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由不得我們想,來不及我們想,就像是狂風卷著落葉一樣,不管落葉有多么的不愿意,也只能隨風而逝,這個時候,我們能做的,也許只有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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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夢妮回頭一看,大驚失色,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此刻正一臉獰笑地拉住她的手,口中一邊用聽不懂的瓊州話嘀嘀咕咕,另一只咸豬手就肆無忌憚地向戴夢妮的臉上伸過來。
戴夢妮一聲尖叫,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順手就將剛才撿到的那個刺猬貝殼沖他的臉扔了過去,只聽見他一聲慘叫,便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蹲在地上,戴夢妮一邊大聲叫卓輝,一邊用力踢起腳邊的砂子。
卓輝幾乎是從陽臺上一躍而下,徑直沖了過來,完全顧不得戴夢妮同學已經占了上風,將蹲在地上的男人拉起來,伸手便是一拳。
派出所。
卓輝拉著戴夢妮坐在一邊,那個光著膀子,剛才還一臉獰笑,現在看來老實巴交的男人坐在一邊,身后是老頭和他的兒子。
辦案的是一個年長的警官,看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便打開他面前的那個本子,開始記錄,毫無表情地說:“我現在問,你們回答,我問誰,誰回答,其他的人不準說話!”
說完便將頭轉向那個男人,問:“怎么回事?”
男人現在的樣子,狼狽不堪,臉上被戳了一排整齊的小洞,兩個鼻孔在流血,只能用衛生紙卷成團塞住,眼睛因為進了沙子,不停地流著眼淚,鼻孔因為被阻住了,只能用嘴巴喘氣,聽到警察問話,立刻一副竇娥的樣子,嘀嘀咕咕說了起來。
卓輝和戴夢妮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只見他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指著卓輝,倒是跟著卓輝好心跟著來的老頭和他的兒子,臉色愈發地陰沉。
警察跟他說了幾句,只看見他瞪了卓輝和戴夢妮一眼,便罵罵咧咧地出去了,警察這才轉過頭來,笑著對卓輝說:“沒事了!只是個誤會!”
卓輝也不轉彎,直接問他:“請問,這是個什么誤會?”
警察看了戴夢妮一眼,笑著說:“他是把你女朋友當成了流鶯,解釋清楚,沒事了!”
戴夢妮和卓輝同時從椅子上跳起來,戴夢妮更急了,說:“怎么會這樣?我看著哪里像流鶯了?”
卓輝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我們在這個島上已經住了幾天,這里幾乎是夜不閉戶的,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出現?”
警察寬厚地笑了笑,接著說:“不是的,這的確只是個誤會!他只是看到你跟蒂亞在一起,就這樣以為了!”
戴夢妮這才恍然大悟,也笑道:“原來是這樣,這果真是個誤會,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
卓輝還摸不著頭腦,問戴夢妮說:“誰是蒂亞?”
戴夢妮拉著他往外走,說:“好了,先回家吧!我再慢慢地告訴你!”
兩人轉過頭來一看,卻只剩下了兒子還站在那里,卓輝問他:“大叔呢?”
他顯得有些無奈,聳聳肩膀,說:“他只是說讓我在這里等你們,他先回去了!”
卓輝笑了笑,說:“怎么忽然之間會那么急,是不是大嬸的海南雞飯要涼了,趕著回去吃?”
兒子又是一陣干笑,半天才冒出一句:“他只是說,要回去把那個人趕出我們的村子!”
戴夢妮聽了,大驚失色,連忙問:“他要把誰趕出去?”
兒子搖搖頭,不愿意再多說。
戴夢妮急了,又追問他:“快說啊!”
兒子看到戴夢妮急得真切,這才慢吞吞地吐出兩個字,說:“招弟!”
卓輝這下是徹底糊涂了,又問他:“誰又是招弟?”
戴夢妮聽了,險些跌倒,然后回頭看這卓輝,說:“怎么辦,親愛的?”
卓輝拉住她的手,輕聲問她:“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告訴我!”
三人一路往回走,戴夢妮一邊將事情告訴了卓輝。
他沉默了半天,才說:“我們去看看吧!”
戴夢妮連忙跟著點頭,倒是一旁蒂亞的弟弟急忙出來阻擋,說:“你們不方便去管,這多少也應該是我們村子里面自己的事情,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聽了他的話,卓輝有些猶豫,他說得對,雖然大家都將戴夢妮和自己當成了自己人,但畢竟他們不是真正的自己人,轉身看到戴夢妮臉上盡是擔心,于是又對他說:“我們不多說話,只是去看看可以嗎?”
對方遲疑了一下,不置可否,戴夢妮連忙對卓輝說:“我們去看看吧!我知道蒂亞在哪里!跟我來!”
兩人一路狂奔,從他們的小木屋前面跑過,戴夢妮心里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為什么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誤會,為什么能夠在警察局能夠說清楚的,在這里卻說不清楚?
他們會怎么對付蒂亞和她的小店,她并沒有傷害其他的人,她已經老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為什么還要這樣呢?
戴夢妮心事重重,絲毫沒有注意腳下,被自己的鞋子絆倒了,一不小心摔倒了,被一直跟著身后的卓輝一把扶起來,這才覺得雙手刺痛,一塊碎裂的貝殼將她的手劃開了,鮮血汩汩地向外流淌,戴夢妮的眼淚便也跟著止不住地向下掉。
卓輝連忙用手捂住她的手,急忙說:“我們先去把你的傷口包好再說!”
戴夢妮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說:“來不及了,我們得去救她!她要是真的被從這里趕走了,她會死的!”
卓輝見她如此堅持,很是無奈,只能連忙將身上的T恤脫下來,將她的手包住,才說:“你可以嗎?”
戴夢妮點點頭,說:“我可以的,我們快走吧!”
兩人來到了蒂亞的小店,一切還是太遲了,老頭帶著群情激奮的村民,將蒂亞的小店砸得稀巴爛,一些人甚至趁火打劫,開始是砸店趕人,后來直接變成了搶劫,這也許是老頭也沒有想到的,他只是希望蒂亞帶著她和她的這些破爛消失在這個村子里面,不要再丟人現眼。
戴夢妮和卓輝趕到,老頭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還拿著一根棍子,四周圍一片狼藉,得了便宜的眾人生怕會被人追究,三三兩兩地消失了。
好在蒂亞已經用酒將自己灌得爛醉,滿是笑容,一點兒也不心疼那些被拿走的東西,反倒是笑嘻嘻地站在一邊,雖然已經步履踉蹌,仍舊舉起最后一個小小的玻璃杯,用力地摔在地上,肩膀上的吊帶已經滑落,頭發凌亂,狼狽不堪。
老頭好像是被驚醒了一樣,從喉嚨深處拋出一句,滾!消瘦的身體,難以承受如此全力的怒吼,使得他渾身顫抖。
兒子連忙上前扶住他,說:“爸爸!小心身體,今天的事情就先到這里吧!她喝得這樣醉,你說什么也是白說,等明天她酒醒了再說吧!”
老頭將手中的棍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幾滴濁淚便奪眶而出,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兒,兒子連忙將凌亂的雜物從椅子上抹去,將老頭扶過去坐下。
蒂亞仍舊是笑,發自內心地笑,充滿了愉悅地笑,不帶一絲地悲傷,開懷得讓人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便是此刻,她也沒有主動走過來,對老人說一句話,那種笑,她自己看著是如此地開心,但是別人看來,卻是如此的心酸。
她的父親就在這里,近在咫尺,他們父女卻是無話可說,面對這個衣冠不整、爛醉如泥的女兒,戴夢妮不知道父親的心中作何感想,她心中卻是有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自責,雖然說,這父女二人是早有天溝一般的嫌隙,但若不是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會掀起如此的狂風巨浪。
此刻正沉浸在醉意中的蒂亞并沒有意識到眼前的一切的殘酷,她笑過之后,眼神便呆滯地看著站在一邊不語的卓輝,忽然之間變得淚眼迷蒙,轉過身來,一下子緊緊地摟著卓輝,口中驚喜地喃喃自語:“玉笙,你回來了嗎?你終于回來了!”
卓輝的驚訝得無法說話,又被對方緊緊地抱住,完全動彈不得,只能求助一般地看著戴夢妮,而此刻的戴夢妮也搞不清楚狀況,呆了一陣,原本在兒子的撫慰下已經稍稍恢復平靜了的老頭,在看到這一幕之后,又立刻火冒三丈,幾乎是從椅子上蹦起來,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就將緊緊抱住卓輝的蒂亞直接甩到地上,似乎還不過癮,又追上去揚手便是一耳光。
清脆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得很清楚。
挨了這一下耳光的蒂亞好像忽然之間清醒過來了,爬過來緊緊抱住老頭的腳,可憐兮兮地哀求說:“阿爸,求求你成全我們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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