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你是說白面大叔在這里？”眼睛看不清的紅獵聽得卻很清晰，他大聲地向白鳳詢問。而他將白面稱為大叔也是有原因的。

在紅獵的印象中，白面是一個在組織里除了主人外，僅次于白鳳夫妻的存在。他的力量強大但為人溫文爾雅，待人謙和有禮。關于他的本名已經無人知曉，不過由于他常年面容都十分慘白，所以得到了一個‘白面’的稱號。

白面盡管在組織地位很高，但卻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尤其是像紅獵他們這些沒有什么地位的少年殺手更是經常得到他的關照。因此白面在組織中的聲望也極高。

但是直到有一天，白面突然人間蒸發，沒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語，而隨后，組織就宣布白面為背叛者已經被鏟除了。

當時的紅獵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他曾經問過白鳳，白鳳也僅僅是拍了拍紅獵的肩膀，搖搖頭就不再提起。

“大叔，真的是你嗎？”紅獵朝小丑高聲喊道。小丑聽到‘白面’這個詞從紅獵的口中喊出，稍微沉吟了一下。臉上剛剛那夸張做作的笑臉表情也漸漸平復下來，似乎紅獵的叫喊讓他突然回憶起什么。

不過這也僅僅是一瞬間事，轉眼間他的表情又恢復到剛才的神情。“這位客人！看來你是認錯人，我的名字是‘小丑’，為客人們帶來快樂的使者！”小丑將右手舉到胸前，做了個躬身行禮的動作，在他身后還升起兩只彩色氣球，然后砰地在空中爆炸。

小丑做了被嚇到的夸張動作，在身體似乎要倒地的一瞬間，他伸出手來，一道綠色的光從手心中飛出。綠光旋轉著包裹了紅獵的頭部，白鳳只是看了一眼，動都沒有動。

片刻功夫，綠光盡數鉆入紅獵緊閉的眼中，紅獵感到自己的眼睛突然間涌上一陣清涼，他試著將眼睛睜開，發現又可以看見東西了。

不過當紅獵望著眼前那個衣著怪異，表情夸張，還在自顧自手舞足蹈的小丑時，有些發愣。“你……怎么會這樣？”

“沒什么好奇怪的吧，有這種能力的人也就是他這一個了。”白鳳看出了紅獵的疑惑，淡淡地說道，“你在一旁休息吧，這里由我來。”

沒等紅獵回答，白鳳就向前走了幾步，與小丑面對面地站著。“您對剛剛的表演還滿意嗎？客人？”小丑又擺出那副張嬉皮笑臉的摸樣，他把左手伸出，從空中一抓，一個彩色的小球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位客人是不是也想要個小紀念品呢？”小丑撅起嘴巴，對著小球一吹，小球便在空中漂浮顫顫巍巍地著朝白鳳飛去。

“小心！”站在一旁的紅獵感到有些不妙，大喊一聲想要出手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小球從白鳳的頭上不遠處炸裂開來，彩色的煙霧瞬間就包裹住了白鳳的身體。

“不好！”紅獵用手捂住口鼻，想要伸手去拉白鳳，可在白鳳的身體四周，突然刮起一陣旋風，旋風卷起這些煙霧飛向天空，轉眼間就無影無蹤。

“我不是說過一切都交給我么？”白鳳毫發無損地站在那里，一道淡淡的白光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保護墻的摸樣。

“你從什么時刻開始喜歡這些小把戲了呢？”白鳳微微搖了搖頭，口氣中帶著輕松，“不如我們還是快點轉入正題好嗎？”

“哦？這位客人是對這個小節目不滿意嗎，那下一個怎么樣，精彩的馴獸表演！”小丑接連后退了幾步，然后將雙手在空中高高揚起，臺下此時歡呼聲響成一片。

小丑接著把兩只手指放到嘴里，吹起一聲響哨。伴隨著一陣激烈的鼓聲，兩只兇猛的野獸從舞臺的兩側竄出，咆哮著將白鳳圍在當中。

白鳳向這兩頭野獸望去，看到是兩頭雄壯的猛虎，不過比普通的老虎個頭還要大上幾倍。老虎黃褐色的皮毛在燈光下閃著金色的光輝，尖牙和利爪放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輝。銅鈴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白鳳，鋼鞭一樣的虎尾拍打地面啪啪作響。

不過最讓白鳳感到奇怪的是，在每頭老虎的背上，都還長著半截人類的身體，這兩個人類都赤裸著身體，露出長滿猙獰，扭曲肌肉的雙臂和健碩的胸膛，周身上下還纏繞著粗大的鎖鏈，顯得更加兇悍。

每個人的頭上都帶著鐵質的巨型頭盔，只有一道小縫隙用來露出眼睛，眼睛里閃爍著紅色的光芒。兩頭猛虎仰天發出震天的咆哮，同時兩個人類的口中也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聲。

“哦哇！看來我們今天的兩位演員狀態極佳呢，那么它們會為我們帶來什么樣精彩的演出呢？”站在一旁的小丑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只喇叭，把他放在嘴邊充當起了解說員的角色。“讓我們拭目以待好不好！”他朝臺上高聲叫嚷，有惹來又一陣雷鳴般歡呼和口哨聲。

不過此時舞臺上的氣氛卻遠沒有那么輕松，猛虎的巨口中留下滴滴答答的口水打濕了舞臺的地板，它們開始圍著白鳳緩慢地轉著圈，似乎在尋找進攻的時機。

“你們終于還是把這些都搞出來了。”白鳳面對兩頭猛獸的包圍卻顯得毫不在意，甚至連腳步都沒有挪動一下，他還依舊把目光放在小丑身上。

“這位客人！請你集中精神，在演出中走神是對演員最大的不尊重哦。”小丑用責備的語氣對著喇叭朝白鳳大喊。

猛虎們在徘徊一陣后依然沒有找到眼前獵物的破綻，如果是普通野獸的話可能早已失去了耐性，不過它們背上的人類似乎在控制著它們的行動。

一只猛虎咆哮一聲，將虎尾朝白鳳攔腰掃去，而另一只則蓄勢待發，準備在白鳳躲避的檔口猛撲上去給予致命一擊。

不過它們顯然低估了眼前對手的實力，虎尾在距離白鳳身體很遠的地方被一道無形的墻壁擋住，狠狠地彈了回來。白鳳身體動都沒動，只是看著這兩頭猛獸，不知怎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同情的味道。

兩頭猛虎終于失去了最后的耐性，即便有它們身上人類的阻止也無濟于事，它們雙雙身體騰空，朝白鳳猛撲過去。

但在它們的利爪即將接觸到白鳳身體的一刻，都雙雙如同被凍結住那樣定在半空中。

“被惡魔玩弄的可憐靈魂啊，讓我來結束你們的痛苦吧，”兩道白光從白鳳身體的周圍兩側閃過，兩頭猛虎被瞬間同時切為碎片，接著從它們身體內部，兩道光爆裂開來，片刻的功夫，兩頭野獸就灰飛煙滅，不留一點痕跡。

“游戲都做完了么？”白鳳把臉轉向小丑，“該我問問題了吧，璃在哪？”

“我還有的是游戲呢”小丑把喇叭扔到了一邊，然后叉著腰，踮起一只腳做出了一個滑稽可笑的生氣動作。“現在還不到智力問答的時間。”

“好吧，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白鳳無奈地攤開雙手，嘆了口氣“難道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真的要分出了死活嗎？”

“鮮血和死亡將是今晚演出的高潮，只有這樣才能直奔主題不是嗎，我的老友！”小丑盯著白鳳，語氣開始變得誠懇起來。

接著小丑再次振臂，在又一陣歡呼和掌聲中放聲高呼，“來吧！讓我們進入今天晚會最后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