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商場內的自然燈光和地板的設置都讓人覺得走在其中,心曠神怡,心情跟自己的身價一樣飄飄然了。
安若晨隨手扯下展架上一個一個她看得上的衣服,蘇慕言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收著安若晨撂過來的衣服。
隨手看了眼衣服吊牌上的標價,蘇慕言不自覺瞪大了眼睛。不就是一塊破布么,怎么可以標到這么高的價格,有錢人的世界里,果然錢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但是蘇慕言是不會因為這價格望而卻步的,因為她知道安若晨竟然帶她來了,那她勢必要在這里穿走一件的。何況在安若晨離開的期間,自己可能還要出席這種場合。咬咬牙放放血,買一件有檔次的,也不會給安氏丟人。
“先這幾件,進去試試。”安若晨直接坐到了休息等待區的沙發上,命令蘇慕言去試衣服。
看著滿手都快拿不下的衣服,蘇慕言表示實在不能理解安若晨心里的“幾件”是個什么概念。
“小姐,這邊請。”
導購小姐識趣地走上前來,露出標準的微笑,聲音溫柔禮貌地帶領蘇慕言走向更衣室。
到底是奢侈品的導購,無論身高身材臉蛋妝容語氣和情商,都是萬中選一的人才。聽說這里的導購一個月的底薪也是價格不菲的。蘇慕言一邊在更衣室換衣服,一邊贊嘆外形的重要性。
接下來的時間,蘇慕言就深深陷入了穿衣服,走出來讓安若晨過目,回到更衣室,脫衣服,換衣服,走出來讓安若晨過目,回到更衣室這樣的無限死循環中了。
當蘇慕言換了第二十八套之后,安若晨總算是點點頭,輕聲說道:“晚上就穿這件。”
蘇慕言早就目光呆滯,面部僵硬的臉上終于綻放出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光彩。這是她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試衣服試到想吐。
“把這些全都包起來。”安若晨大手一揚,遞給導購一張金卡。
“好的,小姐,請您稍等。”導購拿著卡去了收銀臺。
雙方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異,而站在一邊的蘇慕言看著剛才自己試過的堆成了小山般的衣服,徹底驚呆了她和她的小伙伴。
“你是不是瘋了?!”蘇慕言悄悄拉過安若晨,對她這種隨意揮霍浪費的行為表示驚悚。
“這又怎么了。我的衣服你又不能穿。難得出來買一次衣服,難得能買到你能穿的上的衣服,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把整家店都給你買下來。”安若晨毫不在意地對蘇慕言說道。
店里的帥氣小哥拎著打包好的衣服,有分寸地跟在安若晨的身后,準備幫她把東西送上車。蘇慕言在后面看著安若晨透漏著霸氣的背影,暗自驚嘆道:“有錢人,就是任性!真是得友如此,夫復何求啊!”
衣服的問題解決,安若晨又馬不停蹄地帶著蘇慕言去做造型。
簡單地給造型師講了要求之后,安若晨就丟下蘇慕言,自己坐到一旁看起手機來了。
蘇慕言知道安若晨看手機也是在處理公司的文件,但還是不想自己一個人面對造型師。
造型師雖然笑意盎然,手法專業地在蘇慕言頭上臉上上~下~其~手,還為了消除蘇慕言的緊張感,談天說地無話不談。但蘇慕言總是有種深深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即視感。
這種被人“伺候”,蘇慕言完全適應不來,著不敢想象當初**里面的女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睜開眼睛。”
“閉上眼睛。”
“往上看。”
蘇慕言跟著造型師的指令作著動作,身體僵直,脖子筆挺,一動都不敢動,生怕給造型師帶來什么麻煩事。
看著各種大大小小的刷子在自己的臉上游來游去,蘇慕言一時覺得自己很像是擁堵了的馬桶,而眼前的造型師就理所應當地成為了淘糞工。
正當蘇慕言被自己惡趣味的想法逗得努力憋著笑的時候,造型師拉下罩在蘇慕言身上的大布,對著鏡子里蘇慕言明媚的雙眸微笑著說道:“好了。您看看還滿意嗎?”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被挽成發髻,看似不經意,但絲絲縷縷都是心思,既年輕俏皮又有高貴的氣質,眼睛大而有神,蘇慕言笑著說:“滿意滿意。”
“她對什么都說滿意。”安若晨起身走到鏡子前,細細端詳著真的像公主一樣的蘇慕言,對造型師說道,“很好。”
“主要是這位小姐底子很好,根本就不用怎么畫。”
造型師贊嘆著蘇慕言素顏時候干凈迷人的樣子,蘇慕言瞇著眼睛咧著嘴笑了起來。
“不許那么笑。”看著得意忘形的蘇慕言,安若晨命令道。
蘇慕言連忙癟著嘴,恢復了面無表情。
在商場上,要找到符合自己身份的氣質,蘇慕言是要接替自己總經理職位的人,自然不能露出少女般干凈陽光的笑容。安若晨看著蘇慕言,輕聲嘆了口氣,她要學的,可真的還多得很吶。
“路副總。”路一航最新提拔的新助理送來了路一航之前吩咐他查的資料。
路不凡身邊有個得力助手呂梁,自己單槍匹馬地跟路不凡斗的話,確實有點勢單力薄。雖然這個小伙子比不上呂梁能干,但做些助理能做的事情是綽綽有余的。自己想要知道些什么,親自去查未免太過浪費時間,兩個人搜集信息的速度,總是要比一個人快得多,何況年底的董事會馬上就要召開了,他幾乎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路不凡在他初進公司的時候給他安排的任務之上。
“好的,謝謝。”路一航接過資料,對助理說道。
“對了,副總,剛剛路總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要您準備下晚上要一起去一個宴會。”助理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