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則上是這樣!”我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可是他們沒有遇到彼此!”
“下一代的后代……也就是你和莊晨……還有莊南?你們延續(xù)了這個婚約?”表哥一驚,聲音比之前提了好幾個分貝。
我又點了點頭,說:“原則上也是這樣!”
表哥突然不再說話,場面就這么莫名的被沉默籠罩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表哥才開口問我:“那你打算怎么辦?”一句話問得我頗有些啞口無言。
我想了想,回答他說:“其實我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他的媽媽根本不相信這個所謂的約定,而且還嘲笑說這太可笑,也無憑無據(jù)!”
“我想她是對的,這件事原本也沒有證據(jù),只有這塊吻合的玉,還有奶奶單方面的言詞而已!而現(xiàn)在,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的媽媽會不會接受都不重要了。莊晨和蘇米訂了婚,他的父母是害死我爸爸媽媽的兇手,而我也不用再橫桓在莊晨和莊南之間而不知道應該選擇誰。”我低著頭,淡淡的說出這些話,心中縱然有千般的無奈與疼痛,卻也敵不過我所說的事實。
表哥沒有接我的話,只是帶著心疼的表情看著我,我回望了他一眼,又繼續(xù)說道:“莊南……他向我提及了訂婚的事,還有他的奶奶!前兩天莊南帶我回去看她的時候,她也說起了這件事……”
“那你答應了?”表哥輕問。
我搖搖頭:“沒有,莊南說給我時間好好考慮!他真的是個好人,善良單純,可是我沒有辦法不去想他父母所造成的事實!”
表哥聽完的話,久久的沒有出聲,就在彼此的沉默中,他突然伸手將我擁進懷里,下巴在我的頭頂摩擦了兩下,低低的聲音緩緩傳進耳朵:“或許……我不該將過去的事強加在現(xiàn)在的你身上!”
“我舍不得莊晨,我不想傷害莊南,我也不想自己痛苦……可是既然我知道了,就沒辦法不去想他的父母就是害死我爸媽的人。”我說。
“對不起,琳琳,對不起……”表哥在我耳邊喃喃道。
我知道他是為何道歉,我卻沒法對他責怪。如果換作是我,或許我一開始會做的,也是阻止一切可能的發(fā)生,因為我們誰都不知道,一件事情的背后還隱藏著什么,你揭不開它時,就只能按著自己最初的意愿去說、去做!
我和莊南間被傳開的事情畢竟只是流言蜚語,所以它的流傳范圍僅限于學校。因為沒有新的動靜,因為只是流言,幾天后,這個消息的熱度便自然的降了下來。至于是誰胡亂的散播了這個消息,我也無力去深究。畢竟解釋這種事情,做得太多,就會變成了掩飾!
只是我沒有料到,這原本看起來并未引起多大波瀾的事情下面,卻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平靜,甚至……后來的事情,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想著如果莊晨再來找我,我就順手推舟對表哥對他動手的事向他道個歉!可惜一連幾天下來,他不僅沒有再出現(xiàn),連身邊的莊南和那個蘇米也莫名的也跟著消失了。
一想起蘇米,我就沒來由的想到那天她在車內時那張冰冷得讓人能感到窒息的臉!
不過他們十天半月不來學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們的特權,或許遠遠不止這些吧。
只是在想到莊晨和看到身邊空空的座位的時候,我會莫名的感到一陣失落!而且,那種失落還在不經(jīng)意在狠狠的侵蝕著我的心。
和洋子剛下了樓,就有兩個身著黑衣的家伙迎上前來,定睛一看,原來是久而不見的高理和連云!
“你們怎么來了?”沒等他們說話,我便笑著問了一句。
“小姐!我們是來接您的!”這么久不見,他們兩人還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對于我的問話,他們的回答甚至沒有一個多余的字。
“你們兩個來接小琳去哪?”他們剛說完,洋子就搶過話朝他們問道。
說起來洋子和他們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加上洋子本身的性格,所以對他們說話的時候洋子的語氣很是隨意。
高理和連云聽到洋子的問話,只是禮貌的朝她點了點頭,又將目光轉向我:“夫人想見您,所以叫我們前來接您過去!”
“夫人?哪個夫人?”洋子快人快語,又一次搶在我前面。不過她的問題也正是我想問的。
大概是看我只是盯著他們看而沒有說話,他們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后,高理開口回答到:“小姐您去了就知道了!”
“什么叫去了就知道,直接說是哪個夫人就行了,搞得這么神秘!”洋子對高理的回答頗是不滿,于是又嚷嚷了兩聲,惹得周圍魚貫而出的同學不停的朝我們行側目禮。
我看看高理,又看看連云,兩人一絲不茍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沒有直接回答洋子問題的舉動讓我起了一絲疑惑,他們……似乎是在刻意避開什么。
于是我拉了拉洋子的手,示意她停下后面的追問,又朝高理他們說道:“能麻煩你先送我朋友回家嗎?”
“是,小姐!”連云一個干脆的回應便把我的請求應了下來。
在車上,洋子一直在我耳邊不停的嘀咕那個所謂的夫人是誰。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能用上“夫人”這個稱謂的,顯然是和莊晨他們有關,只是這個夫人是奶奶還是誰,我一時還真沒想明白!
“小琳,有事就給我打電話,知道嗎?別忘了,還有110!”洋子下車后仍舊不放心的趴在車窗上向我叮囑著。
在收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她才略微放心的轉身而去,望著她的背影,再想到剛才的那句“別忘了,還有110”,我頓感哭笑不得。而且,她難道忘了嗎,我的手機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了……
一路上,高理和連云一聲不吭,如同以前一樣,而我也沒有繼續(xù)朝他們追問這個“夫人
”究竟是誰。我甚至沒有和他們寒喧最近怎么樣,忙什么之類的。反而在目光望向窗外的時候,跟著那些飛逝的景物一起飛揚的心緒,莫名的回想起過去的很多關于莊晨的事情。
而現(xiàn)在坐在前面的,就是他自作主張派來想要限制我自由的人。
呵……真是像過了幾個世紀那么久遠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