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漪臉色煞白,眼中恐慌遮也遮不住,嬰漪告訴自己冷靜要冷靜,死死的抓緊拳頭,指甲已經擠進了肉掌,可手還在顫抖。她沒想到那群妖怪竟然把她帶進陰間,對她這種靈魂缺一魂一魄,還是修道之人來說,這會很危險,極有可能會被吞噬!心底升上來的悲涼和害怕,將嬰漪微溫的身體侵的冰涼。
她在害怕,為什么害怕恐懼。嬰漪一愣神,她也是怕死的,她并不是對自己真的那么不在乎,是不想在乎。原來她也是害怕恐懼世上沒有了嬰漪,以后再也不存在嬰漪,所以她必須活著出去,對,活著出去!嬰漪眼瞼起來,里面璀璨的銀碎紫晶閃爍。
“你還好吧?”耳邊的聲音有些遲疑。
嬰漪從窗外收回目光,尋聲看向旁邊坐的男人,男人看起來二十三、四,長得很是嫩白秀美,身骨纖細,身材消瘦,大大的杏眼里透著關懷。
“你其實可以放松一下的。”男人手猶豫的指了指嬰漪的拳頭。見嬰漪神情恍惚一動不動,似乎沒有明白他的意思,變伸手握住。修長指骨分明的手指微涼,扒開嬰漪緊握的手指,覆上淺淺的傷口,男人微皺眉,這女孩手很涼,血也是涼的。
“小修,離她遠點。”清冽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嬰漪感覺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頓時醒來。一個冷顫,她被這里影響了,如果繼續下去,那她。抬頭,長得很冷的男人站在那一臉防備的看著她。嬰漪抽回手掌,她覺得這男人太冷了,是心太冷,而且她惹不起這男人,他與師哥雕漆沐還更勝一籌。而身邊坐的男人,嬰漪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車上有45個人。你下,還是我扔你下。”男人說道。順便手放在旁邊男人的肩上。
“我還以為你真的心冷呢。呵呵,明白。”嬰漪苦笑一下。真是時運不濟,在這危險的得放遇到這樣的人,她好像一點也不危險吧。雖然她的氣息來到陰間后確實變得很詭異,很像陰靈,難道他把自己當成了想吃東西的陰靈惡靈?
嬰漪無奈的拉開窗戶,站起來回頭看了眼這個男人。突然,一個名字閃過腦海。“花逝。”一開口,嬰漪便后悔了,立馬毫不猶豫的跳了出去,彼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就地一滾,嬰漪半跪起來,看著公車遠去,稍舒了口氣。身后的黑幕如大嘴一般,迅速將她包裹起來,嬰漪冷哼一聲。
“花花,她認識你耶。”沈修在花逝開口時就與嬰漪拉開了距離,再見嬰漪退走,便在想那女孩是什么東西。
“有點眼熟。”花逝歪著腦袋道,確實眼熟。
兩個人看著滾地后嬰漪消失在一團黑幕里頭,花逝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沈修想,這女孩應該是陰靈吧,因為血是涼的。血?
“花花,看她的血。”沈修驚恐的大眼睛看著花逝,手舉了起來,上面還有點點血跡。
不是惡靈!兩人同時朝后看去,之間那團黑幕中金光一閃,破碎了。嬰漪的身影跳了出來,臉上陰沉得很,一雙銀碎紫晶眸子里沒有感情。銀碎紫晶的眼睛?腦海里靈光一閃,三個師徒出現在腦海,真是糟糕的熟人。花逝臉黑了。
“花花,沒事嗎?”沈修看著遠去的公車問,回頭又看向遠處冷漠看著他們的嬰漪。
“沒事,他們要的是她。她叫雕漆嬰漪。”花逝撇嘴,還以為她早死了,誰知道竟然還活著,那就不能見死不救了。
“我,不姓雕漆!花逝,別來無恙。”嬰漪暗暗戒備,花逝的爹可是因為她而死,娘也是因她而重傷,這筆賬花逝算在她的頭上。那年她16歲第一次見比她大9歲的花逝,就和他打了一架,其實是一面倒的被揍。嬰漪手撫上眼角,那里的小疤痕就是花逝留下的。想到這,嬰漪腳下微動,身體緊繃,更加戒備的看著兩人。
一路上,嬰漪時時刻刻的忍受著沈修看著她異樣的眼神,花逝則在前頭開路。到現在嬰漪都不知道為什么花逝對她的態度發生改變,而且比之以前和善了不少,五年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這么多嗎?
“聽說雕漆沐回來了。”花逝道。
“嗯,花姨還好嗎?”嬰漪攬攬飛起來的頭發,這是陰間的陰風,對弱小的靈體有很大的傷害。
“還好吧。”花逝含糊的回答,沈修的目光收了回去,埋頭趕路。
嬰漪一想就知道為什么了。花姨是傳統的女性,是古家族里培養出來的女人,兒子好男風,當然氣不順,很有可能與花逝大吵一架。花逝人又固執倔強,母子兩人當然都扭上了。
一路上三個人再沒有開口。突然,在三個人眼前出現了一群妖怪激烈的打斗,百丈遠的地方,塵土飛揚,法術妖力肆意亂竄,血腥氣在陰間這種重殺戮地方,顯得更加濃重,可見打斗之激烈。
沈修遮住鼻子,對這種腥氣很是反感。微瞇著眼想看清楚些,還像是一群妖怪打一個?!
“花花,不管他們嗎?”
“嗯,走吧。”花逝準備繞過去。
嬰漪多看了兩眼,里面有不少熟妖呢,還有一個極熟的氣息。嬰漪腳步一頓,是地下室的那只神秘妖怪,他在這里干什么?
突然,體內的靈力運轉,將她全身護了起來,她被鎖定了!嬰漪手一抖,一張符紙出現,紅紫色的光一閃,一把紅刀握在手里,向地下一插,率先出手。
這時,一團黑霧從地上升起,形成一個黑色模糊的人影,一聲聲尖銳刺耳的尖叫穿入腦中,出現一瞬間的失神。嬰漪心頭一凜,手指翻飛手心祭出一條小小的線頭,向黑色人影裹去。嬰漪腳下移步,離開剛才的位置,不退反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