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再看這間屋子,屋子的門很干凈,應該有人住才是啊。會不會是?劉溆風死去的心又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復燃了起來,情不自禁地他的腳步就開始挪動了,他走上了兩層的臺階站在門的面前,久久地凝視著這扇門,然后他垂在身側的手就徐徐地抬了起來。
剛才從那邊跑掉的沈霽寧從旁邊的一條小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躲在了一個擺設物的旁邊,身子因為剛才淋了雨而瑟瑟發抖。她看著地上的那抹身影,她知道門外此時正站著一個人呢,而且這個人就是劉溆風。
眼看著他就要推門進來了,沈霽寧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了,可是額頭卻也在冒汗呢。
劉溆風正要伸手推門的時候,劉憶詩卻出現了,她看到劉溆風就要推開那扇門了,她就趕緊開口叫住了:“皇兄!”
劉溆風收回了手然后回過身看著劉憶詩:“皇兄沒事。”
沈霽寧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沒有讓劉溆風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可是她的心里卻是想他想到快要瘋了。現在僅是一扇門的距離,可是她卻沒有勇氣推開這扇門去與他相見。她的確很心痛。
“皇兄既然無事,詩詩這就帶你出去吧。此處還是不宜久留,你說呢?”劉憶詩眼巴巴地看著他,就等著他點頭呢。
劉溆風卻好像并無即刻離開的意思,他看著那一叢在小雨中搖曳風姿的鳶尾花問道:“這些花怎會出現在這里呢?不是沈府里才有的嗎?”
劉憶詩想了想然后答道:“是啊,這些花的確是詩詩去沈府里找人移過來的,詩詩只是有些想念霽兒了,所以才……如果皇兄會覺得觸景傷情的話,那詩詩大不了就不擺這些花了。”
“不必了,這花開的正艷呢,我們怎可去破壞這份美好呢?”劉溆風看著劉憶詩說道:“對了,你最近來西郊別院做什么?”
“沒什么,就是近來煩了,想要尋個清靜的地方散散心,所以就讓二皇兄把這偏離繁雜的京城的西郊別院給打理了出來讓詩詩住上個半年。”劉憶詩說道。雖然是假話,可是她的確向往這邊平靜如水的生活。
“原來是這樣……”劉溆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劉憶詩看她皇兄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剛想要說些什么,他的皇兄就已經邁開步子離開了:“走吧,回宮。”“皇兄,等等詩詩。”劉憶詩趕緊走到劉溆風的旁邊幫他撐傘,他的全身都幾近濕透了。
劉憶詩邊走還邊回頭看了下雨中逐漸模糊的那間屋子,然后又回過頭看著劉溆風落寞的側臉,在心里暗暗地嘆了口氣:皇兄,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和霽兒最后一定會在一起的,只是現在時機還未成熟……
等到劉溆風走遠了,沈霽寧便從屋子里跑了出來,想要再去看他一眼,可是才剛跑出去不遠她就被一塊石頭給絆倒了,整個人摔在了地上。豆粒般的雨點很快就淋濕了她的衣服,她的頭發。她就那樣趴倒在雨中痛徹心扉地哭著。本來說過了不再哭的,可是當她再次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她所有偽裝出來的堅強又在傾刻間被擊敗了。本來可以跟他回去的,可是自己的心卻被報復之心給穩穩占據了。本來所有的所有都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事已至此,她又能怪得了誰呢?怪自己初時的天真愚蠢,抑或是怪身邊人的殘忍自私?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結。皇上,你會明白霽兒此時不能見你的苦衷吧?假使某日,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會怪霽兒嗎?”沈霽寧無聲地哭著,不知道淚水被雨水沖過了,還會不會那么咸,那么苦。
霏羽從自己躲的那地方出來了,可是當她快要走到沈霽寧的房間附近的時候,卻看見了趴在雨中的沈霽寧。
霏羽費了半天的勁可算是把沈霽寧從地上拉了起來,沈霽寧搖搖欲墜地站著:“我沒事,我們回去。回去……”
霏羽心疼地看著欲哭還笑的沈霽寧說道:“恩,我們這就回去,來,小姐,霏羽扶著你。”
劉憶詩把劉溆風送到西郊別院的門口,然后自己又以雨大不想此刻回宮的借口留了下來。
沈霽寧的房間里。
沈霽寧由于剛才淋了那么長時間的雨,現在有些發燒了,她的身上已經蓋了好幾床的被子了,可是她卻還在不停地喊冷。
霏羽在旁邊不斷地往熱爐里加炭,燒得旺一些,屋里的溫度自然也就高了,這樣沈霽寧可能會感覺好點吧?
“小姐,還那么冷嗎?”霏羽擔憂地看著沈霽寧問道。
劉憶詩也是一臉的憂慮:“霽兒,還感覺到那么冷嗎?有沒有好一點?”
沈霽寧搖了搖頭,努力地想讓自己笑得顯得正常一點:“好多了……詩詩,不如你先回宮吧,近來無事就不用過來了,我怕他,他會起疑心。”
“皇上恐怕是早已起了疑心了吧?不然今天怎會出現在園子里?霏羽看皇上的表情,他分明就是來***的。”霏羽趕緊接過沈霽寧的話說道。
劉憶詩還是一頭霧水:“皇兄他?他剛才不是被一個黑衣人給脅持了嗎?難道你沒有看見一個全身著黑衣的人嗎?”
霏羽搖了搖頭:“沒有,霏羽今天確實是只看見皇上一個人了,并沒有看見公主所說的黑衣人。”
沈霽寧的思緒迅速地飛轉著,黑衣人?那不就是今天她在后園子里看見的那個人嗎?可是他應該是皇上的屬下才是啊,怎會是脅持皇上的人呢?除非,這一切都是皇上和那個黑衣人所上演的一出戲了。
“詩詩,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有些怪異嗎?”沈霽寧開口問道,身上已然覺得暖活多了,說話倒是可以說得順暢了。
劉憶詩搬了條椅子在沈霽寧的床邊坐下:“你的意思是皇兄已經察覺到了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