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溫馨的氣氛瞬間被震得全無蹤影,我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表哥的聲音仍然余音繞耳,莊晨也是聞聽后才慢慢松開摟著我的雙臂。
我抬頭與他互看了一眼,又同時將視線移向身后的房門,然后相視而笑。
“你表哥擔心你了。”莊晨說著,嘴角勾出一絲淺淺的壞笑。
這樣的他真的令人愛釋手。
不過他說的可是大實話,雖然那什么,我和莊晨不是第一次共處一室,可是在表哥眼里,這已然是禁忌,他會同意我單獨和他待一起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是很開恩了,所以那煞風景的聲音會響起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我看看莊晨,沒有說話,只是將臉又貼上他的胸膛,這樣的感覺真的越來越讓人迷戀,以前可沒發(fā)現(xiàn)我原來這么好色,而天知道那時看到莊晨就會緊張得連渾身的毛孔都關閉的自己,現(xiàn)在竟然開始主動送入“虎”口。
我的舉動讓他微微一愣,但是很快那雙堅實的臂膀又再次環(huán)了上來,帶著輕笑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要是他知道我們已經(jīng)有過同床共枕,會不會拿刀殺了我?”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我就頓感臉上發(fā)燙,那天晚上的事他竟然記得比我還清楚,可是誰知道那天自己怎么會突然就睡過去,而且被脫去外衣都不知道,更讓人抓狂的是這家伙居然就順水推舟和我在一張床上睡了下來。
雖然我不確定那天我們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可是那畫面光想想就讓人面紅耳赤,所以這會兒聽他這么一說,我靠在他胸前的臉是埋得更深了。
“呵……”大概是我的動作出賣了我的心思,莊晨又忍不住的輕笑起來。
“砰砰砰……”敲門聲又陰魂不散的響了起來,這次表哥沒有說話,我卻是一骨碌從莊晨的胸前彈開,站起身來。
凡事一旦有過提醒,卻看不到效果的時候,表哥就會不說話,不說話的時候,他就會采取強硬手段。
這個時候,他的強硬手段是什么,或許我不用深想就能知道,所以還在莊晨對我的反應有反應的時候,身后的房門“咯嚓”一聲脆響,我和莊晨齊齊回望,表哥蹙著眉站在門口,我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莊晨,朝他無奈的揚了揚眉,他的嘴角處立刻揚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弧線,如果默契的動作,這是第一次。
表哥站在門口也不說話,就光看著我和莊晨,我心說還好我對他的習慣有夠了解,要不然這會兒他看的就不是我站在離莊晨一步遠的距離看他,而是和莊晨卿卿我我摟摟抱抱的坐在床上。
天啊,那畫面要是被表哥看到,光想想就能想象出他的臉色和表情,不怒不可遏也會墨如黑炭,而我,是那么的討厭看到那種表情。
在表哥的眼神逼迫下,我略微側身悄悄看了莊晨一眼,他面目含笑,并不說話。
“你早點休息。”說完,我才在表哥的“監(jiān)視”下快步奪門而出,身后是表哥用力將門關上的聲音。
前腳剛踏進房間,后腳手機就跳動了起來。
“你表哥是吃人的老虎嗎,跑得這么快。”我甚至能想象出來莊晨眉眼中的那淺淺笑意。
“老虎不是因為吃人才可怕,看一眼就嚇人呢。”我飛快地回了一條。
“傻丫頭,快睡吧,明天見,晚安。”一句晚安蕩出心中滿腹甜蜜,我笑笑。
可是,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不是嗎?
而且,不眠之人,也許不止我一人吧,為什么我會隱隱的聽到表哥翻身的聲音?
沙發(fā)太陳舊啊,還是房間隔音效果太差?
又或許是,我太敏感……
微風吹過面龐,帶著季節(jié)交替的濕潤之氣,撲面而過時,清涼入膚,神清氣爽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莊晨的車停在小院里,和這群樓與周圍的環(huán)境顯得多少有些格格不入,而正值上班時間的在經(jīng)過時,都莫不是好奇的側目張望,我能理解那樣的眼光,如果是我,我想我也不會有除了和他們一樣的其他反應。
表哥墨著一張臉和我們一起下了樓,莊晨對表哥的表情裝作視而不見,對我的溫柔并不因為表哥在而削減半分。
莊晨想要先送表哥去公司再去學校,可是表哥卻堅持拒絕了他的一番好意,而且那張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因為莊晨的好意而有一絲的松動,整一個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樣。
不過想來也是,像莊南這么溫文而雅的人,表哥似乎都對他沒有太大的好感,更何況是和莊南長得一模一樣,性格卻南轅北轍的。
且最重要的是,他還自作主張的在媒體面前給我扣上那么大一個身份,表哥會答應讓他在家里住一夜,還把床讓給他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現(xiàn)在要他接受莊晨的好意,估計是死都做不出來。
雖然我根本想不出來,為什么他對莊晨和莊南總是帶著一種明明是初次見面,卻像是很早已前就已經(jīng)對他倆的印象不好的感覺。
“你表哥對我有意見?”路上,莊晨一反常態(tài)的在開車時主動開口說話。
我滿腦子恍惚的望著窗外一晃而過的風景,聽到他的聲音后,回頭望向他的目光有些茫然。
“想什么想得出神?”見我一副茫然的樣子,莊晨反倒止住了那話題,轉而問我。
我的心神總算是收了回來,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如果說想什么的話,那今天要想的事情真的有很多啊。
比如說洋子說到學校后一定要做足防護措施,比如說莊晨的媽媽要求今天必須按計劃進行的訂婚儀式,比如說莊晨會不會真的妥協(xié)……好多好多,從上車后一股腦的涌出了我的腦子,在里面不停的翻轉。
又或者,這些問題從昨天開始就已經(jīng)在腦中盤旋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細想,而上車后那片刻的安靜終于讓這些問題找到了突破的時機。
“沒,沒什么。”我強作自然的笑笑,這個時候,我怎么可以讓他知道我心中的擔憂?
莊晨不再說話,目光盯向前方,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重新回到了開車上,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