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還在聊的熱火朝天,而且有越聊越起勁的趨勢,為了不讓自己過于沖動,柳清索性關上電腦去看書。
天漸漸的黑了起來,柳清的肚子也咕咕直叫,起身本打算吃飯。可卻不見曾小羽的身影。她登時就來了怒氣,一月兩千塊錢雇傭你了,你卻不給我干活。推開曾小羽的房門,發現他還在大睡,柳清叫了兩聲,卻沒什么反應。
柳清眉頭一皺,哼道:“你趕緊起來,我餓了。”
還是沒有反應,柳清上前一步,用手使勁的推了他一下。手觸到曾小羽身體的那一瞬間,柳清下意識的收回,驚道:“怎么這么熱啊?”
被推了一下,曾小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柳清站在身前,他也知道所為何事,便含糊不清的說道:“我這就起來為你做飯。”
“還做什么飯呢,都病成這樣了。我帶你去醫院吧。”
曾小羽擺手阻止道:“我不去醫院,吃點藥就沒事了。”
柳清慪不過他,只得為他端了杯水,扶他把藥吃了。
“你先躺會兒,我去給你熬點姜湯。”
柳清站到廚房內,一時手足無措,都說姜湯驅寒,可該怎么做呢?給老媽打電話。
“媽媽,怎么熬姜湯?”
“這大小姐是怎么了?怎么還想起來下廚房了?”
“那個變……我一個朋友病了,我想給他做點姜湯驅驅寒。”
“這樣啊,那你照我說的做。先取一塊姜,將它洗凈,然后切成小片……”
湯做好了,整個廚房仿佛經歷過一場世界大戰一般,鍋碗瓢盆遍地都是。柳清也顧不得許多,將湯端到曾小羽身前,真的是一口一口喂給他喝的。
這一忙活起來,柳清也忘記了兩人之間的‘深仇大恨’,也顧不得其他的任何東西了,只是希望他快點好起來。
喝過姜湯的曾小羽還是昏昏欲睡的樣子,他將被子緊緊的裹在身上,整個身體似乎很冷,不停的打著寒顫。柳清見他如此痛苦,心中也著實跟著難過起來,要不是自己那么無理的將他踢到床下,他也不會著涼生病了。
柳清起身將自己的被子拿過來,蓋在曾小羽的身上,然后自己靜靜的守候在他的身旁,深怕他會有什么不妥。
柳清自幼便生在一個還算富裕的家庭,從小到大一直是被溺愛著長大,哪里會照顧人啊。見有人生病,一時也不知該怎樣,就只有留下來了,看他會有什么需求。
夜色襲來,屋內漸漸變得昏暗,只有桌上的那盞臺燈還籠罩著一絲光芒。柳清望著睡夢中的人兒,忽然涌去一線異樣的情感,現在的這一刻,不就是一個小媳婦在細心的照料著她的情郎嗎?
借著微微的光芒,她不禁望向了曾小羽的臉頰。俊俏的面孔,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修長的眉毛,還有那雙此刻緊閉的,但卻迷人至極的小眼睛。
柳清看了半晌,不禁自笑道:“這么看上去,這個變態也不是那么可惡。”
那么一剎那,夢回初時,思緒為他。想到今天托著病榻的身子還要堅持為自己做飯,柳清含笑搖了搖頭,想著幾天來兩人吵架的情形,有些嘲笑的細聲道:“眼睛長得也太小了,睜開的時候就像閉著一樣。下次再吵架的時候,拜托你讓我看見你的眼球在哪兒,不然的話,我該以為自己在對著一個木頭說話呢。”
不覺間,柳清起了困意,趴到床頭,睡了起來。
當你在睡夢中時,身旁有個人靜靜的守護著你,多么幸福啊。何苦要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呢?幸福就是這么簡單而已。
曾小羽整整睡了一晚上,清晨睜開眼,還覺得頭部有些隱隱作痛,不過確實好多了。睡久了,就如全身都癱瘓了一般,曾小羽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一轉身卻看到柳清趴在床邊睡的正香,想起這個整天稱呼自己為變態的野蠻丫頭,再想想昨天為自己熬的姜湯,曾小羽還是不忍的多看了她兩眼。
她的臉蛋兒雖有些微微發胖,可膚色卻如冰雪蘊藏著絲絲暈紅,美麗而無絲毫暇疵;額頭前的齊留海兒散發著獨有的清香,在秀發下面是兩屢淡淡的柳眉,長長的睫毛,還有她那讓人心悸的大眼睛;小巧的鼻翼,性感的嘴唇,分明的耳廓,為何簡簡單單的五官,在她的面孔上卻可以散發出她人所沒有的動人心魄,觀賞她就像是在看一件精心雕刻的藝術品。既美又不乏觀賞性。
這還是第一次,這么靜靜的打量她;生命中總是充滿了那么多的不確定,曾小羽怎么也不會想到,就在幾個小時以前,就在昨晚,這個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自己的女孩兒,也曾這般細心的望著自己。
不管到什么時候都不要忘記自己的微笑,因為你不知道何時、何人會戀上只屬于你的那張面頰。
柳清忽然動了下身子,曾小羽以為她醒了,趕忙向倒下身子,卻不想這一倒剛好磕到了身后的床頭。他下意識的哎呦叫了一聲,柳清忽地被嚇醒,睜眼看向曾小羽,只見他捂著頭‘唉唉’直叫。
柳清眼睛一轉,喝問道:“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被說中的曾小羽登時面紅耳赤,不知所措。柳清可是班長啊,那是何等修為啊,見曾小羽這般,忽地起身責備道:“好你個曾小羽,你竟然敢偷看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說話間便抬起自己的右手,曾小羽立即攔道:“我可是病人。”
柳清聽到這話才停下攻勢,怒道:“我們可是有約法三章的,其中一條就是你絕對不能對我有想法,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
當日柳清想到此條款也是為了自身安全著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有些不安全,這曾小羽要是再對自己有什么想法,萬一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吃虧的只有自己。今日見曾小羽真的暗中偷看自己,所以她才如此激動,要把一切未知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曾小羽白了柳清一眼,也氣道:“我會看上你?告訴你,我眼光沒那么低。”
柳清哼了一聲,然后將手放到曾小羽的額頭上,片刻后說道:“燒也退了,從今天開始正式你的工作,趕緊給我做早餐,我餓了。”
曾小羽來到廚房,只見滿地的鍋碗瓢盆,不禁質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啊?”
也許是昨晚只專心做湯了,柳清向廚房望去,只見遍地狼煙,一時覺得也怪尷尬的,只聽她嘿嘿干笑兩聲,轉身跑回房內。曾小羽啐了她一口,自語道:“真不知道你還會干點什么。”
不一會兒,兩人坐到餐桌旁,曾小羽為她盛了碗粥,然后好像鼓足很大勇氣才小聲講出:“謝謝你啊。”
柳清聽得真切,可看他那樣子似乎很不情愿說這幾個字,便側頭故意再次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什么說什么啊,我可直說一次。”曾小羽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嘴太硬,不愿和別人服軟。心中雖感激昨晚柳清的照顧,可對面的這個女孩兒卻整天和自己爭吵不休,現在說謝謝怎么好意思。
柳清見他不愿再重復,故意講道:“你剛才不是說謝謝我嗎?”
曾小羽抿嘴問道:“你既然聽到了,干嘛還讓我再說一次?”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謝我啊?”
曾小羽見她就是在故意刁難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答道:“誰要謝你了,是你聽錯了好不好。”
“切!”
‘你說我容易嗎,上輩子欠你的……’曾小羽的手機鈴聲。
他接起電話說道:“李小姐,你好。”
對方一陣好笑,說道:“拜托你別總跟我開玩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聽不聽啊?”
“當然了,什么好消息。”
“我有個朋友在出版社工作,我把你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有沒有意向投個稿啊。”
“當然有了,真是太感謝李亦然大小姐了。大恩大德無以回報,來世吧,我愿做牛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