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叔叔啊?”蘇慕言看著李叔的背影偷偷問路一航。
“不是。”哪有叔叔會稱自己的侄子為少爺的,路一航被蘇慕言的天真徹底打敗了,淺笑道,“他是我們家的管家,跟著我爸爸很久了。”
“哦。”蘇慕言點點頭。
“什么?不是讓你去再找一個嗎?家政中介那么多,找個臨時保姆都找不到,你們是怎么干活的?!”
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前幾天汪媽突然家里有急事,請假回家了。臨時找來個保姆,卻手腳不利索被辭退了。現在二少爺又受傷,正缺人照顧,卻接到沒有找不到合適的保姆的電話,一向好脾氣的李叔也徹底急了,對著電話那邊吼道。
路總才出國沒多久,讓自己幫他照看好家里的事,這下可好,麻煩仿佛說好了似的,一股腦兒全沖上來了,這樣下去,他這個總管也是不用干了。
聽到李叔的話,蘇慕言心里又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保姆么,自己家里也有一個,做的很好,不如介紹給路一航,賣個人情,就當是彌補自己的歉意了。等一下,語氣把孫姨介紹給路一航,倒不如……
“那個,不好意思。”李叔掛上電話,蘇慕言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問道:“請問路家缺保姆嗎?”
李叔看向說話的蘇慕言,看起來年紀不大,怎么吃成這個樣子,現在的小孩子伙食真的是太好了。
“您看,我可以嗎?”蘇慕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輕輕撓了撓耳朵。
“你?”李叔驚訝地看著蘇慕言。這孩子還真是見縫插針啊,不過這副尊容放在家里,是不是有違路家的形象啊……路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時不時家里來個客人……
“你是?”李叔沒好意思直接拒絕,又看蘇慕言一直站在路一航身邊,想必是認識,不好薄了人家的面子,于是問道。
“我叫蘇慕言。您別看我這個樣子。燒飯做菜洗衣打掃我是樣樣精通的!”蘇慕言慌忙往外推銷著自己。
當蘇慕言提出要去當保姆的時候,路一航也是楞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她的詳細底細,但從駕校的對她的特殊待遇來看,也不是凡類,竟然要去自己家當保姆。
“那個,姑娘,不好意思啊,可能……我覺得……”李叔一時想不到合適的婉拒的詞。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讓她試試吧。”路一航開口求情道。
雖然不明白蘇慕言的用意何在,但想來也是確實覺得虧欠了自己,想要急于償還,自己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了了她的心愿。
“那好吧,你什么時候能來上班?”少爺都發話了,自己哪還有拒絕的理由,李叔也終于松了口。
“隨時都可以!”蘇慕言挺直腰板呈立正姿勢義正言辭地吼了一句,把李叔嚇了一跳。
其實對于蘇慕言的心思,路一航指猜對了一半。去他家做保姆,蘇慕言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目的,就是采風。
文字創作者和愛繪畫的人一樣,對于自己陌生的世界想要描繪的出彩,親自踩點是最快捷最實用的方法。蘇慕言記得路一航是D&L的高層,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總裁大人?!雖然一點也不霸道。但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讓自己遇到,豈不是天賜良機讓自己完成莫總布置的寫作任務。當了保姆以后,蘇慕言就可以24小時猶如針孔攝像頭一樣觀察目標物的一舉一動而不費吹灰之力了。
想到這里,蘇慕言奸詐的笑了笑。
“拿到駕照了?”
蘇慕言一回到家,安若晨就詢問起來她今天最主要的任務,眼神卻沒有離開自己手里的A市晚報。
誰知蘇慕言并沒有領情,而是屁顛屁顛地跑到廚房去跟孫姨拜佛求經。
“孫姨,有些問題我想請教你一下。”
孫姨放下手中的活,驚訝地轉過頭來,看著一臉認真的蘇慕言說道:“喲,蘇小姐,你還有事需要問我啊,我這大老粗一個,能知道什么啊。”
孫姨用圍裙擦著手上的水漬,不好意思地笑著。
在她眼里,安若晨是公司的大老板,而蘇慕言則是舞文弄墨的大作家,二人的文化涵養都比自己不知道高出多少個臺階,哪里還會有不懂的問題需要請教自己。她們都不懂了,自己就更不會懂了。
“就是問您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啊。”蘇慕言諂媚地笑著說道,“孫姨您把您這么多年做家政服務的經驗啊,要注意的問題啊,遇到事情時怎么應對的啊,這些東西都跟我講一講,我晚上幫您做飯,好吧?”
“蘇小姐你知道這些干什么啊?”孫姨仔細一想,問道,“難不成是要寫關于保姆的書嗎?”
這樣說來,自己豈不是成為了大作家書里面的人物原型,想想還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呵呵……”蘇慕言尷尬地告訴孫姨她想多了。
“蘇慕言你要做什么?”
聽到廚房二人的對話,安若晨也好奇了起來。蘇慕言這個平時懶到上廁所都不愿意睜眼的人,怎么會對家政服務這種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有了強烈的興趣。
“明天開始,我要去別人家當保姆了!”蘇慕言雙手叉腰大聲宣布道,頗有明天要赴任聯合國安理會主席的架勢。
“什么?!”孫姨和安若晨同時驚訝地問道。
“你又抽哪個方向的羊角風,最近很缺錢嗎?缺錢就告訴我啊。”
“不不不。”蘇慕言對著安若晨揚起一只手的食指輕輕搖晃著,“莫總讓我寫一篇有關于霸道總裁的女性言情文,我要去傳說中的‘霸道總裁’家里實地考察一下,當保姆只是個幌子,其實,我是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