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愛情的確是有很多面,但是我們都可以用快樂的方式表現出來,就像無論瓶子里面是什么顏色的液體,都是放在這個瓶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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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風中苦苦煎熬了半個小時的戴夢妮終于叫到了一輛出租車,只是將門一拉開,就看到出租車司機的臉,讓她猶豫了半天,還是下來了。
沒有坐成車不說,還被人罵了一句瘋子,的確是夠瘋的,她實在是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那司機長得也太像是雨夜屠夫了,雖然沒有下雨,但還是讓人心有余悸。
無奈之下,只能又折回去了,按了好久門鈴,才看到卓輝一臉睡意地來開門,笑得無以復加,說:“請問你找誰?”
戴夢妮將肩上的包包往沙發上一扔,說:“看在我曾經收留了你一夜的面子上,你也收留我一夜吧!”
卓輝看著她,壞笑著說:“欸!你以為我借宿那一宿是白住的嗎?我可是付出了相應的代價的!”
這倒是讓戴夢妮有些糊涂,將那天從遇到他到他從家里離開仔仔細細地、傻傻地回想了一遍,更糊涂了,便說:“沒有啊!”
卓輝將食指伸出來,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戳,說:“怎么會沒有,你好好想想,我只是在你的床上睡了一晚,你就將我渾身全數看了個遍,還借口找電話,動手動腳,沒有想到,戴夢妮,你挺好色的嘛!”
戴夢妮已經鉆進了他沙發上的被窩中,打了個哈欠,說:“好吧!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本色了,現在又看到我睡在這里,等下進去還不趕快辦所有的鎖都鎖上,小心我半夜三更悄悄摸進去,對你動手動腳!”
卓輝看到她直接躺在沙發上,困得睜不開眼睛,昏昏欲睡,笑道:“戴夢妮,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構造的女人,現在這樣的時候,睡沙發的應該是我!”
戴夢妮顯然已經進入了半睡眠狀態,看似沒有睡著,其實已經睡著了,只能勉強聽到卓輝講話,口中喃喃地答應著一句,卻早已不知道自己答應的是什么。
一夜好夢,直接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卓輝的床上,連忙起身一看,旁邊沒有人,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無損,全部都穿在身上,這才放下心來,環視整個房間,這才發現,簡單極了,除了一張床和一個衣柜,別無他物。
簡單洗了個臉,來到客廳里面坐下,這才看到卓輝從外面進來,一身運動裝,一身是汗,將手上提著的早餐遞給她,便直接沖進衛生間去了,不一會兒,里面傳來了水聲。
戴夢妮咽了一口口水,心想,這個家伙,怎么會如此毫不避諱,好歹也有一個不是太熟的女生在家里,怎么會想去洗澡就去洗澡了,不怕別人誤會嗎?
不過肚子真的很餓,這些東西還是不要再想了,不再客氣,直接將早餐打開,吃了起來。
卓輝再從房間里面出來,戴夢妮已經準備要出門了,看到他出來,便指指桌上的早餐,說:“那個是留給你的,我今早有課,先走了!”
卓輝笑笑沖她揮揮手。
忘記了問,到底哪里才有公車站,只能站在門口等著打車,可惜的是,戴夢妮同學雖然粗魯,但是比起這些急著上班的人們,還是顯得弱了一些,只要來了一輛出租車,簡直是搶,偶爾還要吵上幾句。
不知道什么時候,卓輝已經站在她身后了,看著她笑。
戴夢妮有些無奈,說:“怎么會這樣?”
卓輝也不說話,用手指指前面,說:“走吧,我們去坐公交。”
從他家都公交站臺的確有一段距離,這也是這小區能夠如此安靜的原因,戴夢妮心里面忽然有一條很長很長的線,不停地糾結,不停地相互纏繞,結果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結,看著卓輝的背影,總覺得這個結越來越大。
公交車一如既往地擁擠,只是這一次,戴夢妮沒有感覺自己是沙丁魚,卓輝將她互在胸前,用自己的身體,給了她一個勉強可以自處的空間,身體似有若無的相觸,讓她多少有些激動。
戴夢妮堅持要在離學校一個站的地方下車,卓輝看看她,也跟著下來了。
戴夢妮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后向卓輝揮揮手,說:“我還有些東西要買,你先走吧!有空再聯系!”
卓輝皺了一下眉,說:“戴夢妮,你怎么了?”
戴夢妮搖頭不語,只是尷尬地笑。
卓輝索性站在她面前,看著她。
她這才說:“好啦!你是什么人,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今天早上,我跟你一起進學校,你猜我能不能活著看到今天晚上的夕陽,所以,我們分開走!”
卓輝笑,說:“我是什么人,你連不良少年都敢惹,還怕幾個循規蹈矩的大學女生,你要是知道這些啊,那昨天晚上是什么狀況?”
戴夢妮一聽,這話有些不對啊,連忙說:“欸,你不能這么說話,聽著怪怪的,我們昨天晚上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
卓輝伸出手指在她頭上戳了一下,才說:“還好像,你到底是在想什么?我是說昨天晚上那些女孩兒找你麻煩!”
戴夢妮這才猛地一下想起來,笑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原來你是說那個啊!那個只是個誤會!”
卓輝伸出手腕,看看手表,道:“我提醒你,現在距離早上的大課只有十分鐘了,現在從這里出發,還要跑快一點兒,要是你再買東西的話,恐怕又要在走廊里罰站了。”
戴夢妮這才猛然間醒悟過來,連忙奮不顧身地向前跑,天哪,她怎么吧這茬子事情給忘記了。
今天早上上課的是系里最厲害的女人,柳熙敏,中年婦女,更年期綜合癥嚴重患者,很講究穿著打扮,每天臉上的妝都化得一絲不茍,很喜歡穿那種雪紡的衣服,而且是那種很寬很大的那種,而且是那種完全可以講身體遮住的那種。
總之,她大概是第一個穿著飄逸雪紡卻像是修女的人,每一次看到她的各類雪紡衣服在風中飄舞,都讓人感嘆,修女也瘋狂,背地里韓嘉銘和戴夢妮都叫她柳飄飄。
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炫富,總是向在座各位同學說這個東西是名牌,那個東西是限量版,最為經典的是,有一次她說,咖啡杯,下了上千塊的,我看不上眼!說完,就用她的塑料杯子喝了一口水。
最為奇怪的是,她十分不待見韓嘉銘同學,連帶的,也不喜歡整天跟她形影不離的戴夢妮,尤其恨人遲到,別人要是遲到,或許不會怎么樣,可要是戴夢妮遲到了,鐵定會被修理得很慘。
身后的卓輝跟在她身后小跑,滿臉笑意。
直接忽略了所有的人,只剩下狂奔,幸好來得及,雖然還是被諷刺了一句,說總是掐著時間到,不過還好。
將包直接扔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一旁的韓嘉銘直接伸手便用力掐了一下她的手臂,痛得她大叫一聲。
所有的人都停下來,看著她,包括講臺上那個一臉嚴肅的柳飄飄。
眼前無法收場,戴夢妮急中生智,便立刻討好地問道:“抱歉,柳老師,我實在是太喜歡你身上的這件衣服了,冒昧地問一句,要不要上萬塊?”
柳飄飄原本已經要狂風驟雨的臉,立刻陽光和煦,輕聲笑道:“好好上課,不要搞個人崇拜!”
長嘆了一口,坐下了,才對著一直猛笑的韓嘉銘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你掐我干什么?”
不說倒好,說了又挨了幾下,一邊掐,還一邊罵:“你這個家伙,越來越膽大包天了,是吧,我有男朋友的都夜夜歸宿,你沒有男朋友的,還常常夜不歸宿,相不相信我今天就打電話給你媽,讓她來罵你!”
戴夢妮撲哧一笑,說:“你只要打,她保證是站在我這邊!她還巴不得我談戀愛呢!”
韓嘉銘從小包中掏出化妝包,開始化妝,一層又一層,很有耐心的樣子,口中一邊說:“你談戀愛她同意,你濫交她也會同意嗎?”
戴夢妮咧嘴笑笑,從她包包里翻出一直口紅,將它扭開,看著發呆,半晌才說:“我是不是也應該這么化化?“
韓嘉銘停住了所有的動作,瞪大了眼睛看著戴夢妮,就像看見了UFO,愣了好久,才說:“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昨天晚上發生什么事情了?”
“哎!就是什么也沒有發生!”戴夢妮嘆了一口氣,將口紅蓋上。
韓嘉銘聽到這里,才繼續抹她的東西,一邊忍不住吃吃的笑,說:“你現在是什么心情?痛苦、受傷、糾結,還是后悔?”
戴夢妮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后一句后悔,才問:“后悔什么?”
韓嘉銘簡直是樂開了花,說:“后悔昨天晚上沒有穿著吊帶睡衣出門?”
前面的一個女生轉過頭來,笑道:“兩位,請多少注意一下,曹美燕同學在前方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