了：

“綱手姐……大蛇丸哥……你們當初，也是像我現(xiàn)在這樣的嗎？”

“……”

似乎被霜木的話勾起了一些令人感慨的往事，大蛇丸眼中懷念之色混雜著痛苦一閃而過。

不等綱手開口，大蛇丸按住霜木的肩膀，認真而神色復雜地說道：

“霜木，生命是脆弱而渺小的，人更是一種容易破碎的東西。

被手里劍刺中，被起爆符炸到，人就會瞬間失去生命。”

隨著話語的道出，大蛇丸握住霜木肩膀的手也微微加了一絲力道：

“因此，不要為死亡而過于悲傷，人類生來就是走向死亡的；但也不要為生命的逝去而麻木，生命的意義在于此時的存在。”

聽完大蛇丸這番話，霜木抬頭看著這個日后的瘋狂科學家，還是不太明白他想傳達給自己的意思。

大蛇丸見霜木似乎還是很茫然，也沒有強求：

“現(xiàn)在的你未必會懂，但是只要記住我這句話就好。

以后，你會用得上的。”

綱手聞言撇撇嘴，心說你這種虛無縹緲的哲學話語霜木能聽懂才怪，還是讓老娘來用簡單直白的意思告訴霜木吧。

于是，綱手拍了拍霜木另一邊的肩膀：

“好了好了，霜木，我跟你說啊，其實這種事情大家第一次都會不舒服，畢竟天生殺人魔不是到處都有的，第一次意識到殺了人沒反應才很奇怪。

真要說的話，我們三個當初都被折騰得夠嗆，但是沒辦法，當時是第一次忍界大戰(zhàn)，敵人不會因為你不適應而讓你好好休息一下的。

我不清楚大蛇丸和自來也那時候是怎么度過這種情況的，我本人是不得不一邊強忍著惡心的感覺，一邊為了自己能夠在戰(zhàn)場上活下去盡力搏殺。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我慢慢的習慣了這種惡心的感覺，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再也沒有因此嘔吐過。”

說道這里，綱手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悲傷和自嘲混合的神色：

“所以，看到你這種樣子，我還真是有些懷念當初還會因為殺人而嘔吐的自己。”

聽完綱手的自述，霜木神色更加復雜了。

吐啊吐啊的就會習慣的……嗎？

沒等霜木想明白，一道清冷而嘲諷的聲音便從上空傳了下來：

“什么嘛，虧我還擔心會不會因為漏過流浪武士而出問題，沒想到木葉的人已經(jīng)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了，哈！”

下意識抬起頭，霜木一眼就看到之前在國境線見過的大怪鳥此時去而復返，為首的那名巖忍女性正站在大怪鳥的頭頂俯視著自己。

伸出手護住霜木，綱手有些冷淡地抬頭看向巖忍女性：

“是啊，沒想到你們巖忍居然對流浪武士有興趣，該不會怪我們搶了你的獵物吧？”

嘿。

嘴角勾勒出肆意的笑容，為首的巖忍女性居然直接從大怪鳥的頭頂一躍而下，宛如流星一樣直墜地面。

對于她這個突兀而瘋狂的舉動，別說是霜木三人，就連跟班的兩個巖忍男性都頗為無奈且頭疼：

“啊↑啊↓，黎曉這家伙還是這么莽撞，整天都從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除了能夠威懾一下對面，還能干什么啊？”

砰一聲悶響，被稱為黎曉的巖忍女性在霜木驚愕的注視下落到了地上，在滿是塵土的表面激起一片煙塵。

還沒等霜木合上嘴，黎曉就從煙塵中大步流星地走出，一邊撣著衣服上的灰塵一邊不爽抬頭看向大怪鳥上的兩個跟班：

“啰嗦！我這樣落下來看起來有多帥你們兩個是不能理解的，還不趕快下來給我助陣？哈！”

也就在此時，霜木才第一次近距離看清這個莽撞而有些中二的女性。

接近一米七的身高讓現(xiàn)在只有一米六不到的霜木有些自愧不如，小麥色的肌膚閃爍著健康的色澤，而一頭短發(fā)則是巖隱村少見的白金色。

似乎是注意到霜木的目光，黎曉低下頭來，掃視了一圈周圍的景象后，看到了半跪在地面上霜木面前的嘔吐物。

咧起嘴角虎牙微露，黎曉擇人而噬般的猛獸金瞳對上了霜木的黑色眼眸：

“喲，小子，不過是殺個人也能讓你吐成這樣？

看來曾經(jīng)威名赫赫的木葉現(xiàn)在真的不行了啊。哈！”

（新書投資抓緊了，預計年后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