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西和文老師的性格頗像,兩人說話時,臉上的表情竟有些如出一轍,且又都是美男,兩人談笑間,足以迷倒眾生,可惜我算半個絕緣體,還有一半……
他的話不僅讓寧承西發笑,連秦羽和莊南也不由地低笑起來。
“哎,不過,我倒希望自己能像某些人,連花骨朵都算不上就碰上懂花之人。”大家還沉浸在他剛才的話帶來的氣氛里,忽地又聽他話鋒略微一轉,不由都看向他。
誰知花男剛好從莊晨身上移開的目光直接和我來了個四目相對。
又是那好看而帶著玩味戲謔的笑。
真要命,我咬咬唇。
“文青翼!”一直只做聽眾的莊晨聽了文老師的話,低低地叫出他的名字,就像進門后的那一聲一樣。
“哎哎哎,我說晨,你這臭臉究竟要擺到幾時,不用見到我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吧?!蔽睦蠋熉唤浶牡靥籼裘迹凵袼坪豕室鈱ηf晨露出調侃的神色。
“話說……你還沒給我介紹你身邊的小美女呢?!闭f罷,沒等莊晨再開口,花男又向莊晨提醒了一句。
才聊了沒多久,話題又被花然突然地轉回了之前被眾人無視的問題。
莊晨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還是如之前一樣,沒有答話。
“文老師,這是莊晨的女朋友,叫圖琳卡?!睂幊形饕荒槻粦押靡獾奈?,看看莊晨后,隨意地說了一句,卻差點把我剛喝進嘴里的茶嗆了出來。
“不……不是……我……”我連忙放下茶杯,一邊說一邊快速地擺動著雙手。
“呵……”花男發出一聲輕笑,滿含笑意的眼處似閃爍著微光,不是是源于瞳眸,還是鏡片的反光。
我拿眼白寧承西,可是他壓根不將視線移至我的方向,搞得我一個人心里干急。
這是什么介紹?女朋友?
我何時成了莊晨的女朋友?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
腦子里頓時轟地亂成一團。
看看秦羽和莊南,顯然他們也被寧承西對我的介紹弄得有些不知所撒旦,兩人的表情都有一絲停頓,還有一絲……復雜。
再看看莊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之前的面無表情似乎有些松動,就像……就像微風劃過的水面。
寧承西不以為意地喝了一口茶,也絲毫沒有在意除他和花男以外我們幾人的反應。
或許那話只是他無心所出,所以不像我,聽到后連頭皮都發緊,而且在他的表情與眼神里,也看不出他對自己所說的話有絲毫的刻意掩飾。
至于那個花男文老師,之前的意味深長,此刻更是一副高深莫測之意,中間還夾雜著一絲滿意之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寧承西的話的關系。
落在莊晨身上的目光仿佛是要將他看個透徹,不過莊晨的風平浪靜讓他似乎有些挫敗。
然后聽見他好聽的聲音:“女朋友?!”似自問自答。
而我此時只能面色尷尬地扯出一絲僵笑。
這是什么狀況,被莫名其妙帶到這里,就莫名其妙成了莊晨的女朋友。
我在桌下伸手拉拉莊晨的衣角,希望他解釋解釋,可是他竟如之前般以泰山之勢紋絲不動,對我的動作也是目不斜視。
“看來這回不虛此行。”花男又自顧說了一句,聽得我一頭霧水。
我正茫然之間,花男繼續開口:“圖琳卡小姐,你好,初次見面,不勝榮幸。我叫文青翼,你也可以叫我文老師,不過……如果你叫我翼哥哥,我會更喜歡?!?/p>
突然的自我介紹,前幾句還算正常,等他把話說完,我才有了一種極度想要吐血的沖動。
翼……哥哥?
也只有這個年齡正值一支花一樣的男人才想得出來這么狗血的稱呼。
不過心里雖然撇嘴不屑,臉上還得自然賠笑,天知道我的笑容有多么勉強:“你……你好?!北凰@么一弄,腦子轉了半天,結果開口只有這兩個字,還說得吞吞吐吐,且也不知道該叫他文老師還是真的如他所說,叫他翼哥哥,不過不管是哪個稱呼,對我來說都異常別扭,于是干脆省了去。
莊晨始終惜言如金,而秦羽和莊南也是適時插話,不像寧承西般,一直和文老師喋喋不休。
本來還算輕松的氣氛,被寧承西這么一搞,秦羽和莊南的話似乎也突然地變少了,也因此,反把我推向了風口浪尖。
文老師的話閘一打開,幾乎猶如黃河般滔滔不絕,又如長江般延綿不斷。
“小琳琳,你可真了不起,連晨這種冷得都快發臭的人,你都能容得了他?!币环晕医榻B和不多的幾句閑聊后,文老師對我的稱呼都立馬變得狗血起來。
小琳琳……直聽得我頭皮發麻,卻依舊只能滿臉陪笑。
“你可要好好雕琢雕琢這塊堅冰,如果他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來為你做主。”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把他形容成冰雕,連文老師也這么認為。
這就是他的本色吧?
不過看看莊晨對他一副不理睬,而且還直呼他的名諱,我實在想不到他能如何為我做主。
我正想著要吃點什么,結果文老師又繼續開口:“不如說說你們的感情發展史?”都三十的男人了還這么八卦,我不由地暗自皺了皺眉。
可是這要我怎么回答?我們有感情嗎?又從何而來的發展史?
我嘴唇微微一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連否認的話此刻都覺得無力出口,最后只好尷尬地陪著笑:“嗯……這個……”
“哎,晨,人家小姑娘害羞,不如由你來說?”文老師以為我的吞吐是因為害羞的想法讓我哭笑不得。
“文青翼,你改行做狗仔了?”莊晨不大不小的聲音響起,冷冷的沒有溫度。
我以為花男會因為莊晨的話而尷尬,畢竟這話在我聽來都覺得絲毫沒有給他留面子,誰知他卻只是咧嘴一笑:“既然你知道了,就快點交代了唄。”
說完,饒有興致地盯著莊晨,笑得非?!纷帷?/p>
莊晨輕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花男頓作失望之態,口中幽幽道:“哎,你不說,那意思是革命尚未成功?”
我真懷疑這個文老師,真的有成人的思想嗎,這么直接的在女孩子在場的情況下追問這種問題?
一旁的寧承西笑得很隱忍,我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的話,又怎么會扯到這個話題,現在我直接懷疑他就是存心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