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俠士之戰

石清、劍圣之死，世子爺覺得絕不是偶然，令人不得不想到了血書！血書之上老爺子殺了。沖虛道長殺了！莫十三殺了！劍圣殺了！石清殺了``````````````！殺不了的是顧城、巴山老人、金正大師```````````。血書應該是一個秘密，一個陰謀。

世子爺決定前往少林寺，去與金正大師磋商一下血書之事。

世子爺、莫問連夜趕路。

恰逢初二，天上沒有月亮。走到雞公嶺時，已趕不了路，世子爺生了一堆火，就地休息。

第二天清晨世子爺、莫問離開雞公嶺，繼續飛往少林寺。

少林寺山下有一家順風客棧，順風客棧很熱鬧，因為說書人又說書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客人紛紛狂奔順風客棧，瞬間順風客棧水泄不通。順風客棧那一個高臺，是老板專門為說書人鑄的。說書人一身藍色長袍，吸著汗煙``````````。說書沒什么了不起，但這說書人除外，因為他是顧城，一位通曉天下事的無不知。

“金正大師禪房內，破舊不堪，就連禪座都裂成好幾塊，所以說金正大師的條件相當艱苦``````````。”顧城大聲演藝。

“為什么？”客人提問。

“金正大師很懶、金正大師很節簡、少林寺條件差````````。”客人猜測。

顧城瞪了客人們一眼，悲呤道：“自金正大師挺進雁門關之后返回少林寺，住進了禪房從此就沒有離開，也不允許第二個人踏進禪房。金正大師為什么？他正等著油盡燈枯````````？”

“咳！”客人一聲聲嘆息，他們想不到金正大師晚景如此凄涼，他們也開始紛紛同情金正大師。

“昨天深夜異常安靜，金正大師安靜，禪房安靜，天下間沒有那個地方會安靜過這間禪房。安靜，安靜，安靜？金正大師為什么？金正大師等死``````````````？”顧城揮淚演藝。

“金正大師為什么？金正大師等死``````````````？”客人驚愕這是為什么？

“忽然````````````?！鳖櫝菒澓簟?/p>

‘忽然？’場面鴉雀無聲，客人沒有了氣息。

“````````禪房門開了，飄入一陣風襲向了金正大師，金正大師沒有動，也沒有睜開雙眼，風飄過去了````````````?！鳖櫝情L息一聲。

“風飄過去了？金正大師怎么了？”客人不知道。

猜！猜！猜！

“大哥，金正大師怎么了？”莫問問。

“金正大師死了，就在風飄過之后。”世子爺道。

“為什么金琥大師不避？”莫問驚問。

“金正大師參透了人之生死，所以等死？”世子爺感慨萬端。

顧城別了客人一眼，目光最后留在世子爺面前，大聲飚言：“金正大師為什么不躲避？等死？躲避不了？還是`````````？”

“?。　彼麄儧]有人不關心金正大師，因為金正大師可以給世人帶來和平。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風為什么要飄向金正大師？”顧城是一個老江湖，也是一個老說書人，他說書很有技巧，就像做人有技巧一樣；他那驚人心智的目光橫掃著順風客棧，繼續演藝。

“為什么？”客人們即問。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鳖櫝菫榱酥圃煜乱换氐木剩型＃〗型＃?！叫停?。。?/p>

“啊`````````說書人怎么可以在這節骨眼上叫停了？”客人呆了、愣了，他們暫時不能知道結果了，他們失望的離開了。

順風客棧依然熱鬧，伙計們在清掃垃圾，垃圾很多，伙計們很辛苦。不過辛苦值得，值，值。因為今天的生意是史上以來最好的生意，一天收入超過了一個月總和。

夕陽西下，殘風明月；顧城已不在現場。

順風客棧中有一間上等的客房，客人世子爺無法平靜，他的心很復雜，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大哥，你真的要去會顧城？”莫問怯怯地問。

“是。”世子爺答。

“顧城真的知道是誰殺了金正大師？”莫問接著又問。

“是?！笔雷訝敶稹?/p>

“大哥，那顧城究竟是什么身份？”莫問隨即三問。

“不知道，但我一定要弄清楚。”世子爺想到了神秘人、金不誘，顧城會不會就是？

客棧不遠有一片草地，顧城靜靜坐在那里，悠閑吸著旱煙。顧城很小的時候家里很窮，父親就把他賣給人家做奴隸。顧城受了很多很多的苦，很多很多的恥辱，很多很多的欺侮，很多很多的折磨。顧城發誓要成功，不要受人家欺負，不要被人看不起。顧城恨天下人，他的恨讓自己成就了蓋世武功。顧城成功了，四次慘殺欺侮過他的人。一代宗師劍圣、少林寺覺能、武林大俠公孫一刀``````````等江湖前輩紛紛屢見顧城，勸說顧城放棄仇恨。顧城絕不愿放棄，到最后江湖組成同盟向他下達追殺令，用武力逼迫顧城放棄了殺戮。顧城沒有朋友，于是很孤獨，他也是一個浪子，無家可歸的浪子。不過今天不孤獨，他面前出現了世子爺、莫問。

“世子爺，你來干什么？”顧城死氣沉沉。

“晚輩是來聽前輩說書的?！笔雷訝數氐?。

“說書？”顧城猛吸一口旱煙，自口中奔出一系列圈圈向空中飄去。

“是，晚輩想聽前輩白天沒有說完的故事?！笔雷訝數馈?/p>

“哈哈`````”顧城哀鳴一笑，疾叫：“風飄過之后，金正大師死了?！?/p>

“風是誰？”世子爺問。

顧城神情沉淪，士氣低落，一言不發。

“是你殺了金正大師？”世子爺問。

顧城殺了金正大師？他為什么要殺金正大師？他們之間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顧城看了世子爺一眼，沒有否定世子爺的話，

“你為什么要殺金正大師？”世子爺問。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顧城蒼涼一聲。

“就算有仇恨，也要想辦法化解，為什么要痛下毒手？”世子爺喝道。

“世子爺你想得太天真了，有些仇恨豈是你說化解就能化解得了?！鳖櫝巧n涼疾呼。

“那是什么深仇大恨？”世子爺問。

“殺子之仇?！鳖櫝堑?。

“你兒子是誰？”世子爺問。

“閔哲天?！鳖櫝悄樕狭⒓戳髀冻鰡首又?。

不錯閔哲天是顧城的兒子？顧城本名叫閔城，只是為了隱藏身份才將閔城改為顧城。顧城殺金正大師是為子報仇，但殺死閔哲天不是金正大師一人，除了已死的我來也、石清，還有莫問、江中鶴、中原一劍、金一龍、世子爺。

“你殺了劍圣？”世子爺問。

顧城沒有否定。

“你殺了石堡主？”世子爺問。

顧城沒有否定。

“你就是神秘人？”世子爺問。

顧城沒有否定，不過他切實有神秘人的嫌疑，因為他痛恨江湖。

“不過你是怎樣利用他們的？”世子爺問。

顧城是怎樣利用走狗的了？是千愁散？顧城依然一言不發。顧城寡言江湖眾所周知，所以想從他口中得到答案比登天還難。

“而你根本也不是說書，是利用說書慘殺正義之士？”世子爺問。

“哈哈``````”顧城蒼涼大笑，道：“世子爺說是就是?！?/p>

世子爺的猜測自來靈驗，很少有偏差。世子爺猜測到顧城懷恨江湖，懷恨江湖對他不公平，懷恨江湖還殺了他的兒子，所以要慘殺天下人。世子爺深沉的望著顧城，淡淡地道：“前輩以為殺得了晚輩嗎？”

“世子爺懷疑老夫?！鳖櫝墙泻取?/p>

“看來今天晚輩是背水一戰?！睕]有人能懷疑顧城，世子爺也不能。

“世子爺果然明白，今天一戰將是你此生最后一戰。”顧城狠狠地道。

世子爺、顧城之戰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決戰，稱之為[俠士之戰]。不過世子爺還有幫手就是莫問，除了莫問還有狂風怒卷而來葉瀟、唐婉。

葉瀟、唐婉是一對情侶，葉瀟長得帥，唐婉生的靚，號稱[神洲俠侶]。葉瀟、唐婉是巴山老人最小的兩弟子。葉瀟、唐婉奔走江湖，也是為了尋找殘害江湖的神秘人，他們本不知道有一個神秘人，是巴山老人告訴他們的。巴山老人也不知道有一個神秘人，是世子爺告訴他的。葉瀟、唐婉聽說四師兄陳不達喪生，火速直到涼州追查，又聽說世子爺趕到順風客棧，火速飛來。葉瀟、唐婉完全可以助世子爺一臂之力，因為他們的武功深不可測。

“世子爺?！比~瀟叫道。

“葉大俠是來幫世下的？”世子爺問。

“是?！比~瀟答。

“好，如果世下死在前輩手下，你們就替我報仇吧?！笔雷訝數?。

“世子爺，你是小師妹的心上人，我們是不會讓你死的?！比~瀟道。

“多謝了。”世子爺道。

天下有很多決戰，每一戰都是博命。世子爺說劍者不能以多勝少，說決戰必須保持公平、公正；于是拒絕了葉瀟、唐婉的聯手，說自己戰死之后，在由他二人結束顧城。

劍者是一種弊端，一種茫然；劍者是一種得失，一種榮辱。劍者是一種執著，一種堅持，不能因愛恨情仇放棄。劍者是一種信念，一種信仰，不能因愛恨情仇放棄。愛恨情仇迷失了劍，迷失不了劍者。劍者會為了劍去決戰，因為劍是正義。盡管劍是正義，但正義也很難過愛恨情仇一關。誰都想成功，誰才能成功，劍者的成功是用鮮血、俠義換來的。

這便是著名的[俠士之戰]。

決戰開始了。

顧城嘴角露出了怪異一笑，怪異笑容是在他猛吸一口煙自口中飛出一縷青煙的一剎那。那一縷青煙凝固成一條小蛇婉轉向世子爺飄去。不過自口中吐出一縷青煙嗎，吸煙的人都會。但無極老人顧城吐出的煙，飄入龍震瞬間就是龍震死的瞬間。也就是說青煙飄入世子爺瞬間，同樣是世子爺死的瞬間。死只在瞬間，沒有什么可懼怕的，但為了活著的人，死不是瞬間。

青煙破風飛向世子爺，一條小蛇婉轉起舞。青煙殺來了，世子爺也殺出了十二柄中的一柄。一柄穿過了青煙，青煙散去了。

顧城冷冷地還猛吸了一口煙，他是一位吸煙高手，每天都要吸入常人百倍的煙。煙吸下了，隨即吐出來了，迷漫在空氣中，籠罩著大草地。煙竟然籠罩了大草地，好多煙！好多煙！好多煙！煙就是武器，武器就是工具。世子爺在迷煙之中，看不見對手怎么辦？一招[隔山聽海]將進入顧城內心深處，去捕捉他的靈感。顧城心里沒有靈感中只有茫然，難道顧城不須要靈感？為可能，那是因為[隔山聽海]捕捉不到顧城靈感。顧城的蓋世神功已經與心神智慧融為一體，控制著心聲不被外泄，于是世子爺根本捕捉不到他的靈感。

世子爺內心深處，忽然奔來一只猛虎。猛虎虎爪狂踏大地，大地咆哮了，發出“轟轟”的巨響，接著猛虎赫然往前一撲，張口血淋淋的大口直下世子爺腦袋。

顧城是絕術大家，他有[幻術]；世子爺也是絕術大家，也有[幻術]。

“哇呀呀！”叢林深處躥出一頭雄獅，雄獅發怒了沖猛虎一陣嚎叫。雄獅、猛虎要決一雌雄，不過不須要了，因為猛虎消失了，原來說猛虎懼怕雄獅一點都不假。猛虎消失了，一條長十丈，腰身九尺，紅舌三丈的巨蟒出現了。巨蟒兇殘的滑向雄獅可怕、驚悚，飛速、飛速?！斑青辍币宦?，一棵桶大的樹被巨蟒無情的滑斷。

巨蟒、雄獅即將一戰。雄獅在后撤，后撤之間墜縮在地，變了，變了，變成一條丈來長巨型蜈蚣。蜈蚣有上千腿，千腿支撐龐大身軀向巨蟒飛馳。巨蟒愣住了，眼中流露出恐懼、悲傷。恐懼是蜈蚣是巨蟒天敵，悲傷是世子爺是顧城仇人。巨蟒崩潰了，拖著龐大身軀向叢林深處逃躥。巨蟒逃走了，蜈蚣勝利了。

生死決戰絕不會輕易勝利，“啊！”自天一聲哀鳴，傳遍三百里。奔飚一巨雕打開十米長翅迎風飛翔，向蜈蚣襲下。巨雕對決蜈蚣，蜈蚣驚遁入了草叢之中猛然探出了頭，不過不是蜈蚣頭，是獵人的頭。獵人目光炯炯有神，巨型長弓上弦，向巨雕瞄準。巨雕發現了危險，猛拍了幾下翅膀飛走了。

決戰就是知難而退；獵人成功了，戰勝了巨雕。

青煙漸漸散去。

太陽當空照，好啊晴空嗎？不過天上有十個太陽。瞬間大地干枯了，植物枯萎了，生機沒有了，旱災降臨了。忽然天邊狂來一朵烏云，即之空中電閃雷鳴，風起云涌，大暴雨暴發了。這是一場及時雨，及時雨給了大地勃勃生機，使人類避過了一場災難，使人類重見光明。

靜靜地，靜靜地，還是晚上。

皓月之下，大草地格外清晰，明了。

顧城、世子爺在五丈之地僵持。

決戰繼續。

顧城臉上暗淡無光，不過他的左眼切五光十色，藍光綠色、紅光紫色、黑光灰色``````````，天下沒有這樣神奇的眼睛，只有顧城。顧城左眼深處一枚針般大小的利物，向世子爺飄去一枚[彈指飛針]。世子爺折扇一揮“東方白”三個大字脫扇飛出，向[彈指飛針]包抄過去。顧城一招[彈指飛針]有[幻術]，世子爺一招自然也少不了[幻術]。決戰就是見機行事，以石擊卵。三個大字圍繞[彈指飛針]旋轉，旋轉，旋轉，旋轉之間[彈指飛針]漸漸無力墜落。

第一回合結束了。

依然是夜色，依然是夜空。

顧城臉一沉，他臉上的皺紋竟都是殺氣，即之自天墜下十個身影向世子爺包抄過來。

世子爺一定神，自地風起十二柄驚心飛出，向十個身影飛出。剎那間十個身影悄悄而逝，十二柄沒有停下來，接著向顧城飛去。冷冷地，冷冷地顧城、世子爺立在那里，只不過被十二柄間隔著。十二柄如同十二人將顧城團團圍住，不，十二柄真的化作十二人，每一人奔持一柄折扇向顧城殺下?！鞍　鳖櫝且宦暱窈穑穗S風而逝，十二柄化作灰燼。顧城的內力高到什么程度，無法預測，但他切輸了這一招，因為一條神龍在他一吼之際襲入了他的體內。神龍來回穿梭著顧城身軀，侵入著他的心臟；世子爺一招[人龍傳說]擊中了顧城。

顧城敗了，可沒有倒下，他那老臉上隨即一陣抽顫，抽顫之際一招[鏡月神功]瘋狂出擊，好猛的一招[鏡月神功]，神龍竟被擊飛了。世子爺也驚愕了，他想不到顧城中了[人龍傳說]竟還能殺出絕招，當然他也算是武林神化吧。

第三回合即將開始。

戰場只有火藥味，越來越濃越來越重，令人喘不過氣來。

顧城憤怒了，顧城受傷了，顧城口中正飚出鮮血，但顧城不會認輸。所以化作一團紫煙向世子爺襲來！襲來！襲來！襲穿了世子爺。世子爺隨之消失了，世子爺使出了一招[分身術]。顧城兇多吉少，他失算了，太意了，不應該殺下世子爺這一招[分身術]。遂之，世子爺手中的十二柄向顧城殺下。

顧城手中沒有武器，就連煙槍都插背上，時間急促，也無法使出[鏡月神功]。顧城怎么辦？難道用赤手去抵擋十二柄？不錯真的赤手迎上十二柄，十二柄竟被全部握于手中。顧城創造了奇跡，創造了陳正英、柳生劍都創造不了的奇跡。世子爺還有一只利手，瞬間利手直奔顧城心臟，可是殺不下顧城心臟，就算有十只利手都殺不下顧城心臟。

“??！”世子爺一聲暗驚，收招，收招，收招，收不了啦。因為一個三顆人頭六只手的怪物，已來到世子爺胸口。顧城一招能化為三顆人頭六只手的絕術[三頭六臂]，但[三頭六臂]早消失在百年前，看來并沒有消失。世子爺知道了顧城擁有這一招[三頭六臂]，可已經晚了。顧城雙手威力十足，擊中了世子爺胸口。

“?。　笔雷訝斠宦曂春簦刂負舫隽巳?，一口鮮血脫口而出。

“大哥````````。”莫問驚來。

“世子爺```````?！比~瀟、唐婉奔來。

決戰還依然繼續。

世子爺、顧城還將決戰。

“世子爺，你認輸吧?！鳖櫝峭耆梢栽谶@招殺了世子爺，可是沒有。

“前輩，是不是只要晚輩認輸，你就會饒晚輩一條小命？”世子爺叫道。

“是?！鳖櫝窃诰嚯x世子爺三丈之地大叫道。

世子爺不會認輸，顧城不會認輸。

決戰始終繼續，將延續到一人倒下為止。

世子爺支退三人，大步向顧城走了過來，道：“多謝前輩美意，不過晚輩不會認輸，為了其他人能夠活下去，絕不會認輸?！?/p>

明月泛紅，因為是用鮮血泛紅。

世子爺消失了，殺出了一招[隱身術]藏在顧城身邊，準備在顧城防守薄弱之際，給予致命一擊。

顧城閉上了雙眼，去感應世子爺的出招機會。世子爺出招機會是什么了？誰都不知道，除了世子爺本身。許久世子爺沒有出招，顧城沒有動靜。

草地安靜，午夜安靜，[俠士之戰]在安靜中進行。

顧城不知道世子爺什么時候出招，但世子爺一定會出招。顧城有些瘋狂了，他不想坐以待斃，他悄悄睜開了雙眼，化作紫煙向莫問飄去，他知道這個時候世子爺一定會出現。世子爺出現了，紫煙消失了遂化為顧城口中吐出了鮮血。顧城知道攻擊莫問，世子爺會出現，可世子爺就是等著顧城攻擊莫問，來一招守株待兔。決戰就是一種心理，這一回合顧城輸了，若不是世子爺手下留情，顧城已經見閻王去了。

顧城一生決戰無數次，幾乎沒有輸過，他是江湖上的常勝將軍。但不管你武功是不是天下無敵，都將被人擊敗、擊殺，道理就是將軍陣上亡，獵狗山中死。

“世子爺，為什么不殺老夫？”顧城問。

“前輩，晚輩還想知道真相?！笔雷訝數馈?/p>

“真相就是沒有真相。不過作為決戰，絕不能向對手手下留情，因為這樣往往會反勝為敗?！鳖櫝堑?。

“前輩，晚輩不想殺你，只是想知道真相？”世子爺叫道。

“沒有真相。真相就是世子爺不殺老夫，老夫就會殺了你。”顧城道。

“前輩，晚輩不明白？”世子爺問。

“世子爺，等你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了?！鳖櫝侵廊松拿靼?，往往只有真相之下，而不在真相之下永遠都不會明白。

“前輩，你是為了兒子才要殘害江湖嗎？”世子爺沉靜片刻，問。

“哈哈````”顧城蒼涼一嘯：“世子爺怎能會明白白發人送黑發人，那老人喪子之痛，滅門之痛?！?/p>

“令郎之死，前輩也有一定責任，因為你沒有好好管教他，讓他變得陰險狡詐、卑鄙無恥，才會有今天的下場。”世子爺道。

“哲天，是爹爹害了你呀?！鳖櫝锹牭竭@里是嚎啕痛哭。

“前輩也不要太過于悲痛，人各有志，人各有命?！笔雷訝數?。

“可他在怎么不孝，在怎么忤逆，都必竟是我兒子?！鳖櫝青ń械?。

“所以前輩為了這逆子，放棄了你自己?！笔雷訝敻袊@道。

“哲天呀！”顧城一聲悲叫，蒼老的臉上流出了淚花，古稀老人的淚花；他一生充滿仇恨，仇恨過深，就在也不能自拔。

天空飛來一雕，在盤旋在鳴叫。

“前輩，你為了仇恨殘殺正義之士，已不能正確持劍了，你將不在是一位劍者?！笔雷訝數馈?/p>

顧城不配為劍者，殺盡天下英豪怎么配為劍者。悲哀！悲哀！悲哀！江湖就是悲哀！持劍的人，誰不想成為劍者。持筆的人，誰不想成為筆者。

“??！”顧城咆哮一聲，眼珠變大接著放射出萬丈光芒；顧城知道了，這將是自己最后一招[幻術]。顧城的眼睛傷愁地看著世子爺，眼睛是心靈窗口，從眼睛里可以看到別人的內心世界。顧城眼睛里是誘惑、吸引，是一種誘惑的善意。世子爺明白了，顧城不是神秘人，不想殺金正大師，是有苦衷的，是什么苦衷？

顧城出招了，眼睛就是武器。武器就是誘惑、吸引，誘惑、吸引人們向前。世子爺也出招了，[三魂七魄]向顧城眼睛里飛去。

“大哥，不要?！蹦獑栿@叫。

“世子爺，小心?！比~瀟、唐婉叫喊。

世子爺沒有知覺，沒有魂魄的人怎么沒有知覺。

世子爺靜靜地，顧城靜靜地，[三魂七魄]對決[幻術]，誰是贏家？不管誰是贏家？他們之中必定有一個人會倒下，盡管世子爺不想殺死顧城，顧城不想殺死世子爺。

決戰很難全身而退。

決戰是一種堅持，用一切去繼續堅持。決戰是一種希望，用一切去挽回希望。決戰是一種信念、一種信仰、一種堅持、一種執著。決戰與做人一樣有理由，為名、為利、為情、為仇``````````。

“??！”一聲慘叫顧城眼珠暴烈，操風狂墜。

顧城[幻術]困不了[三魂七魄]，倒下了。

風好傷人，夾雜淚雨，天本來沒有下雨，現在非下不可。

顧城靜靜地躺在那里，他身邊悲心立著四人，世子爺、莫問、葉瀟、唐婉。

風又在吹，吹來了兩個淚人，白素、石磯姥姥。

“爺爺`````````?！卑姿赝纯薏恢?。

“老頭子````````?！笔壚牙驯从^，盡管自己恨顧城，恨他處處與自己作對、恨他反對自己溺愛哲天、恨他為了俠義要致哲天于死地，恨他````````````。

顧城已經死了，在也喚不回來了。沒有人可以拯救顧城了，顧城已經成為了歷史。

“世子爺，你為什么要殺我爺爺？”白素狂叫。

“我沒有殺你爺爺，他是死在自己手下?！鳖櫝鞘撬涝谧约菏种械模櫝潜緛碛袡C會殺死世子爺，但沒有下手。顧城本來可以不用死，但他沒有珍惜。

“老頭子，為什么你到了現在還不能放下俠義，為哲天、向南報仇?！笔壚牙汛罂拗鋈幻靼最櫝菫槭裁匆笏馈?/p>

顧城為什么到死都沒有放棄俠義？他是一位真正的劍者？不過他殺了金正大師、劍圣?；蛘呓鹫髱煛κゲ皇潜粴ⅲ亲郧笠凰?；就像顧城一樣自求一死。

死怎樣才算光榮，就是用自己死去換別人生。

顧城嘴角掠出最后一絲微笑，隨即步入了劍者之路的永恒之都。顧城為了俠義為了仇恨，選擇了逃避用死來逃避，或許死是一種最徹底的逃避方法。

“爺爺`````````”白素崩潰了，淚如雨下。

“老頭子，我要為你報仇?！笔壚牙驯?，她的[黑風掌]已經凝固了殺氣。

“奶奶```````?！卑姿乜窈暗溃骸八懔耍y道你還想爺爺死不瞑目嗎？”

“啊”石磯姥姥一聲狂嘯，向天邊躍去。

天雨驟下，怒灑草地，痛澆人心。

顧城死了，他為什么要死，是要讓別人活下來。別人活不下來，就是辜負了顧城。對于顧城這位劍者，世人只能祝福一聲‘一路走好’。

“白素，如果你要為你爺爺報仇，就殺了我吧，我絕不會還手。”世子爺要用自己的命還顧城的命。

白素看了看世子爺，沒有拔刀。

大雕哀鳴，驚雨狂墜。

順風客棧不遠的大草地上，有了一座新墳，顧城安靜地躺在那里，走完了他輝煌燦爛的一生，沒有什么不舍得。東方泛白是離開的時候了。白素沒有離開，她還想陪陪爺爺。世子爺沒有去安慰白素，就讓她一個人安靜安靜吧。

清晨到來了，順風客棧來了很多客人，有些還是昨晚就占好了座位。他們都是來聽書的，他們對說書人的演藝興致勃勃，因為那里面全是誘惑、吸引。但是說書人不會出現了，就算他們等到天黑，等到牙齒掉光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