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銘德淺笑了下:“你是在表達你對我的辦事能力的肯定嗎?”
劉瑾悉點了點頭:“沒錯,所以我才想和你結為好友,有機會的話,你帶我去認識認識你心里的那位意中女子吧。”
“你會見到的。”可是我卻不能告訴你她是誰。
可是后半句話黃銘德卻只是在心里默聲地說道。
劉瑾悉淺笑了下,沒有再多說什么。
市井上。
劉憶詩站在新歡樓的面前,然后向四周都看了看,并無發現可疑的人,看來她的母后今天并沒有派人去跟蹤她啊。難道是她把話說的太重了嗎?
劉憶詩的心里突然覺得有些難受,有些對不住自己的母后。可是現在她還是先別想這些了,找人比較要緊。所以她就進了新歡樓。
可是她卻沒有看到因為出宮來尋制作那種茶糕的坊子的緣故也同樣出現在了這市井上的程公公。但程公公卻一眼看見了劉憶詩。他剛想要上去和劉憶詩施禮,可是劉憶詩卻先一步進了酒樓。
程公公看了眼掛在酒樓上的那個紅色的匾子上的三個金色的大字:新歡樓。
再仔細看看出入這酒樓的人,都是那些身著綾羅綢鍛的富家子弟,而且酒樓里還時不時地傳出樂聲和男女嘻鬧的笑聲。很容易便可知道,新歡樓是煙花之地,可是公主來這里做什么呢?
程公公帶著滿心的疑惑就離開了,算了,不管怎樣,先回宮把此事報告給皇上吧,主子的事情他如果擅作主張地去查的話恐怕不太合適。
劉憶詩剛剛進去,紅姨就迎了過去,可是當她認出劉憶詩的時候,她不禁驚詫地叫道:“公……”可是后面的聲音她及時收住了,她看了看四周,然后輕聲細語地說道:“公主啊,你怎么來這兒了?真是驚到奴才了。”
劉憶詩面色冰冷:“這里可有一個叫莫蘭的姑娘?本公主現在要見她。”
紅姨也是從莫蘭口中才得知劉憶詩便是當朝公主的,紅姨滿臉堆笑:“莫蘭是有,只是莫蘭一向受客人追捧,如果公主要見她的話,自然是少不了那個……是吧?”
劉憶詩看著紅姨的那種諂媚的笑容豈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要銀子,所以劉憶詩就掏出了一啶銀子扔給了紅姨,語氣略帶有不屑:“夠了吧。”
紅姨欣喜地接住了銀子,然后用嘴咬了銀子一口,確定這是真銀子以后就趕緊把銀子收了起來:“公主這邊請。來,這邊。”紅姨在前面點頭哈腰地帶著路,一邊說著她就已經一邊踩上了通向二樓的那個梯子。
劉憶詩默不作聲地跟在紅姨的身后,和紅姨這樣粗俗的人她并不想做過多的語言交流。
“其實莫蘭您是見過的,就是上次換上您的衣服然后幫你甩掉那兩個人的那個姑娘,公主可還記得?不過象您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應該記不得我們這些市井里的小老百姓了吧?”紅姨一邊走著一邊不住地回頭對劉憶詩說道。
劉憶詩還是沉著聲,紅姨也自覺無趣,所以就不再說了。兩個人沉默間已經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紅姨停下了腳步:“就是這里了。”
說完她就伸手敲了敲門:“莫蘭,有人找你,紅姨已經把人帶到了。”看來紅姨對莫蘭的態度還真是好,連進她的房間都要敲門。
里面傳來了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這個客人莫蘭想見很久了,紅姨請她進來吧。”
“公主,進去吧,奴才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公主見諒,那奴才就先退下了。”紅姨輕輕地把門推開后然后就下樓去了。
劉憶詩走進了屋子然后關上了門。她仔細地看了看這間屋子,從屋子的格局和擺設品看來便可以知道,屋子的主人定是個高雅之人。
紅色桌布鋪著的紅木桌上放著品茗的茶具,而在旁邊的那個小隔間里放了一把古箏,小隔間和會客的地方被珠簾給隔開了。全屋子都彌漫著清新的菊花淡香。而且房間里掛滿了字畫,水墨畫,架子上則陳設了一些古董和史學典籍。
劉憶詩還在掃視著這間屋子的時候,便有一個女子出現了,她微低下頭施了個禮:“民女莫蘭給公主請安。公主萬福。”
上次沒仔細地去看她,現在看來,她和莫嫣還真是相象地很呢。莫蘭,莫嫣,那么她們應該是親姐妹了吧?
“起來吧。”劉憶詩說道。
莫蘭聽到她的話后便站直了身子,她微微地笑了下:“公主請坐,這里陳設較之宮里有些不夠繁華,公主不要見怪才是。”
劉憶詩隨意地在旁邊的一條椅子上坐下:“宮里的繁華看的太久了,本公主倒是有些喜歡你這屋子簡單卻不失韻味的陳設了,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莫蘭也在她旁邊的那條椅子上坐了下來,她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水,恭敬地端起然后遞到了劉憶詩的面前:“公主想必也對宮里的茶水有些厭煩了吧,那不如也品品民女用新鮮的菊花泡成的菊花茶吧?說不定也會讓您覺得口味一新呢。”
劉憶詩接過了茶水然后輕抿了一口,她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果然是好茶,可是我今天來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喝茶。”
莫蘭笑了下,她和莫嫣還真是象,就連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彎起的弧度都是一樣的。她把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公主殿下要來的事情,民女的妹妹莫嫣已經告訴民女了。”
“莫嫣還告訴我,說有些事情讓我來問你,你會告訴我。”劉憶詩說道。
莫蘭挑了下眉,一邊理著自己的衣裳一邊說道:“那么公主想要知道什么呢?如果民女知道的話,一定會知無不言的。”
“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在全城尋一個滿腹文采,又精通藝曲舞蹈的女子吧?莫嫣說讓我來找你,怎么,你可以替我找到嗎?”劉憶詩問道,她發現莫蘭的身上始終帶著一種風塵氣,這可能是近墨者黑的原因吧?既然都已經淪入風塵了,不管原是怎樣的人,可是一旦在這樣的環境里呆太久了,那么久而久之,那個人原本給人的感覺也會逐漸消失的。
莫蘭的笑意更深了一點:“公主該不會是忘了民女的身份了吧?民女是這里的花魁,民女會吟詩作賦,會彈古箏,琵琶,還會一些舞步,雖然不能說上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民女倒都還略懂皮毛。不知公主可看的上民女?如果民女不合公主的意,那民女再給您另外去找便是。”
劉憶詩逡視著莫蘭的臉龐,心想這應該是個聰明的女子,所以莫蘭應該是可以信得過的。
“不用了,就你吧。過段時間,我會帶你過去見一個人,還有,你要記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不能再對別人說起這件事情。不然,你應該知道后果的。”說完劉憶詩就站了起來然后向門那里走了過去。
“恭送公主。”莫蘭也其后站了起來然后施禮道。等她施完禮的時候,劉憶詩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莫蘭嘆了口氣,她的傻妹妹,難道也要就此涉入宮里的紛爭了。
花榮族。
烏羽瀾已經恢復好了,她正坐在院子里看著冒出了新芽的綠樹發著呆。這時候烏儼隆來了。
站在烏羽瀾旁邊的那個侍婢看見烏儼隆來了就趕緊跪了下來:“族長。”
“下去吧,本王有些話要對瀾瀾說。”烏儼隆說道。
那個侍婢站了起來:“是。”說罷便退下了。
等到那個侍婢下去了,烏儼隆說道:“瀾瀾,這兩天休息地怎么樣了?”
烏羽瀾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了,她徐徐地回過了神,頭抬得太久了,有點酸了,烏羽瀾搖了下頭然后把視線落在了烏儼隆的臉上:“父王,你什么時候來的?”
烏儼隆嘆了口氣,看著她還是有些蒼白的臉說道:“剛來。”看來烏羽瀾根本就還沒有恢復完全呢,至少她的性格和之前相比有很大的反差。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了,連難得的一個微笑看起來都是那么地牽強。
“哦。”烏羽瀾淡淡地應了這么一個字然后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父王和你說幾句話可以嗎?”烏儼隆輕聲細語地說道,就怕等下自己的語氣或者語言又會刺激到她了。他知道,烏羽瀾現在不能承受任何的刺激了。
烏羽瀾淺笑了下:“父王有話要說,盡管說就是了,瀾瀾會聽著的。”
“瀾瀾,你讓尤特轉告父王的那個請求,父王已經慎重想過了。”
烏羽瀾對去中原的事情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冀了,她淡淡地說道:“那父王慎重想過的最后結果是什么呢?還是反對嗎?”
“不管父王怎樣反對,怎樣制止你,你不是都已經鐵了心要去中原了嗎?父王再說反對的話,父王恐怕是真的要失去你這個孩子了。你連手腕都敢割了,你還有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烏儼隆的語氣里盡顯無奈和心絞般的熾痛。
烏羽瀾很反常地,即使是聽到了烏儼隆現在對她要去中原的事情不再持反對意見的話語,她還是沒有辦法表現出出自真心的那種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