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航沒有功夫理會那么多,上去就是一拳,使出的是十足的力氣。
彪形大漢被打得后退了幾步,擼起袖子不服輸地又迎了上來,跟路一航扭打在了一起。
相對于彪形大漢,那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可就好對付多了,由于猝不及防,又沒有彪形大漢那么耐打,姜少羽一開始就占盡了上風,一拳頭給砸蒙了以后,姜少羽又轉過身來幫助路一航對付彪形大漢。
雖然彪形大漢肉厚抗打,但也架不住兩個壯丁青年的拳打腳踢,彪形大漢鼻青臉腫地往后退了幾步,晃了晃腦袋,眼前的兩個人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自己此時此刻就好像處在過山車上一樣,天旋地轉,忽上忽下。
見彪形大漢不行了,姜少羽給路一航使了個眼色,示意現在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對付彪形大漢。
路一航沖到已經半昏迷的蘇慕言面前,解開了綁著蘇慕言的鐵鏈。
失去的支撐的蘇慕言一個猛子就扎了下來,幸虧路一航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讓蘇慕言倒在了自己懷里。
“小言?小言?”路一航輕輕搖晃著懷里已經遍體鱗傷的蘇慕言,滿滿的都是心態和自責。生怕自己力氣太大,把蘇慕言晃疼了,又怕自己力氣太小,晃不醒半昏半醒狀態的蘇慕言。
“林……遠……”蘇慕言努力睜開眼睛,看到林遠疼惜的眼神。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所以我一直等著,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最好的方式來救我,我終于……等到了。
一直支撐著自己的想法終于實現了,蘇慕言欣喜之余卻覺得再也沒有了撐著的力量,徹底地昏死了過去。
“小言?”見蘇慕言再沒有了意識,路一航抱起虛弱的蘇慕言往外沖,“走!”
這邊姜少羽還要拽著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彪形大漢狠狠地泄憤時,聽到路一航的聲音,也松下了手。
“我告訴你,這次算你運氣好,我們沒報警。以后最好別讓我碰到,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姜少羽把彪形大漢狠狠地扔到地上,跟著路一航走了出去。
“小言?”安若晨看著傷痕累累的蘇慕言,聲音顫抖地叫道,眼睛里淚水滿溢。
“開車去醫院。”姜少羽對安若晨吩咐道。
安若晨這才回神來,猛猛地點著頭:“好好好。”狠踩油門,向醫院疾馳而去。
醫院安靜的病房里,只聽見蘇慕言手上打著點滴的水流聲,和手指上連接著心電儀器。醫院蒼白的墻壁,蒼白的床單被罩,蘇慕言頭上纏繞著的蒼白的紗布,一如蘇慕言蒼白的臉色和唇色。
路一航輕輕~握著蘇慕言的手坐在病床邊,安若晨則在另一邊止不住地抽泣。
醫生說蘇慕言雖然傷處很多,但所幸都沒有傷到要害,要留言再觀察幾天,后腦勺上的傷要特別注意,其他的都不用太擔心,只是因為身體太虛弱才遲遲沒有醒過來。
盡管如此,路一航還是心疼地守護著躺在病床~上的蘇慕言,寸步不離。生怕自己一眨眼睛,蘇慕言就又消失了。蘇慕言微微皺眉他都像心悸一樣難受,她一定很痛,全身都痛。經過這么一折騰,蘇慕言倒是清瘦了不少。都是因為自己,才會害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明說好的要保護她,非但沒有做到,反而害了她。
蘇慕言睡了多久,安若晨就哭了多久,嘴里一直念叨著“對不起,小言對不起……”
全然沒有了安氏集團總經理的傲骨和霸氣,就像是受刺激而神經了的祥林嫂。以至于蘇慕言醒來的時候都皺著眉頭不耐煩地看著她。
“醒了?”看著蘇慕言睜開眼睛,路一航柔聲問道。
蘇慕言硬扯著嘴角擠出了一絲生硬的微笑,似乎身體還是沒有能夠很自如地活動。
一聽路一航這話,安若晨也連忙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蘇慕言,只是因為難過依舊撇著嘴角。
見蘇慕言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安若晨顫顫巍巍地小聲叫道:“小言……”
蘇慕言眨眨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又把眼睛看向路一航:“林遠,這個人……是誰啊?”
大概是因為剛剛醒過來,蘇慕言的聲音有些沙啞,音量也很小,但話傳到安若晨的耳朵里,卻猶如晴天霹靂。
“小……小言,我是安若晨啊,你不記得我嗎?我是……我是安若晨啊……”安若晨驚慌地問著蘇慕言,希望蘇慕言只是因為剛醒,還沒有緩過來,并不是真的不記得自己。
“安……若晨?”蘇慕言鸚鵡學舌般地重復下,眼神里毫無波瀾地看著安若晨,像是在看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安若晨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難道是因為腦部受傷,所以失憶了嗎?可是她那么清楚地記得林遠,怎么就不記得自己了呢?還是因為她知道這都是自己策劃的綁架案,害她變成這個樣子,承受不了打擊,刻意逃避,才選擇忘記了自己了呢?安若晨想解釋些什么,說些什么,想告訴她她們從高中開始就是死黨,現在一直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幫她回憶起自己,可是一想起自己做過的這些事情,就又猶豫了。只得張了張嘴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是不是忘了對蘇慕言來說才比較好呢?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配出現在這里,來關心她的安危,安若晨低下頭,眼神里淚光閃爍。
“你個死女人,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旁邊哭哭哭,哭得我都要煩死了,我還沒死呢,你在那哭什么啊。”蘇慕言眼神一塌,不耐煩對安若晨說道。
安若晨受寵若驚地抬起眼睛,看向一臉嫌棄對她翻著白眼的蘇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