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重溫了，口號也喊過了，可是工作還得一步一步的做，一蹴而就不現(xiàn)實，第五名繼續(xù)肉痛他支付出去的巨額黃金和為了這些黃金而要向其他人支付的高額利息。

就算高級星球商人是壟斷行業(yè)，可也不代表他們這群人的錢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們賺的也就是辛苦錢而已呀，他攢起那么點黃金容易么，都是從各個星球搜刮來的啊，要是允許他用寶石折抵也好啊，心痛啊，心痛壞了。

下午，武松出門去找聯(lián)系好的工人商量廁所的重建方案，他走后沒多久唐僧和兩位副廠長來了，這才讓已經(jīng)快要長蘑菇的第五名重新抖擻起精神接待這三位得力干將。

霍冬負(fù)責(zé)做會議記錄，五個人在書房里一坐就是一下午，三位廠長共同交出一份報告，詳細(xì)制定出了到年底為止的生產(chǎn)計劃。

第五名面無表情坐在書桌后面，顯得高深莫測，無法從他的表情上猜測他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加上天氣又熱，窗外沒有一絲風(fēng)，整個會議氣氛相當(dāng)沉悶，這哪里像在開開工前的準(zhǔn)備會議，感覺更像是討論工廠倒閉后的處置辦法。

可樂每隔半個多小時就進來給大家送果汁茶水點心，這詭異的氣氛讓她每次都來去匆匆，從不在里面停留超過五分鐘。

既是報告初期生產(chǎn)計劃，那么勢必要將人工與原料聯(lián)系上，才好計算到年底的這段時間工廠的產(chǎn)能能達(dá)到多少，可是他們現(xiàn)在只知道工人的人數(shù)，卻不知道原料，甚至機器也只是昨天才剛剛談妥，所有的數(shù)據(jù)加起來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結(jié)果只有唐僧知道，因此報告的主力是他。

不過為了避免讓兩位副廠長起疑，他還是就原料的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畢竟，生產(chǎn)在即，原料在哪還沒人見過呢。

“鋼筆有兩個部件的原料很特殊，我手上還有一些原來沒用完的原料，能應(yīng)付一陣子的生產(chǎn)，我已經(jīng)下周打廣告懸賞征求新材料，希望到時候能有驚喜?！甭犃税胩靾蟾娴牡谖迕谝淮伍_口說話，平淡的語氣表示他只是告訴大家這樣一個情況，不帶其他含意。

“啊？！”帕斯頓和博迪這兩位副廠長驚訝不已，搞半天，原料居然并沒有完全到位？臨到開工前才懸賞征集材料，有這樣開工廠的嗎？

“老板，如果到時候沒有得到滿意的材料呢？”帕斯頓問。

“我們一定要在本地找到材料，否則就只有從遙遠(yuǎn)的國外運來材料，我們的成本將會無比的高昂，在市場上沒有一點競爭力?！?/p>

“老板，我們有多少時間來找材料？”博迪接著問。

“放心好了，我手上的原料可以堅持到年底，算下來我們有大概有三個多月的時間花在尋找材料上面，我要找的是能和我現(xiàn)有原料當(dāng)中的某一成分相接近的材料，就不信精英匯聚的一國首都連一個合格的化學(xué)家都找不到?！?/p>

“化學(xué)嗎？特殊材料是化學(xué)品？那就是全新的產(chǎn)品？”帕斯頓和博迪大為好奇，唐僧也表現(xiàn)得和他們一樣。

“嗯，對，全新的產(chǎn)品，但是當(dāng)中一味主料特殊，我不確定這里是否也有，所以才要懸賞征集，這么說明白了吧？”

“明白了，化學(xué)家做實驗經(jīng)常要跟各種材料打交道，如果我們的廣告說得明確一點的話，說不定會有人拿來合乎要求的材料?！?/p>

“就是這樣，所以不要著急，事情還沒到糟糕的地步，我相信在這里能找到我需要的東西，我們的工廠會順順利利的開下去，并取代現(xiàn)有的最大鋼筆廠成為業(yè)內(nèi)第一。”

“我們完全相信，并期待這一天的到來?！?/p>

“那么請讓我們一起努力?！钡谖迕K于面帶笑容的站起身并走過來與三位廠長一一握手。

“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一起留下吃晚飯吧，我把其他人介紹給你們認(rèn)識?！?/p>

霍冬收起紙筆，把房門打開，第五名有說有笑的帶三位廠長參觀房子，隨后坐在客廳喝茶聊天，遙控板領(lǐng)著眾同事過來與廠長們見禮。

晚飯做的是一頓風(fēng)味大雜燴，把來自太陽系的各種食材做成地道的太陽系美食，與用當(dāng)?shù)厥巢淖龅漠?dāng)?shù)孛朗骋黄鸲松献?，面對兩位副廠長對于陌生食材的疑惑，第五名三言兩語的把他們忽悠過去，讓他倆以為這就是從遙遠(yuǎn)的國外帶來的特產(chǎn)，再加上這些食物的確美味，晚飯氣氛非常熱烈，賓主盡歡。

飯后三位廠長就告辭了，第五名率人到門口送別，搭載他們?nèi)说某鲎怦R車一消失在夜色中，這群人立刻爭先恐后的沖回房中，一陣乒乒乓乓后所有門窗全部緊閉，摸到隱藏式開關(guān)打開電燈換掉火光搖曳讓人毫無安全感的蠟燭，同時迫不及待的打開一整天沒有運轉(zhuǎn)的空調(diào)，將屋內(nèi)沉悶的暑氣全部替換出去。

室內(nèi)剛剛涼下來武松就帶著滿身疲憊回來了，一副像是遭受到了慘無人道的虐待的模樣。

“你還好吧？”武松那慘樣讓人不得不過去問一聲，難道被人欺負(fù)了？

武松有氣無力的擺手，“廁所開工了，那味道，沒法說，糟大罪了，能給我弄個防毒面具嗎？”

“武松，做得不錯，有效率，很好?！钡谖迕e起手想拍拍武松的肩以示鼓勵，手伸了一半突然想到他這一下午都在那個臭烘烘的廁所邊上，呃，還是算了吧。

“辛苦了，今天這么拼命，想必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吧？”

“逼著他們加班，都清理干凈了，明天重挖化糞池。我天，就好像幾百年沒清理過一樣，那幫工人過去的時候還說我們嬌生慣養(yǎng)，說那廁所就是臟了點，只要稍微打掃一下就可以用，根本不必要推dao重建。”武松一臉被打敗的挫敗表情，可見他這一下午真的不好過。

“相比起健康，我寧可被人認(rèn)為我們是嬌生慣養(yǎng)?！钡谖迕肫鹱约涸诘谝淮我姷侥莻€要命的廁所時的場景，惡心得想吐。

“還沒吃吧，晚飯在冰箱里，熱一熱就能吃了，吃完早點休息，明天一大早還得過去吧？下周一員工進廠，這兩天無論如何也要修起一個廁所?！?/p>

“算了，一點胃口都沒有，我直接洗澡睡覺了，晚安，各位?！?/p>

“晚安，武松?！?/p>

武松回到房間換衣服洗澡，出來時看到了放在寫字臺上的廣告稿，仔細(xì)收進錢包里，盤算了一下明天的計劃，如果一大早就出門先去艾默那里折一下把稿子給他再趕去工廠也來得及。

次日武松起了大早，連早飯都沒吃就匆匆出了門，跑到艾默位于西區(qū)的下西區(qū)一個老舊公寓的家里把好夢正酣的他給叫醒，將稿子和錢給他，叮囑他周日的早報和晚報都要登載這個廣告。

凌晨才上chuang的艾默被武松那像拆房子一樣的敲門聲吵醒，跌跌撞撞的過來開門時眼睛都沒完全睜開，武松跟他說什么他都嗯嗯嗯的點頭，好像都聽進去了，等收下稿子和錢送走武松，轉(zhuǎn)過頭來看看稿子的內(nèi)容，眼睛立刻就睜圓了。

下個月就要開工生產(chǎn)，現(xiàn)在才打廣告懸賞征集材料？！

武松離開艾默家就直奔了工廠督促工人干活，也許是工人們對昨天武松逼人加班的印象太深，今天大家做事都很賣力，這么熱的天，就是站著不動都出一身汗，誰都想早點干完活能早點回家，要是又做到晚上大家回家都會很不方便。

鑒于工人們的辛苦努力，于是今天武松回來的比較早，天沒全黑人就進了屋，告訴大家第一個廁所明天能順利完工，主管們在車間里巡查的時候不用擔(dān)心那讓人作嘔的氣味會從窗外飄進來影響情緒了。

第五名帶頭鼓掌，對武松致以最高的贊賞，但在他從頭到腳把自己洗干凈前，是沒有人愿意與他握手的。

武松一邊不解的聞著自己身上的氣味一邊上樓，嘴里還嘀咕，“我身上很臭嗎？沒有呀。”

眾人皆黑線罩頂，聞多了臭味嗅覺麻木了吧？

轉(zhuǎn)眼周日早上，報童送來早報，新聞不看，直接翻到廣告版，在最醒目的正中間用藤蔓邊框框起來的正是他們的這個廣告，不光是標(biāo)題的字體，就連正文的字體都比周邊的其他廣告字體要大，換句話說，看到廣告版的每一個讀者都能第一眼先看到這個廣告，然后才注意到其他的廣告。

廣告上寫明所寄送的材料將直接寄送到教會街110號，由第五名親自檢驗，符合要求者可以選擇是將材料賣予他或者加入工廠一起工作。

《希林恩浦早報》屬于全國發(fā)行的報紙，只是由于交通運輸?shù)年P(guān)系，首都以外的城市無法在當(dāng)天得到報紙，因此第五名很貼心的考慮到外地的化學(xué)家們接收訊息的速度，廣告有效期到本月底最后一天為止，至于要不要延期，則看這第一批送選的材料能否達(dá)到他的要求。

放下報紙，第五名點燃花粉召喚來他的信使，在便箋條上寫下短語讓小絨球立刻送去高分子處。

這是通知高分子廣告已經(jīng)登報，打算什么時候回來由他自己決定。

幸好高分子離得并不太遠(yuǎn)，僅僅一天半的路程而已，今天的報紙大概在下周一抵達(dá)村子所在的鎮(zhèn)上，等他去鎮(zhèn)上買報紙再回到村子做些準(zhǔn)備工作，估計下周末或者下下周初就該帶著新制成的橡膠回來了。

“現(xiàn)在我只希望能有本地的化學(xué)家?guī)韮?yōu)質(zhì)的松節(jié)油?！?/p>

“我們都在期待。”

同一家報社的早報和晚報都登出了那么顯眼的廣告，這給了其他報社的記者們很好的靈感，周一絕大多數(shù)的早報上，他們都用自己的筆在報紙上討論第五名這么做的用意，有的更是直言不諱的指出原材料都沒有準(zhǔn)備好能準(zhǔn)時開工嗎？

更有些記者還把工廠重修廁所的事給拿出來講，將第五名從頭到腳批評了一通，譏諷他養(yǎng)尊處優(yōu)到忘記生活本來面目，甚至還用嘲笑和揣測的口吻說他家的廁所肯定光潔得像新的一樣一天要噴三次香水來掩蓋臭味。

這說的簡直就像是自己親眼看到的一樣，不過除了噴香水除臭不屬實之外，其他的倒沒猜錯，教會街110號的宅子的廁所的確每天都要打掃以保持干凈，要是讓那些好事的記者們看到一定又會有新的文章出來。

面對這種文章第五名都是一笑置之，扔下報紙拿出那幾個工廠送來的合同和報價單研究起來，看了一會兒電子備忘錄的鬧鐘響起，提醒他該出門約會了，第五名把文件放進抽屜里，換好衣服，捧著送給那些溫柔高貴典雅大方的夫人們的禮物出門赴約。

霍冬自然是大早隨唐僧一起去了工廠，武松作為總會計師也一同前往。

新員工入廠培訓(xùn)正式開始，車間大樓后面的廁所修整一新，標(biāo)準(zhǔn)的老式的學(xué)校用的水廁，外面有洗手池，里面是三排一格一格用磚砌成的半開放式蹲位，每一排的盡頭墻上都掛有一個巨大的水箱，每一刻鐘自動沖一次水，水箱里還投放了固體消毒劑，不但可以持續(xù)性消毒，消毒劑在水中緩慢溶解時釋放出來的氣體還能保持廁所空氣清新。

只是整個工廠除了負(fù)責(zé)清掃工作的四位大嬸和一位廠長助手是女性之外，其他的員工都是男性，不過女廁蹲位仍舊是男廁的兩倍，這是太陽系通行的廁所結(jié)構(gòu)，與工廠目前的員工性別比沒有關(guān)系，好處是等以后增招女工時就省得再修一遍廁所了。

培訓(xùn)的第一課就是帶員工們參觀廁所，唐僧像教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教這些成年人怎么在這個新廁所方便，并且重點強調(diào)，上完了廁所一定要洗手。

看得出大家其實都挺別扭，但是養(yǎng)成一個良好的衛(wèi)生習(xí)慣非常有必要。

參觀完了廁所，眾人又一起回到院子，在他們身旁的地上堆滿了清潔工具，唐僧明白的告訴他們，這個廠子因為長時間閑置積了很厚的灰，所以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都要拿來打掃衛(wèi)生。

“工具就在這里，你們自己過來拿，生產(chǎn)主管分好活，從頂層一層層的掃下來，到周六的下班時間，我要看到一個煥然一新的工廠。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廠長?！?/p>

“好，拿上你們的工具，都動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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