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言癟著嘴,小跑兩跟上了kally的步子。
“女性言情跟你之前所寫的文章不一樣,更多的是細膩和情感描寫。”kally操著一口標準職業女性的口吻帶著蘇慕言來到了星漫的藏書室,一邊熟練地從兩邊的書架上不停地拿書放到跟屁蟲蘇慕言的手里,一邊叮囑,“你有最初的故事架構和文筆敘述能力,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多看當紅的書籍,了解女性言情市場的需求,大眾的口味。”
蘇慕言忙不迭接地左右來回接過kally遞過來的書,腦子用力記著kally說的話。在如此高效急促的工作狀態下,感覺自己的身體和腦子通通不夠用了。
“好的沒問題,我也很期待和D&L的合作。”
蘇慕言回到家的時候,安若晨已經坐在客廳里,剛剛掛上電話。
“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蘇慕言扛著摞得比她還高的書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晚上有個飯局,所以提前回來休息一下。”安若晨悠閑地看著蘇慕言艱難前行。
“你這個死女人!看我這樣也不知道搭把手啊!”蘇慕言滿腹怨氣地對安若晨吼道。
“我僅僅是用眼睛看全你就已經很累了,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力氣。”安若晨攤攤手。
A市的一所復式樓內,星漫的莫總帶著金絲邊的眼鏡,認真地審閱著電腦上的文件。
“咚咚咚。”輕輕幾聲叩門聲傳來。
“請進。”莫總說道。
“小莫,來吃點蛋糕,我剛做好的,趁熱吃。”張素芝笑意盈盈端著小甜點對一心工作的莫總說道。
張素芝保養得很好,雖然已經人到中年,卻依舊風韻猶存,讓人一看就知道年輕的時候是個大美人。
“謝謝阿姨,放這兒吧,我一會兒就吃。”莫總禮貌地說道。
張素芝是莫家的續弦,盡管莫總與她并無任何血緣關系,但卻對莫總視如己出。莫總也對自己這個知書達理溫暖慈祥的后母禮敬有加。
“你呀,別總是工作工作的,大好年華,該去好好享受生命。看對著電腦對頸椎也不好的。”
見莫總說完話又連忙把注意力集中到電腦屏幕上,張素芝輕輕地把甜點放到莫總手邊,不免嗔怪道。
“知道了阿姨。”莫總笑著寬慰著關心她的張素芝。
“對了阿姨,我有件事想問你。”
之前見到蘇慕言的時候,就覺得她有點面熟,如今略瘦了一些,輪廓又清晰了一些,莫總就越發覺得蘇慕言的眉眼與張素芝有點像,而張素芝當年嫁進來的時候表示自己并沒有結過婚或者生過孩子,父親才放心娶了她,所以莫總也不確定,于是問道:“你有沒有親戚是住在A市的?”
“沒有啊,怎么這么問?”張素芝問道。
“沒什么,只是遇見了一個女孩,覺得跟阿姨長得有點像,我就想說會不會是阿姨親戚家的孩子,其實仔細想想,也不是太像。”莫總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張素芝微微一愣,又很快恢復淡定,說道,“哦,是么,那真是太巧了。她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住在哪里啊?”
“她叫蘇慕言,20多歲,我們出版社的一個簽約作者。”莫總如實答道。
“哦,我不認識。”張素芝幫莫總把碟子里的蛋糕切成小塊,眼里閃過一絲失落。
送完蛋糕,張素芝走出了莫總的書房。莫總目送著張素芝的背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因為他分明看到了自己說明情況的時候,張素芝正在切蛋糕的手因為緊張或者是恐慌微微顫抖了一下。
張素芝一個人站在洗手間里,一只手扶著盥洗池,一只手捂著嘴巴,不讓哭泣的聲音傳出來。
當年自己帶著親生女兒走投無路,幸虧莫總父親愿意娶自己,但他又希望他自己的兒子能得到唯一的愛,自己只得謊稱是孑然一身,將女兒托付給徐家照顧。
徐家家境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足以讓一個孩子平安喜樂地生活,徐家夫婦為人和善,只可惜膝下無子,讓女兒給他們當親生閨女是最好的選擇。
本以為自己和女兒都能幸福平安地走完一生,即使母女再不能相認,但萬萬沒想到七年前徐家夫婦會雙雙命喪黃泉。
自己曾經偷偷遣人打聽過女兒的下落,卻無功而返。七年的時間,不知道她一個女孩子是怎么生活的,現在又在什么地方,會不會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每每想到此處,張素芝都止不住掩面而泣,但又不能倍別人發現,也沒有人可以訴說。
今天聽到莫總說有一個女孩長的像她,張素芝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可是又怕被莫總發現自己當初的謊言,欣喜與恐慌交織,五味陳雜,而莫總說出女孩名字的時候,希望終究再一次落空。
小言,媽媽多希望你還活著,多希望你過得好……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一出生就沒有其他孩子一樣安穩的人生。
“阿嚏!”
“阿嚏!”
蘇慕言用手蹭了蹭突然發癢的鼻子。
“感冒了?別是什么H7N10禽流感什么的。”安若晨看著蘇慕言一臉擔憂地說道。
“放心吧,我這身寬肉厚的,哪兒那么容易就得病,還病死。”蘇慕言大大咧咧地笑對安若晨的關心。
“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怕你帶著可怕的病毒傳染給我。你死了事小,我死了事就大了。”安若晨盯著粉餅盒上的小鏡子,認真地用粉撲在臉上補著妝。
蘇慕言抄起沙發上的小抱枕就砸向蘇慕言。
“不是晚上有飯局嘛,怎么還不走啊死女人!”
安若晨避開蘇慕言的攻擊,合上手里的粉餅盒,恭敬地對蘇慕言說道:“謹遵小主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