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叔為他的癡情長嘆了口氣:“有時候也別太把兒女之情看得太重了,雖然你始終不肯告訴我,你究竟是因何才中毒的,可是我猜想一定和那女子有關。”
“可是如果真的已經愛入膏肓了,那可怎么辦?齊叔,你也學過醫,那你說,我這病還有藥救嗎?”黃銘德迷茫地看著齊叔。齊叔搖了搖頭然后站了起來:“那個女子如果真是秀女之一的話,齊叔就告訴你件事兒,不過你聽了也就聽了,別去想太多,不管怎樣,這日子還得照常過嘛不是。”
黃銘德點了點頭:“好,你說。我還不至于為了什么事而想不開,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我知道死亡的感覺有多可怕。”
齊叔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明天是宮里的冊封大典,我是聽外面的小太監說的。”
黃銘德垂下眸:“冊封大典?”那是不是代表著如果喬襲然明天入選了,她就真的成為貴人了?她就真的達到了她最初進宮的目的?可是一旦被封為貴人,她也將陷入無止境的斗爭了。她可以應付自如嗎?還是最后斗得頭破血流呢?
“別想太多了,阿德,既然你們都已經注定了是生活在不同層面的人了,你也不必還心存幻想了。不如忘了那個女子,好好地去做你的訓練官,以后真的顯貴了,還怕找不到一個好妻子嗎?好好休息休息,齊叔先走了。”說完齊叔就提腳離開了。
“齊叔慢走。”黃銘德魂不守舍地說道。
未沁宮。
秋悅在不停歇地收拾著自己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因為心情很好,所以她就讓雪燕下去了,然后自己動手收拾了起來。
喬襲然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秋悅已經收拾好了的大包小包不禁嗤笑道:“呵!你有必要表現地這么迫不及待嗎?難道你這么有把握自己可以獲得封號嗎?”
秋悅聽到喬襲然滿帶不屑的語氣,心里有些惱火,可是她并沒有把自己的慍怒表現出來。她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然后站直了身子走到喬襲然面前說道:“什么叫做迫不及待?什么又叫做有把握?我簡單明了一句話告訴你吧,貴人的封號是我在進未沁宮之前太后就已經允諾的了。我進未沁宮不過就是不想破壞宮里的規矩罷了。這些你不是應該早就看出來的嗎?整個未沁宮,只有我有單人廂房,只有我配有貼身宮女。誰貴誰卑還要我再細說嗎?”
小人得志說的或許就是秋悅那樣的人吧?
喬襲然不動聲色地說道:“誰貴誰卑我還真的不確定呢。秋晗,現在你我身份相平,不過就是你的待遇比我好了點,我可不認為以此就可以判定一個人的尊卑。”
秋悅冷笑了一聲,話里有話地說道:“竟然敢和我這么說話,等到以后我看你還有什么膽子!你記住,我們雖是一條船上的人,可是如果你自己不小心的話,你隨時有可能自己摔下去。”秋悅已經聽說今天粹夢閣里的事情了,而且她也打聽到了,那個黃銘德就是兩個月前被喬襲然下了毒藥的黃銘德。
喬襲然可能一輩子都想不到,黃銘德竟然還會活著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也沒有想到其后會發生那么多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不要總是和我玩文字游戲。”喬襲然有些不悅和煩躁。
秋悅走上前理了理喬襲然的衣衫說道:“你說人死了究竟還能不能復生啊?比如說你的阿德哥哥……”秋悅略帶含義地看著喬襲然。
喬襲然的手顫抖了一下:“什么?秋晗,你是不是又聽說了什么?”秋悅在宮里有眾多的耳目,她的消息很靈通,這一點她不可置否。
秋悅幫喬襲然理好了衫口然后就向后退了一步看著一臉困惑和恐懼的喬襲然說道:“我沒聽說什么,我只是突然在想,一個被下了毒的人究竟還有沒有可能奇跡般地活下來。”
喬襲然看著笑得異常奇怪的秋悅,覺得心里惴惴不安的,秋悅不會沒有來由地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她的話一定還蘊藏著更加深層的含義。只是她的含義是什么呢?她究竟想要說什么?
喬襲然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仍舊是定定地看著秋悅。想要從她的表情里讀出一些什么。
秋悅側過身,一邊向著自己的床榻走過去,一邊就下了逐客令:“大晚上的別那么哀怨地看著我,容易做些不好的夢。喬襲然,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你還是請回吧。”說完話的時候秋悅已經走到自己的床榻邊上
“你以為我想和你呆在一個屋檐下嗎?呵!”喬襲然不屑地說道,然后就轉身離開了。可是她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因為秋悅剛才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慈壽宮。
太后和劉憶詩正樂呵呵地喝著蓮花粥。不過準確來說,真正喝粥喝熱呵的只有太后一人。
太后放下了瓷碗,贊許地說道:“還不錯,你覺得呢?詩詩?”
劉憶詩也放下了碗笑了下:“確實不錯。挺好的。可是母后今天找詩詩來僅僅只是為了喝粥嗎?”
太后臉上的笑容漸漸地隱了下去:“為什么出游了一年后回來的你,跟哀家再也不親近了呢?”
不親近了嗎?
劉憶詩突然愣了一下,放在雙腿上的手也不禁握得緊緊的。
其實并不是不親近了。只是她自己的心開始下意識地去疏遠自己的母后。她實在沒有辦法再去忍受自己的母后看待每個人的時候狹隘而粗俗的想法。
似乎太后眼里,除了她自家的那些人,剩下的人都是不可相信的一樣。
“詩詩沒有……”劉憶詩的聲音很小,小的她連自己都不曾聽到聲音。
太后苦笑了下,可是很快她又露出了平日里的那個居高臨下的笑容:“對了詩詩,哀家聽說,你最近總是出宮,而且一去都是一天?哀家想知道,你出宮干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