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皇兄和喬襲然……好像發生了那種事情了……”劉憶詩斷斷續續地說道。
沈霽寧聽到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什么狠狠刺中了一般,她的手指也感覺到了一絲的冰涼,可是她卻沒有過多過激的反映或言語,她只是波瀾不驚地說道:“他是皇上,喬襲然是他的妃嬪,他召幸她也是預想之中,這個,我早就想到了……”
“霽兒,你可別誤會皇兄了,雖然昨晚發生了那件事情,可是這一切與皇兄都無關,聽說是喬襲然昨天在大典上獻給皇兄的那杯茶水里出了問題。”劉憶詩趕緊替她那癡情的皇兄說了兩句公道話。
“如果喬襲然果真有了皇上的孩子,我也不會讓她那么容易就生下來的,我所受的,我會雙倍奉還!”沈霽寧的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手指緊緊地攥著衣角。
劉憶詩嘆了口氣然后說道:“明天我就把齊班主為你配的藥帖帶過來,你心里不要想太多了,皇兄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他對你的癡我都看在眼里呢,不然上次他也不會跑來西郊別院了。”
“這些我都相信,我會相信他,一直都會相信的。”既然愛上了君王,她就應該試著去接受很多人和她共同擁有著他,可是只要他的心里愛的人只有她,她就不會再奢求什么了。
劉憶詩點了點頭:“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一個月后是皇兄的慶生大典,我想,那個時候應該是你回宮的最佳時機了。”
沈霽寧憂慮地看著劉憶詩,心里好像有所顧慮似的。
劉憶詩一眼就看出了她心里的顧慮:“齊班主的藥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疤的,即便治不好,你也必須要跟我回宮了!你要再不回去,還不知道秋晗和喬襲然會怎么猖狂呢!”
“好,我答應你。”不管怎么樣,她都該回宮了,不然恐怕以后她就再也立足之地了,那她又何以復仇呢?
御花園。
喬襲然和秋悅狹路相逢了,秋悅停住了腳步,故意拔高了音調對雪燕說道:“雪燕啊,你瞧瞧,這有些人啊就是耍了些手段才得到了皇上的恩寵,才多久的時間啊,就穿的花枝招展地出來了?”
“貴人說的是,有些人妄想著當皇后呢,可是也不先把眼睛擦亮了看看自己的姿色究竟夠不夠格!”雪燕應和著說道。
喬襲然低著頭聽著秋悅那些傷人的話。小蟬這下可不干了:“呵!現在好像連個小宮女都開始把自己當人看了呢,說話之前也得先看看自己的身份!真是沒規沒矩。”
“算了,小蟬,狗就是喜歡莫名其妙地咬人一口,好像這樣才能顯出她們當狗的那種本領。我們若和狗太過計較了,豈不就是也把我們自己當畜牲看了?我們走。”說完她就提腳離開了。
可是秋悅聽了這樣被人羞辱的話心里怎會甘愿?她叫住了喬襲然:“喬妃娘娘!你不覺得你應該對一個知道你所有的過去的人客氣一點嗎?”
秋悅挑釁般地看著喬襲然。
喬襲然轉過臉去看著秋悅:“若要別人對你客氣,你就要先對別人客氣!你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把本宮惹急了,本宮一定拉著你陪本宮沉船!”
秋悅冷笑了下然后看著她:“你舍得讓船沉下去嗎?本宮就不信了你有那個勇氣!”
“那就拭目以待吧,如果把本宮逼到絕路了,本宮也一定會把你的路給斷了的。你別以為本宮還是以前那個傻傻的,任人威脅的喬秀女了!”說完喬襲然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小蟬也趕緊三兩步地跟了上去。
秋悅氣得直喘氣,其實真正舍不得讓船沉下去的人是她。這一切都是她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她怎么可能舍得如今擁有的這一切從她的指縫間流走呢?
雪燕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道:“貴人你看看這個喬妃,真是越來越趾高氣揚了!主子得志了,就連旁邊跟的宮女也升天了。”
秋悅極為不屑地扯起了一抹笑容:“主子得志?恐怕不會那么容易!本宮不會讓她踩到本宮頭上的!想要上位,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啊。雪燕,走。”說罷她就轉了個身然后就離開了。
雪燕也趕緊匆匆跟了上去。
粹洛閣的后院。
喬襲然從后門進了黃銘德目今所住的那個庭院的院子,她悄悄地跟小蟬說道:“小蟬,出去幫本宮守著。現在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你要小心防著點那些尋夜的人。”
小蟬鄭重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小蟬會幫您把好風的,現在黃統領應該正在里屋。”
“好了,快去吧。”喬襲然揮了揮手讓小蟬到外面守著。
喬襲然輕輕推開了黃銘德的房門,黃銘德警惕性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當他看到推門進來的人是喬襲然的時候,他的心里的感覺真可謂是五味雜塵。小時候田野上飄蕩著的他們天真的歡笑聲;喬襲然沖自己微笑時,生氣時的種種表情;自己被喬襲然下了毒藥之后被拋置在死胡同里的痛不欲生的無力感。
喬襲然自嘲地笑了下:“看到本宮很意外嗎?黃大統領!”
說到“黃大統領”四個字的時候她還故意提了提音量。
黃銘德趕緊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他從床榻上下來然后穿好了鞋子站了起來:“喬妃娘娘,現在時辰不早了,你是娘娘,而卑職只是個統領。我們呆在同一個屋檐下恐怕不太合適吧?”
“這才第二次見面,黃大統領就急著下逐客令了?難道是本宮哪里得罪了黃大統領了嗎?”喬襲然一步一步地向黃銘德走了過去。黃銘德避開了喬襲然直勾勾的眼神說道:“沒想到喬妃娘娘還沒進宮很久就已經開始遺忘過去了?卑職幾個月前差點可是就到了太平間了。”
喬襲然恨恨地看著他說道:“本宮也沒有想到你還會活著!為什么你沒有死!為什么!你不是說你為了本宮什么都可以做嗎!那你為什么沒有遂了本宮的愿去死啊!”喬襲然說著說著眼里的淚水就流出來了,黃銘德的再次出現真的讓她迷茫了,讓她彷徨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