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還行的資質

知道如果不給李笑一個準確答案他是不會罷休的，洛小穎嘆了口氣，只好說道：“還行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啊。說不上太好，但絕對不壞。至少比你之前那終生旋照要好很多了。唔……我算算啊，如果你每天都認真努力的抽出五六個時辰來呼吸吐納的話，差不多三十年后就可以靈寂了。至于能不能再往上就很難說了，畢竟元嬰期可是一個分水嶺，不是說過就過的。而且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有上乘的修行功法，要在符合自身相性的地域修煉?！?/p>

李笑精神一震：三十年雖然久了點，但和終生這個概念比起來，已經很好了。不過“至于”后面的那句話讓他又有些忐忑起來。想了想，他遲疑著再問：“那……你說的上乘修行功法，怎樣的才算上乘修行功法啊？”

洛小穎瞪圓了眼睛：“上乘功法啊，上乘功法你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上乘功法是什么意思啊。我只是……不知道我修煉的功法算不算上乘功法啊?！崩钚τ行┘绷?，忍不住開始用手比劃起來：“你也說了，三十年到靈寂的前提是要有上乘的修行功法，而如果修行的功法夠不上上乘，只能算是二流三流的話……”

不待李笑說完，對面的女子就已經直接打斷道：“那就在三十年上面翻個兩倍三倍嘍?！?/p>

雖然車廂里開著空調，雖然外面這時候處在靈雨宮分派駐地所在，周圍空氣濕潤，溫度適宜，但李笑的額頭卻開始不斷地滲出汗水來。他擦擦臉頰，小心而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洛小穎說道：“那……我現在所在的宗門是一個三流宗派，依師姐你來看我修行的功法算是……”

“三流。”想也不想的，洛小穎肯定答道，“二流宗派里有一流功法還有可能。但三流宗派里的修行功法，那是說什么也不可能上二流的。這不是數字問題，是實力問題。二流的宗派里會有三流功法，但三流的宗派里別指望能有二流甚至以上的功法。雖然級別上可能只差了一點點，但別忘了，三流宗派沒資格沒本事沒實力開設外門，二流宗派就有。這樣的分水嶺和靈寂過元嬰的分水嶺是一樣的。過得去飛天，過不去就依然站地?！?/p>

“可我們宗門的幾位師兄他們也是修煉和我一樣的功法，年紀不大也都已經出竅境界了啊。”

“那是資質問題啊。資質上佳的人就算是二流三流功法也依然進步神速的。而資質普通的人，自然只能在功法上下功夫了?！?/p>

“那如果我每天修煉八九個時辰……”

“八九個時辰？那么你就還要擠出時間來吃喝拉撒睡，你確定你能一天天堅持下來？不受外界干擾的好好修煉？那倒是可以幫你減個十幾二十年的?？蓡栴}是你能嗎？”白了李笑一眼，洛小穎撇嘴說道，“修行不是睡覺，不是躺床上呼呼大睡就能成功的?！?/p>

想想自己以后只能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去完成包括睡眠在內的所有事情，而且還需要如此堅持許多年，李笑一陣苦笑：那多半中途就累垮了。

雖然有如此種種的困難在眼前，證明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縮短三十年這個期限，但李笑仍舊有些不死心：“不過我們最近正在準備向二流宗派發展，宗門已經開始施工擴建了?！?/p>

“三流！”奇怪地看他一眼，洛小穎有些不明所以：“三流宗派的三流功法和宗門擴建有什么關系？”

是啊，三流宗派的三流功法和宗門擴建蓋房子有什么關系。

李笑默然無語地看著對方，有種欲哭無淚的情緒從心頭升起，突然就有些明白洛小穎的那句“還行”背后有著怎樣的含義了：按照她給出來的算法，以自己如今的資質想要達到靈寂期，絕對要三五十年之久??？這和那些十年二十年靈寂的人比起來，差距還是大的讓人絕望啊。

“這算是將植物人治成終身癱瘓吧……”

沒有理會李笑的自言自語，洛小穎看著那邊從靈雨宮分派走出來的藍衣女弟子，立刻激動起來，拍著車門就要下車：“這個怎么打開啊。我要下車。”

伸手幫對方打開車門，李笑繼續無意識地低聲自語，完全忘了向洛小穎所要車費的事情。而洛小穎似乎也沒這方面的自覺，打開車門之后便急匆匆下車，風一般地撲向那名剛剛出來的靈雨宮弟子：“大師姐！”

聽到那聲叫喊，李笑猛然從失神中回過神來，想起對方連車費都沒付，立刻急了，拉下車窗喊道：“喂，洛小穎！你還沒給錢呢！”

洛小穎微微挑眉，轉過身就欲和李笑理論，那被她叫做大師姐的女子卻微微一笑，一抬手便有一顆金色事物從衣袖飛出去，準確穿過車窗落在了副駕駛座上，定眼瞧去，竟是一顆金珠子。

見到金子，李笑喜笑顏開，這可抵得上自己兩三天的收入了。當下朝著那名女弟子拱拱手，然后迅速開著車子走了，生怕對方會突然反悔。

“師姐！你怎么那么大手筆！”看著絕塵而去的白色汽車，洛小穎忍不住跺了跺腳，嗔怪地嚷嚷道：“那家伙吃了我一顆換資丹都沒給錢呢，憑什么我就要給他車錢！”

女子聞言，微微吃了一驚：“你把換資丹讓他吃了？那藥還在試驗階段，效果怎么樣還很難說，你怎么能隨便讓人服用！”

“一顆，就一顆而已?！甭逍》f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家伙資質差的很，聽說我有換資丹，死活非要一顆試試，還威脅我說不給他就強暴我，我一想反正回去之后還要找人試藥，他既然不怕死，那就讓他吃一顆又何妨。他想轉換資質，我想試試藥效，大家各取所需?！?/p>

“強……暴？”

“哎呀，就是強行暴打的意思啊。你別想歪了。”

被叫做大師姐的女子嗔怪地瞪了洛小穎一眼，然后搖搖頭，無奈地拉著對方往門內走去：“幸好我不是神醫門的人，不然就憑剛剛你那一條隨意試藥的罪責，就敢罰你吃葷三個月！下次千萬不許這樣了?！?/p>

“嗯！大師姐最好了。”

“話說回來，那個人服藥之后效果怎么樣？”

“還行啊。資質確實是提升了一些，但遠沒有想象中那樣一下子暴漲很多，不過肯定是可以改善一下那些平庸資質的人的。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找個高資質的人試藥，看看會不會讓資質變低。畢竟換資丹只是換資，換好換壞都很難說?！?/p>

水汽縈繞的建筑群中，兩個女子對話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在即將擴散到水汽籠罩之外的天地的時候，卻似乎被什么擋住了一樣，瞬間削弱下去，變的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