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來這么一出呢?本來好好的情感,干嘛非要驗證一下
呢?人啊,都是嫌目前的生活過于平淡了,要從中尋找些刺激。現
在刺激找到了,該怎么收場呢?
曾小羽依舊在無心的走著路,忽然來了條信息,他沉默了好久
才打開電話。只見來電的人是柳清,寫的內容是:漫天煙雨,情歸
何處?漫漫人生,與君同度。
望著這條信息,曾小羽心中燃起一絲難以描述的情感。這是什
么意思?還未等他想清楚為何這般時,柳清打來了電話。
“你那信息什么意思啊?”
“我沒有什么文采,只是把自己想的說了出來,對的不好,你
別生氣啊。”
怎么說話的語氣這么溫柔呢?曾小羽反而有些不適應的問道:
“你想說什么啊?”
“我就是想試試你,想看你和我分手之后會做什么,想知道我
在你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
試試我?曾小羽一臉的疑問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說明白點
,否則我聽不懂。”
“分手是假的,只是和你開了個玩笑而已。”
“開你妹玩笑。”曾小羽極其激動的罵出這么一句,然后狠狠
的掛掉電話。
曾小羽其實是一個很愛開玩笑的人,也是一個能開得起玩笑的
人,但是他開玩笑是有原則的。他從來不會拿分手這種事情說笑,
他也不允許她的女朋友開這種笑話。在他心中,戀愛就是一輩子的
事,是不容得馬虎的。拿這個開玩笑,你太不負責任了。
聽著嘟嘟聲的柳清也是一臉的癡傻,曾小羽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臟話。想必這次自己做的太過分了,真的惹
怒了他吧。該怎么辦?她無數次的在心底這樣的問自己。還好有奶
奶這位老人家,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老人家給她打來電話,說已經
約好小羽一起吃飯,要她過來把事情說清楚。
包間內,曾小羽怒視著眼前的這一老一少,恨道:“連分手都
可以拿來開玩笑的人,你覺得他還可以對什么事情認真。”
聽到曾小羽又開始教訓上柳清了,奶奶趕忙解釋道:“這不關
清清的事,是我讓她這么做的。”
“您這么大歲數了,干點什么不好,摻和我們的事情干嘛啊?
”
“小羽啊,你也別激動,都是奶奶不好,有什么脾氣你對奶奶
發。”
“我對你發什么啊?我現在想打人,難道我還能真打你們倆不
成啊。”
“清清這么做也是想看看她在你心里的地位而已,你別那么小
心眼兒。”
“我曾小羽就不是小心眼兒的人,關鍵是連分手都可以常掛在
嘴邊的人,你認為這樣的戀愛會長久嗎?柳清我告訴你,我和你在
一起可是很認真的。”
柳清一臉的歉意,回道:“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
“還原諒什么啊?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人就是不能慣。
”
人家都說軟話了,你還在這么倔強著,奶奶聽得不愿意了,呵
斥道:“曾小羽,你怎么說話呢。你知道這段時間清清是怎么過來
的嗎?你剛走她就住院了,為了讓你安心實習,硬是沒把這件事告
訴你。你就知道罵她,你怎么就不能為她考慮考慮呢?”
“你住院了?”曾小羽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兩步走到柳清面
前,剛剛的憤怒神情一晃不見,卻變成了現在的滿眼關切,只聽他
問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就是傷到腳了,現在好了,沒事了。”
“你怎么不告訴我呢?你怎么想的?”
“就快畢業了,這個實習剛好可以將理論和實際結合起來,我
要是告訴你了,你該不安心實習了,那豈不是錯過了一個很好的學
習機會嗎。”
一席話,讓曾小羽心中一陣感動,他一把抱住柳清,溫柔地撫
摸她的長發,可卻沒有為此講出一個字。
一旁的奶奶怎么也沒想到兩人會以這種方式化解誤會,看來他
們在彼此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重啊。
話別了老人家,兩人再次來到江邊,一起望著江水。夕陽的余
輝下,柳清溫柔的挎住曾小羽的手臂,然后依偎在他的肩膀,輕聲
說道:“你還沒有對我講那個故事呢。”
“那我說給你聽。”曾小羽將火車上女記者的故事原本的復述
了一遍,然后接道:“我想你知道,一輩子能遇到真心對自己好的
人沒有幾個,我們要好好珍惜。”
柳清下意識的抱緊了曾小羽,回道:“雖然我們要分開一段時
間,可才三年呢,一眨眼就過去了。”
“我們做個約定吧。”
“什么約定啊?”柳清微微抬起頭,輕聲問道。
“以后我工作了,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你出國了,也會遇到
不同的人群。在這些人里一定會有特別優秀,一定會有讓自己微微
心動的人,我們能為了對方死守那份堅定嗎?”
柳清淡淡一笑,說道:“那好,畢業以后的三年時間里,你我
都要為對方守身三年。”
“好,三年之約,誰要是敢違背了,那就天打五雷轟。”
“哼,我倒是可以做到,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啊。”
“看不起誰啊,我是走在花叢中,卻從不拈上任何一朵花。”
“這樣最好,否則我會飛回來收拾你的。”
一聽到收拾兩字,曾小羽失聲的啊了一下,柳清趕忙問道:“
你怎么了?”
“我剛剛想起來,我回來的太急,忘記給奶奶和老媽帶禮物了
。”
“帶什么禮物啊?”
“我在秦皇島的時候玩了幾把牌,把帶去的生活費輸的差不多
了。剛好這個時候一個同學又生病住院了,我又向老媽要了點錢。
老媽問我為什么錢花的這么快,我說給你們買禮物了。”
柳清哼道:“誰你都敢騙,這回看你怎么收場。”
“那個,要不你借我點兒啊?我隨便給他們買點就算了。”
“咱倆這關系還談什么你我啊,是不是?”柳清一副賊夠意思
的神情。這樣的表情在曾小羽看來卻格外的不舒服,要知道這丫頭
可不是這個性格的人呢,她答應的這么爽快,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啊
?
“你說的是真的?”曾小羽不敢置信的問道。
“當然了,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啊。錢用多少我都可以給你拿,
但是你現在要拿錢去騙你媽媽和奶奶,這個忙我不能幫。”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她沒那么好心。前面的話說的多敞
亮啊,原來是還有后句在等著呢。
曾小羽一時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只得再次央求道:“那個就
先借我點吧,你看我現在多可憐。”
“借錢給你去騙人,這個我做不到。而且你現在要去騙的是你
家人,這個忙我真不能幫。”
“那你就忍心看著他們收拾我啊?”
“就算不忍心我也不會幫你,我要讓你長記性,家人是不能欺
騙的。”
曾小羽無奈至極,這女朋友還不如一個普通朋友呢。干脆軟的
不行,我就來硬的,只聽他呵斥道:“不借也行,那你把我那倆月
勞務費還給我。”
柳清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問道:“誰拿你勞務費了?”
“我給你做了兩個月的奴隸,你說好給我錢的,結果到現在也
沒結帳呢,你趕緊給我算清了。”
聽到這樣的話,柳清不但不覺得示弱,反而嘻皮笑臉的說道:
“本來這筆錢我是要給你的,可是后來我們之間的關系發生了變化
啊。我現在是你女朋友,那筆錢就當是我做你女朋友的彩禮錢。”
“你……人家結婚才要彩禮呢,你給我做個女朋友也要彩禮,
你太狠了吧。”
“你給我做家務的時候是一個月兩千塊,現在我跟你在一起也
兩個多月了。兩個月的勞務費換我一個大活人陪你兩個月,平均陪
你一天我才賺幾塊錢,你撿了多大個便宜啊,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
。要不你拿幾塊錢去找小姐陪你一晚上,人家不揍死你。”
“強詞奪理,不給就不給我唄,也用不著這么算帳啊。好像我
是嫖客,你是被嫖的那個人似的。”
“我是實話實說啊,所以人要懂得知足,你明白嗎?”
曾小羽撓撓頭,忽然問道:“談朋友就要彩禮,那結婚的時候
你準備要多少啊?”
柳清一歪頭,做著苦思冥想的狀態,然后說道:“一分都不要
。”
曾小羽眼睛一亮,喜道:“真的?你真好,我太愛你了。”
“彩禮錢我是一分不要,但是結婚以后家里的財政大權要交給
我,你每天的花銷還有兜里的錢,都要由我來做主。”
“有點狠吧?”
“放心吧,零花錢我是會給你的,我沒那么不講理。每天三塊
五塊的一月下來也就一百多塊錢,這個錢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這還沒結婚呢,就先把財政大權給斂走了,以后將面臨的是什
么樣的苦難日子啊……
這一天是周末,回哈爾濱已經好幾天了,可曾小羽一直都沒有
回家看看,剛好周末就帶著柳清回家改善一下伙食。本來是想大吃
一頓的,可一進門奶奶就左顧右盼的打量著兩個人,曾小羽不解的
問道:“奶奶,你這是看什么呢?”
“看你帶什么東西回來啊?”
“兩手空空什么……”曾小羽話到此處,忽然想到了禮物一事
,登時停止了講話。柳清見狀,也不幫著打圓場,只是干咳了兩聲
,然后一副看笑話的嘴臉,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然后看他如何收場
。
眼前的這個女人怎么如此歹毒呢,你就給我拿點錢隨便買點東
西不就完了嗎,可就是不肯。你不肯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看起笑
話來,真是不可原諒。
“禮物呢?”奶奶再次問道。
“我媽呢?好長時間沒見了,怪想她的。”曾小羽張口轉移話
題說道。
可這話音剛落,母親就從房間走出來,笑道:“小羽回來了,
聽說你給我們買了禮物,給媽媽看看買了什么?”
“媽,今天給我們做什么好吃的啊?”
“也不知道你們回來啊,所以還沒準備呢。來,給媽媽看看什
么禮物讓你那么快就花掉兩千塊錢。”
曾小羽眨了眨他那小眼睛,無助的看著柳清,希望她能出來為
自己說句話。可柳清卻一努嘴,笑嘻嘻的看著將要上演的好戲,這
個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