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在是個很有男人魅力的人,這不可否認,學校有不少年輕的實習老師和學生對他芳心暗許。
他是個極其專情之人。
三年喪妻,至今無娶,甚至女朋友都沒有再找一個。現在在聶在心里,兒子聶小凡才是最重要的,兒子才是他的全部,是妻子留給他唯一的禮物。
至從聶小凡在三年前車禍中僥幸保得一命后,性子變得懦弱膽小。后來,精神也開始恍惚,甚至有時候不正常,胡話不斷,還有癡兒的癥狀,聶在不停地帶著兒子徘徊在各大醫院之間,日子長了,自己消瘦不少。醫院給出的說法也有些可笑,兒子無病但活不長了,不知道為何還在堅強的活著,但聶在卻在這幾年里虧空了身體,再不照顧好自己,怕是也活不長。
從醫院出來,聶小凡一臉青色死氣的縮在父親懷里,貪婪的吸著父親身上讓他安心的氣息,隨著時間過去,聶小凡臉色不再泛青,死氣減輕。
聶在冰冷充滿血絲的眼睛里有了點生氣,溫柔的瞅著臉色蒼白的兒子在懷里靜靜的滿足的待著,勾起嘴角,整張臉也不再僵硬,開始柔化。
在聶在心里,他的兒子是世界最美好的東西,他將會永遠的活下去,活下去。他會陪著自己的兒子一起活下去,不管是誰的不可以阻止。不然他會殺了他!聶在目淡紅的露兇光,臉皮僵硬的抖動。
“爸爸最好了,里面好冷。”聶小凡咧開嘴笑著呢喃,聲音尖銳,像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聲音。
安靜的依偎在聶在懷里,手里緊緊攥著衣襟,瞇著眼笑,不似小兒的天真,如同惡魔的貪婪。
“嗯,小凡乖。”聶在手輕輕拍打,一臉失而復得,沉溺在幸福中的樣子。
“爸爸,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咚!”
上一刻還濃情奕奕,下一刻卻要憤怒恐懼。聶在眼中只有飛在半空的聶小凡,周圍的人恐慌的看著發生的這一切。一輛沒有剎住的車劃過很長的距離,車輪上血跡扎出好長的道子,聶在看在眼里,只覺得眼上蒙上了一層血膜,所有的一切變模糊的,周圍人影憧憧,而他的眼里只有聶小凡。
雙瞳失去光澤如黑洞般要吸入人的靈魂,嘴張開著,舌頭抵在上牙,唇角勾起詭異的笑孤。腦中紅的白的流了一地,腰上凹下一塊,錯位也比較大,小小的身體像是個無人操控的娃娃癱軟成一堆,凄慘,壯烈。
“快送醫院!”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兒子,小-凡。”呢喃道。聶在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發涼,心臟卻快速的跳躍,眼前紅星一片,漸漸成了黑暗。
是誰,是誰,是誰!
他知道自己的世界塌了,黑暗了。
似乎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明明地上并沒有多少血,可車禍現場卻是血氣沖天,讓人聞著作嘔。
“胡來胡來胡來。”嬰漪很生氣,怎么哪里都有這種年輕的愣頭青啊。
她一定要投訴,必須要投訴!花逝越來越過分了,她又不是保姆,老是讓她來照顧這些新手,會失去她的知不知道!
對未見到的搭檔已經很不滿,嬰漪就站在車禍不遠處看人散去,鼻尖飄過絲絲血氣,上空濃郁的有些散不開的腥血之氣,里面間雜了少些邪氣晦氣,不成氣候。
“真慘,不知道還能動么。”有人在嬰漪的耳邊說道。嬰漪回頭瞟了他一眼,是個年輕的青年,長得很白凈。
“你不去看看嗎?”男人客氣的笑了笑。
古里古怪。
嬰漪不理他。
男人輕笑一聲,伸手摸了把嬰漪的臉,然后快速跑上公交走了。
嬰漪覺得自己真的胸口疼了。
嬰漪住院了。
胸口疼。
被拒絕見面,還嘲諷她少拖后腿的的新搭檔氣的,被那個摸了她臉,怎么也追蹤不到的男人氣的。
即使打電話罵了花逝一頓也不解氣,現在的新手越來越橫,越來越不好帶了,本事不大,心比天高。
現在的魔物越來越囂張了,明目張膽的覓食,怕自己活太長是吧。
晚上的醫院。
安靜,還有點恐怖。
“小如,聽說沒,搶尸體的那個家伙出車禍了。”
“車禍?他死了?”
“沒,那家伙沒死,就是成植物人了。那具童尸就慘了,從腰間被壓斷了,后腦勺著地,哎呀,反正很慘啦!”
“啊。我我就一直想不明白,那男的為什么搶他兒子的尸體。”
“誰知道。”
聲音漸遠,一個病房的門開了。聶在如操控的傀儡僵硬的從里面走出來。無聲無息,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走廊的拐角。推開三樓的一個病房,床上放著還未送入停尸房的童尸,正是聶小凡!
“兒子,我們一直在一起!”聶在眼中有了色彩,漸漸的加深成瘋狂的眼神。手掌伸出來,撫在聶小凡的尸身上,一臉僵硬的古怪笑容。手用力一撕,,衣服被撕裂開來,可以看到尸體上剛長的紫褐色的尸斑。
“兒子,我們在一起!”如枯樹枝般的手呈鷹爪,撕裂了童尸的皮肉,一股腥臭冒上來,聶在咧嘴一笑頭埋了上去,開始撕咬咀嚼起來。
房間里只有咀嚼的聲音和低沉的嗚咽聲。
在聶在心里,兒子已經和他在一起了,化為了一體。兒子就在他的身邊,至于看不到他,則是兒子貪玩,出去了。他的兒子沒有死!
一個男人跳進了醫院,走進醫院,習以為常的走向樓梯。突然停頓了下腳步,他問到了新生的魔氣,人間已經可以生出這個東西了?
男人想了想,還是好奇的順著氣味尋了過去。三樓,小孩子很多,男人推開門,走進去。里面腥臭味撲面而來,一個人也沒有,真奇怪。但還可以隱隱約約聞到生人的味道,男人想了一下,瞬間消失在原地。
十三層?暮氣沉沉,死氣大過生氣,這里的人很多快要死了。
男人的腳步聲回蕩在樓道里聲音引來了一個黑影。黑影最明顯的地方就是那雙腥紅的眼,就像兩個小紅燈泡。男人回頭,平靜的看著黑影走出來,是聶在!
“咦?真奇怪。”男人走近聶在,一臉古怪,真是個稀奇的東西。
聶在弓起身子,目露兇光,猛的向男人攻過來,男人抬腳一踢,聶在倒飛出去撞在墻上。聶在縮起身子,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聶在知道那男人很可怕,把他惹了,只有死路一條,這是他初具備的直覺,魔性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