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漪是和眾人一起回到的山莊,和他們一塊的還有那只雪蛛蛛蛛,蛛蛛是被趙子喻帶來的,趙子喻說他是找他們是發現她昏迷在山林里,所以順手就給抓來了。
看著雪白的大蜘蛛,嬰漪不知為什么卻覺得很好笑,不知不覺就自己笑了出來,他們真的都很好笑。
“就好像一只狼和一群虎在相爭,人家狼不想理那群虎,最后還是兩方兩敗俱傷,卻是被一直在一旁看著的狐貍給耍了。像不像!”嬰漪扭頭看趙子喻和穆皇,兩個人都沒有回答,周圍的人卻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穆皇和王衍的任務沒有很好的完成,他們是有得受了。
“她什么時候醒啊,張強的蜘蛛毒還要她解?!睆垙姮F在的情況很不好,他中了雪蛛的毒,渾身冰冷,只要他碰到的東西,都會被冰塊包裹。逸絕說,如果三天內解不了毒,那張強只有死了。嬰漪不能放下他不管,即使他曾經所過錯事。
“不知道?!?/p>
嬰漪轉身離開,相信他們現在是不會把蛛蛛怎么樣的,畢竟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那等著救命呢。對于蛛蛛,嬰漪是沒什么要說的了,畢竟她和蛛蛛并不熟,兩人的接觸最親近時也是蛛蛛給她講他和周朿的故事。嬰漪抿抿嘴,當時聽了卻是很讓人心里難受,可顯現想一想,老覺得里面古怪的很,蛛蛛憑什么給她講著故事,難道只是因為張強的原因?她可不信。嬰漪笑一笑,她這人就喜歡糊糊涂涂的過日子,不喜歡把什么都弄得明明白白,不管蛛蛛為什么對她說這些,總知道現在不管自己的事了。
一恍惚,又下雪了,白嘩嘩的大雪花飄下來,一會兒自己頭上已經落了一層白色了,昨晚的血腥氣也被這雪花給蓋住不少。山林被清洗的差不多了,只是聽說似乎遇到了難處,此時正有人給上頭報告呢。頭頂遮住一把傘,一回頭是逸絕,此時他還是那副淡泊的樣子,看著他清澈的眼神,嬰漪覺得也許什么事也不會在他眼中停留。
“那把刀好修好了,只是變了樣子。”逸絕舉著傘,記得以前嬰漪很不喜歡下雪,下雪時心情總會變得很壞,所以他的洞府一年四季如春。
“好啦?給我看看變成什么樣了?!眿脘粞劬σ涣?,從逸絕手中接過刀,撫摸著刀身,感覺很是陌生,外表變了不一定什么都變了。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一股熟悉的感應延伸了過來,真好,刀又回來了。剛想到這,刀身上燃起了白色的火焰,像是在回應嬰漪的話。
嬰漪心滿意足的收了刀,抬頭問:“你知道他們遇到什么難題了嗎?”
逸絕看了她一眼,看向山林,里面逼人的妖氣已經沒有了,但卻給人一種更加內斂危險的感覺。“嗯,里面有一個魔眼?!笔茄?,魔眼,他去查看過了,很新的魔眼。
“魔眼?!”嬰漪略吃一驚,怪不得啊,魔眼,那是去魔界的通道。一想到這個,嬰漪神色黯淡了下去,她想到了辛月憐,辛月憐沒死她確實心里好受了一些,可為什么辛月憐會去魔界呢,魔界那里對他們來說是個既陰暗又恐怖的地方啊。魔界,只要沾上這個“魔”字,就夠讓人心驚膽戰的了。
“辛月憐是去了魔界,但他沒事。”逸絕淡淡的說道,但眼神卻沒有從山林中收回來。那里的魔氣從他們進山林開始就越來越淡了,也許等不到靈異界來人,魔眼就會消失掉,那只雪蜘蛛也活到頭了。
“我在辛月憐家里住了五六年,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眿脘粜Σ[瞇的抬頭看逸絕,逸絕平靜的回視,似乎靜等著她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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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口袋,只剩下3塊錢了,肚子餓得很,街口對面的饅頭鋪里的香味使勁的往鼻子里竄。這時,手上一點冰涼,微微一怔,抬頭一看,下雨了。
淅淅的雨點頓時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一會兒,全身濕透了。風一吹,冷得雞皮疙瘩都激了一身,嬰漪撲哧一聲笑了,似自嘲,似無奈,大步向街對面走去。
“給我一塊錢饅頭?!比瞬怀燥垥I死的,管他以后做什么。
“嗯?好!拿去吧!”面向精明刁鉆的老板娘抬頭瞄了一眼,嘴角的美人痣隨嘴角向上一挑,竟有了幾分艷麗祥和。
“……謝謝,老板娘,你今日一定會有好事的?!蹦缶o拳頭,轉身便走,臉色頓時如墨般暈開。老板娘即使是好心,但她還是感到了羞恥,她有能力賺錢養活自己,真的,只是現在自己的情況特殊。嬰漪心里的苦澀在這一瞬間全部打開,沖擊著雙眼,腫痛無比,手里捏著的那個多出來的饅頭已經變形,手指關節泛著白青,可見有多么用力。
她該恨嗎?是的該恨!人的貪欲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陰陽環,陰陽環,一切因為陰陽環,穆家!好一個穆家,當真是全無所知嗎?那個女人一切的作為難道真沒有穆家這一龐然大物的身影?白絹,白絹,你到底在這里面演一個什么身份?心就像撕裂了一半,疼得她快要窒息了。一個小小的陰陽環,把她套得翻身也難!
嬰漪現在想想以前,笑了,那時的自己被季匯壓的難以翻身,對穆家的仇恨達到了頂峰,根本沒有能力再去想什么,所以很長時間自己都生活在自己構想的時間。一直到遇到師哥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多么可笑,看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現在心底沒有了當時的疼痛和苦澀,反而有了一絲懷念,懷念的是當時自己與辛月憐的相遇和辛月憐突然神經質似地迸發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