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仇、妙三人差事進行的很不順利,特別是滄仇兩位御史,基本處于沒人鳥的狀態。三人無奈,為了身家性命面子里子著想,只好磨磨蹭蹭登門去找沈天驕商量。
前腳剛踏進門,就見沈天驕正卡著沈千嬌脖子掰她的嘴,沈千嬌直挺挺坐在椅子上,采取非暴力不合作。三人俱是一怔,眼巴巴瞪眼傻看。聽到響動,沈天驕驀地抬頭看過來,眼神犀利,霍然發光。
“什么事?”
仇闌珊咳嗽聲道:“回九皇子,成安府官官相護,相互勾結,我們難以下手追查,希望您能出面打破僵局。”
“合轍這么些天你們什么也沒干?”沈天驕咧嘴一笑,道:“不用著急,不還有九爺我在呢么。九爺這就替你們排查各官員所屬財產、日常花銷與收入是否相符;替你們民間私訪看是否有激起民憤的案子或有價值的流言;替你們深入商戶看是否能找到人出面指證行賄受賄。哦,對了,我沒記錯的話,貪污舞弊案好像具有多樣化特點,貪污,賄賂,以權謀私,生活腐化,揮霍國家資財,為特殊利益者提供優惠便利,任人唯親,兼職經商,嚴重失職、瀆職,徇私舞弊等等等等。不對,我們何必考慮這么多呢,我們是欽差嘛,只要一亮出身份,那些犯了事的官員還不得立馬跪地求饒?咱隨便張嘴一問就能想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只待順風順風解決大案,風光回京必然升官發財,光宗耀祖。各位不用擔心,這么麻煩的事九爺一并替你們做好。”沈天驕越說越快,臉色越拉越沉,磨著細白的牙冷笑道:“連娶媳婦生孩子都替了,你們看怎樣?”
三人灰頭土臉原路退出去,只聞身后屋內傳來暴喝聲:
“沈千嬌,你剛才把什么東西吃進去了?吐出來!!!”
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到成安府五日,沈天驕揪著沈千嬌足不出戶不知在搞什么陰謀詭計。二人所住的程家大院也由最初二天的門庭若市,急轉而下成了庭外小貓三兩只。因為大家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這兩位年齡加一塊剛三十歲的欽察大人正確友好和諧地相處。
沈天驕其人,性狡黠多疑卻也沉穩持重,閑暇時多愛研習儒家孔孟之道,用慵懶閑散的外表牢牢包裹住內在的張狂桀驁。若不深交,他給人的感覺只是頗有權勢能耐的紈绔子,長相漂亮腦瓜好使,眼高于頂目中無人,因家學淵源心眼多的跟馬蜂窩似的。屬于招惹了不死也得脫層皮的那類人。
以上為滄、仇、妙這三只極有可能被沈天驕遷怒剁碎了扔河里喂王八的難兄難弟得出的階段性總結。
至于沈千嬌,大家的普遍反應是千言萬語化成一個“囧RZ”,不服不行。研究沈千嬌純屬跟自己過不去。你覺得她傻,可就這么一個傻子忽悠了皇帝,忽悠了朝臣,忽悠了天下。腰纏萬貫,位極人臣,別人抓狂她自樂,夜半輾轉反側時想想,究竟誰才傻?
成安府內的大小頭腦們直到此刻才意識到,這兩小孩遠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對付。好在他們目前的工作重心似乎完全放在了賦稅的問題上,眾人商量過后一致選擇靜觀其變。因為一旦沈天驕沈千嬌搞砸了談判,成安府基本上就可以著手準備歡送聯歡會了。
驕陽烈日,炙熱的高溫與刺眼的日光令人心煩氣躁。套用某文豪的描述,那真是街上的柳樹,像病了似的,葉子掛著層灰土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也懶得動,無精打采地低垂著。馬路上一個水點也沒有,干巴巴的發著些白光。處處干燥,處處燙手,處處憋悶,整個的老城像燒透的磚窯,使人喘不出氣。
成安府專司接待外賓的客亭外,邯國禮部尚書左丞宣炳玉、右丞陳思旺焦急等待著。他二人兩月前就奉命從京城趕來此處負責談判,誰知生生拖了兩個月毫無進展。朝廷財路被阻,天天死命的催,想到自己的性命前途,兩人急得真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好不容易等到朝廷再派兩位重量級人物過來,可一打聽竟是兩個斷奶沒幾天的小娃娃。這也就罷了,可那倆位金枝玉葉來到成安就一頭宅在程府不出門,其間只與他們見了一面,詳細詢問了談判進度、現狀及各國代表何人后,仍叫他倆與各國使節周旋。直至昨日,方派人通知他們邀各國使節客亭一敘。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客亭門口,接著從車上走下來一雙如珠似玉般的少年男女。宣炳玉、陳思旺忙上前行禮。沈天驕快步走上前扶住兩人肩膀,笑道:“兩位辛苦了,無需這么多禮。”
沈千嬌背著手走過來,彎起眸子,未語先笑,燦爛明媚的幾另天上艷陽失色。
很好,很不錯。左丞宣炳玉心道,都言這兩人性格乖張不易相處,現在看來明明蠻好說話的嘛。談判的事拖了兩個月,對方也早已不耐煩。今日兩個機靈可愛又位高權重的皇子皇女好好與他們說說,保不準就把這事解決了!
談判地點設在客亭二層,沈千嬌身份為尊,走在最前面。推門進屋前,沈天驕忽而不緊不慢開口道:“一會兒不論我與翼王說了什么,兩位都莫要打斷或是插嘴。切記。”
聞言,宣炳玉、陳思旺俱是一怔。就在這空當,沈千嬌已邁入談判屋內。
只見屋內橢圓長桌前,坐著十幾號因酷熱而衣冠不整的男子,眾人聽到響聲齊齊回頭看過來。
沈千嬌俏生生笑道:“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沈天驕先替沈千嬌拉開椅子,等她坐下,自己亦坐到了一旁,抬眼目光掃過眾人,揚起唇角笑道:
“咱們現在開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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