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憶詩點了點頭然后就接過了千晴手里的銀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天牢里。
“奴才給公主殿下請安。”看管天牢的獄卒走到劉憶詩面前施了個禮。
“起來吧。”灰白色的披風披在劉憶詩的肩頭上,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謝公主!”那個獄卒笑嘻嘻地說道。
劉憶詩看到他的那副嘴臉就覺得厭煩,她悶哼了一口氣:“小蓮宮女呢?帶本公主進去見她。”說完劉憶詩就率先向天牢的大門走了進去。
可是那奴才卻匆匆地跑了兩步然后攔在了劉憶詩的面前:“公主殿下……殿下……”
“你這奴才竟敢攔著本公主!”劉憶詩有些憤怒地沖他說道。
那個奴才低下了頭,吞吞吐吐地說道:“奴才不敢,只是小蓮宮女她已經……公主想要見她恐怕是要等到來世了……”
獄卒的話雖說比較宛轉,可是話的意思卻很明確了,他的意思就是小蓮已經死了。
劉憶詩突然覺得自己的腳底軟了,而且喉嚨也開始發緊,緊地她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公主,這是小蓮宮女留給你的信。”那個獄卒從袖子里掏出了那張紙遞到了劉憶詩的面前。
劉憶詩用了近一分鐘才從獄卒說的話里恍悟過來,她故做鎮定地拿過了那張紙然后就打開了紙看了起來。
她看完后手里的紙就滑落了下去,她知道一定和太后有關!雖然小蓮在這張紙上說到了她的死和太后沒有關系,可是有些事情是用多少文字都掩蓋不住的。
劉憶詩踩過了那張紙然后就離開天牢了。她必要要去找太后問個清楚!
慈壽宮。
掌燈的宮女手里托著燈,太后已經更衣就寢了。
“奴婢退下了。”掌燈的宮女說道。
太后躺下然后閉上了眼睛:“行了,退下吧,哀家真的覺得累了,好累好累。”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太后說出這樣的話,她深深地看了眼太后就打算轉身出去了,可是門外卻傳來了喧鬧聲。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太后已經就寢了……”門外的太監實在是攔不住匆匆前來的公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公主已經推開門進去了。那個太監也趕緊跟了進來然后一臉準備贖罪的表情。
掌燈的那個宮女走過去剛想要開門出去,可是劉憶詩卻恰巧推了門進來,她嚇地趕緊退后了兩步,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公,公主……”
太后從床上坐了起來。
“太后,奴才沒攔住公主……”那個太監愁著一張臉說道,好像生怕等下太后盛怒會怪罪下來一樣。
“都下去吧,公主看起來好像有話要和哀家說。”太后看著劉憶詩說道。她也大概猜到了劉憶詩的來意了。應該是因為小蓮吧?即使她逼小蓮寫下了那紙書,可是劉憶詩應該不會那么容易就相信的。
“是……”那個掌燈的宮女把手里的燭臺放回了桌上,然后就和那個小太監先后出去了。
“看起來不是來和母后聊天的。那詩詩現在跑來是所為何事啊?”太后下了床穿上了鞋子然后披上了一件披風。
劉憶詩直接地問道:“母后連個宮女都不肯放過嗎!一定要把每個人都置之死地嗎!把人都逼上絕路你會很快樂嗎!還是對所有人所有事你都企圖要去掌控呢!”
太后因為她的這些話而頓在了原地:“在你心里,你的母后就是這么一個人嗎?好像哀家在你的心里就是那么齷嵯不堪呢。”話里滿是對自己的嘲諷。
“母后,我真的對你大失所望!原來我對你還存有最后的一些希冀,我以為你不會再用你的權勢去迫害別人了。直到今天看見母后對那兩個人的質問還有小蓮的死。”劉憶詩覺得自己的心痛的很,因為母后的殘忍,因為母后的冷血,都讓她覺得難過。
“詩詩,有句話母后還是想說,或許你不會相信。母后即使是對全世界殘忍,對全世界冷血,母后都不可能傷害你,還有溆兒,悉兒。這些話在你聽起來是不是很可笑啊?”太后心里又何嘗不痛呢?
“母后,我現在不想聽您說這些無從考證的話,我只是想要懇求母后,以后可不可以還詩詩一個自由?母后讓人跟蹤我不就是想要知道一些什么嗎?有什么疑惑的話您大可直接問我。”
“母后想要知道的,你都可以告訴母后嗎?如果你真的變成這樣乖順了,母后倒還真的不用天天這么嘔心瀝血了。”太后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坐椅那邊走了過去然后坐了下去,她拉了拉自己的披風,雙手還是自然而優雅地放在了兩腿上。
“母后究竟想要知道什么呢?不如說來聽聽,詩詩說不定還真的愿意告訴您呢。”劉憶詩說道。
“詩詩,近日來你天天那么早出宮,又那么晚回宮,實在讓母后覺得奇怪,母后心里真的打了一個大大的結,你能替母后解開這個結嗎?”太后的面色平靜。
劉憶詩哼了一下:“母后就這么喜歡了解一個人的行蹤嗎?因為您的這種掌控欲,讓很多人受到了皮肉之苦,甚至是丟了性命了吧?”
“反正現在對于小蓮莫名地死于牢中的這件事,你就是歸究到你母后身上了吧?”太后說道。
“詩詩只想告訴母后,有些事情不是用一張紙上的幾個簡單的字就可以抹滅的。有些事情,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的事情,也總有一天會被拆穿。”劉憶詩憤憤然地說完了這些話。
還沒等太后接話,劉憶詩就行了個禮:“天色不早了,母后請休息吧,詩詩不擾了。”說完她就退下了。
太后等她走后就深嘆了口氣,然后一個人靜坐著。
花榮族政殿。
“族長,近來邊關處寧靜無事,族長是打消了進取中原的計劃了嗎?”一個族中的元老級人物開口問道,好像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滿,畢竟花榮族這個繁盛的民族是他和先族長共同打拼下來的。
烏儼隆凝著眉頭并不作聲,原定的二月初進取中原的邊塞城池的計劃也都擱置了,如今,都已經三月了,有些野心勃勃的族員是有些坐不住了。
“是啊,族長,此事也是下臣一直想問的。”另一個人也說道,看來又是一個要求發動戰爭的人了。
“不是本王不打算實施那個計劃了,只是本王還在猶豫一些事情,還希望大家可以給本王充裕一點的時間讓本王作慎重考慮。”烏儼隆在心里組織了下語言然后才說道。
“族長所說的充裕的時間是多久?老臣還能等到那一天嗎!”那人顯然是急于進取中原呢,卻又怕烏儼隆會將此事一拖再拖。
“薛族員,父王近來多事煩身,有些事情是族外之事,不便與族員們說起。所以身為人子,我實在心疼我的父王。還望諸位族員可以體恤我的父王。”見到烏儼隆有些猶豫和思慮的表情,烏尤特就趕緊替自己的父王解圍道。
族員們其實對于烏尤特這個智謀雙全,驍勇善戰的下任族長還是有些敬畏的,所以聽到烏尤特說的話,他們也都訕訕地閉了嘴。
烏儼隆雖然很有自己的主見,并且也有一定的威攝力,可是畢竟他剛上任的時候是由這些元老級的族員扶持起來的,所以他對這些老族員不得不存有一定的尊敬之心。他對他們,不能頂撞。
“放心吧,本王會在一個月之內給大家一個肯定的答復的,或許會進兵中原,但是也許本王的計劃會有些改變,所以一切不確定都請等到一個月之后吧。”烏儼隆說道。
政殿的族內政務商量完了之后。
花榮族的山宮里。
“這里風景很不錯,真的很不錯。”烏儼隆把手肘按在欄桿上說道。
烏尤特眺望著遠方的綠油油的山說道:“這里不就是母妃相識相戀的地方嗎?”是啊,這座山宮就是烏儼隆為了紀念他們之間的愛情而讓人建的。
“父王問你個問題吧,你要如實回答父王,你的答案對父王很重要,你的回答可能會影響到父王的一個決定。”烏儼隆認真地看著烏尤特說道。
烏尤特點了點頭,不過他的心里還是有些困惑的:“父王,這幾天的你有些奇怪,行蹤讓人琢磨不透,而且,今天在政殿上的你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先回答父王的問題吧,在富麗的壯美江山還有自己深愛的美人之間,你會作何選擇?”當烏尤特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的第一個出現的畫面便是畫上的女子對他笑得傾國傾城的樣子。
如果是她可以永生永世陪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兩個人即使是過著最平淡的生活,他也樂意。不說是江山,即便是讓他付出一切一切他也愿意。
“倘若是兒臣的話,只要能與心愛之人長相廝守,失去一個江山又何妨?人生本就短,一生若僅是與心愛之人嬉戲山林間,那也不失為人間樂事啊。”這種生活便是烏尤特所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