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媚眼含嬌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她看到他對她微微一笑,不禁激動的雙眼含霧,一雙白玉素手顫顫的抓住他的手,一聲纏mian輕喚:“三少爺。”蘇梓青身子一僵,忍住心下煩躁任墨兒抓著他的手,對她點點頭:“你這次病的不輕,好好休息吧。本來你應(yīng)是三個月后出府,我看也不必了。”墨兒聽到這話喜上眉梢的看著蘇梓青,卻不想他接著說:“你從小就服侍我,我不忍你再繼續(xù)受累,等你病愈后將養(yǎng)好了就出府吧。”墨兒滾燙的淚珠一滴滴滾下,緊緊抓住他的手:“少爺,墨兒不要出府,您讓墨兒繼續(xù)留下吧。墨兒病會好的,很快會好的。少爺您別嫌棄墨兒啊,要不是冬荷那賤蹄子……啊!”墨兒捂著頓時紅腫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梓青。方才那溫潤如玉的面容已經(jīng)不見,眼底透出狠厲的猙獰,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三少爺,頓時嚇得結(jié)巴“少…..少爺……”蘇梓青冷哼一聲,大手毫不留情緊緊捏住墨兒的下巴,陰狠的說道:“你剛才罵哪個呢!哼,別以為本少爺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勸你最好病好了就趕快給我滾,不然…..”他緩緩湊近墨兒,冷冷的看著她卻出奇溫柔的道:“我可學(xué)不來二哥的憐香惜玉。對于女人,我可是狠的下手的。”使勁甩開她的下巴,站起身嫌棄的拍拍雙手:“竹兒,明兒個問大嫂要回墨兒的賣身契。就說我的說的,看在墨兒服侍我多年的份上賞她提早出府。另賞五兩銀子,就當(dāng)主子我給她添妝了。”
蘇梓青說完這話,看也不看一眼已經(jīng)呆滯絕望的墨兒,匆匆往蘇梓夜的沉園趕去。
秋霜一進門便沖著樓小雨跪下,眼淚汪汪的哭道:“奴婢求求二姨奶奶,救救春香吧。”
春香?她又怎么了?樓小雨望了一眼夏露。夏露會意,上前扶起秋霜,“你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冬荷被罰么?怎么又扯上春香了?”
秋霜拿著帕子邊擦眼淚邊哽咽的說:“冬荷,冬荷不承認(rèn)在茶里動手腳,又說那茶是準(zhǔn)備給竹兒的,她求她辦事又怎會在茶里下毒。然后又查到發(fā)給冬荷茶包的是春香。春香現(xiàn)在正在前院里跪著,怕,怕就要被打板子了。”
話剛說完就見蘇梓青沖了進來,緊緊拽著秋霜,急切的問道:“你說誰,誰要被打板子了。”
秋霜愣愣的看著蘇梓青,“是,是春香。”
蘇梓青聽完這話毫無表情的放開秋霜,淡淡的“哦”了一聲。可樓小雨分明感覺到蘇梓青聽到秋霜那句話后大有松了一口的感覺。挑挑眉,這小子難不成找到不爛的桃花了?到底是誰呢?只要想想前院里現(xiàn)在跪著的都有誰,答案就顯而易見。樓小雨心里了然的嘆了一聲,原來是她啊!看著蘇梓青那緊張的樣子,向來規(guī)矩端正的三少爺會顧不上避嫌的跑到嫂子院來,應(yīng)該是為了她吧?
對于青春期激素分泌過剩而產(chǎn)生的對心儀異性的沖動性和盲目性這一點上樓小雨表示深刻的理解。所以她很大方的送了個人情給蘇梓青,“三弟,我想著去看看前院的情況,可又怕大夫人在氣頭上。不如你與我一起去看看?到時候我若說錯了話惹了大夫人生氣,你可要替我說句好話!”
蘇梓青無奈的抽抽嘴,這個女人真是撿了便宜又賣乖,罷了罷了,誰讓自己無人可求遇人不淑呢。雖然心里恨得直磨牙,但蘇梓青是誰,那是玉公子。只見他微微傾身,左手一抬“小嫂子有求,梓青不敢拒。小嫂子請。”樓小雨起身往外走,在門口路過他時,看他恭謙有禮的樣子,心里微微好過了些。原來不是自己帶壞了這娃,而是這娃本就是個腹黑男。哎,這下良心可舒坦了,她總算沒糟蹋祖國的花朵。
到了前院方未進門就聽到春香嚶嚶的哭泣聲。踏入門檻樓小雨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廳里主子已經(jīng)走光了,只剩蘇梓夜,冬荷,和春香。蘇梓夜坐在椅子上腳邊是坐在小凳上的冬荷。而他正在為冬荷輕輕的擦拭她臉上的淚花,樓小雨只覺得心底一顫。看著蘇梓夜望著冬荷的眼神,包含著無奈,寵溺,甚至是心疼。那樣熟悉的眼神,她猶記得多年前,他也是這樣溫柔的看著,看著……毛豆!(倒⊙﹏⊙b)
咳咳,話說毛豆,是一只像狗的貓貓。
據(jù)說這只貓貓神勇無敵,多次挑戰(zhàn)鄰居劉大娘家的博美MM。每次大戰(zhàn)而歸嘴上都是一嘴的狗毛。她記得十歲的蘇小哲每次都是追著喊著趕毛豆回家。雖然厲聲說了幾句毛豆,但聽到毛豆故作委屈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時,他總是很無奈的把它抱在懷里,然后小心的擦掉它嘴邊的狗毛,甚至還從毛豆嘴里揪出幾根。小小的樓小雨跟在他身旁看著這一切,她記得那時她羨慕死了那只貓,巴不得蘇小哲也用這種眼神看她。
但是現(xiàn)在樓小雨不得不為年幼無知的想法而感到慚愧。他那哪是看人,明明就是看一只寵物!樓小雨望著冬荷撅著嘴一臉倔強的瞪著春香,當(dāng)年毛豆也是這樣一臉不甘的瞪著那只博美。嗯,還真像!不過......她又看看蘇梓夜,暗暗腹誹,蘇小哲你太不厚道了!
不經(jīng)意看到蘇梓青也是呆呆的望著那兩個人,雖然表面平靜但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氣,看他緊攥的雙拳就知道他八成又誤會了。哎,可不能讓這倆兄弟為了一個小丫頭有嫌隙。而且她敢以她三表姨的干弟弟的八舅爺家的那盆價值昂貴的芍藥為誓,蘇梓夜對冬荷絕對沒有風(fēng)月之情。大概也就是哥哥妹妹,或者更像…….主人和寵物?天,這太雷了!
就在蘇梓青忍不住就要走上前時,樓小雨趕在他前面快步走進去。“哎呦喂,人都走了怎么春香還跪在地上啊?”
樓小雨走了進來,示意了一下秋霜。秋霜趕緊走上前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春香。卻不想春香一把甩開她,狠狠的說:“呸!少在這里當(dāng)好人!背后害人面上裝好人,誰稀罕!”秋霜不知所措的望著春香,也慢慢跪在她面前,“春香姐姐,你說什么呢?我眼巴巴的趕去二姨奶奶那里想為你求情,你卻,卻…..”秋霜怯怯的看了一眼春香。春香看了一眼并不注意這里的蘇梓夜,眼中充滿痛苦和絕望。而后,又輕瞥的一眼秋霜,深吸了一口氣,才道:“秋霜,方才夫人罰人掌我嘴的時候,你不去求情,夫人讓我下跪三個時辰的時候你不去求情。等到夫人罰完了教訓(xùn)完了,火候也過了,你到去求情了?你睜大眼睛看看,夫人還在不?大少奶奶還在不?”
秋霜喏喏的說不出話,只能求助于二少爺。蘇梓夜卻看著坐在一旁的蘇梓青,而蘇梓青這時候早拿著一盤蜜餞端到冬荷面前看著她眉開眼笑,一口一個吃的那個歡。樓小雨咂咂舌,這妞也不怕牙疼!求助無望,秋霜又望著樓小雨。
樓小雨收到信號,又看了一眼蘇梓夜。可他只是抬頭瞧了她一眼,復(fù)又低下頭也拿起一個蜜餞往嘴里扔!
NND,甜死你了算了!她明白蘇梓夜是不打算管這事。不管誰清白誰有罪,他是要拋棄春香了。所以樓小雨一副小媳婦樣的走到蘇梓夜面前,微微欠身:“妾身的花茶喝出了問題也不能單單說是兩個丫頭的責(zé)任。小雨來晚未見到夫人,不如現(xiàn)在就去向夫人告罪,夫君意下如何?”
一聽這聲“夫君”不知是蜜餞太甜還是別的什么,他只覺得他牙有點酸。強忍住把嘴里蜜餞吐出來的沖動,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便連忙端起茶盞一口氣喝下去。樓小雨撇撇嘴,看,膩著了吧,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