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小雨樂呵呵的把都落天埋汰了半天也不見蘇梓夜回一聲,便抬頭望去。就見他雙手叉在前胸,雙眉微皺,身上著著銀線繡紋的白色的袍子,傾長的身影在月色的映襯下顯的他整個人熠熠生輝。樓小雨心里一嘆,男人認(rèn)真的樣子最帥,這話果然不假啊。就在她心里感嘆這廝也是個人見人愛的帥哥時,就聽他說到:“別發(fā)花癡了。快想想為什么都落天不但會把都家的船借給我們,還跟著親自來亞瓦島一趟?”
樓小雨吐了下舌頭,剛想說她什么時候發(fā)花癡了,卻聽到最后一句,她不禁吃驚的問道:“你說什么?是都家主動借給你船?都落天自己要跟來的?”
蘇梓夜理所當(dāng)然的點點頭,“蘇府又不是沒有船。是那天都落天知道我得了來南洋運貢珠的差事,又帶著你,所以才主動跟我說用他們家的大船,不但在海里行的穩(wěn)不會暈船,也可以多帶點侍衛(wèi),不怕海盜。”
“那你當(dāng)時不疑有它?”
蘇梓夜一嘆氣。就算有疑問又怎樣。蘇家的船只全歸大哥管著。他這次來南洋明上是為了運貢珠,其實是為了帶樓小雨過來游玩,他可是帶著計劃要泡妞的,要是用了蘇家的船,船上全是大哥的人,到時候不但不得約束著自己的行動,一個不小心傳到大哥耳朵里又是玩物喪志。更何況,還指不定他會不會告訴父親呢。哎,好不容易從宅門里跑出來度假,怎么能不趁機暢所欲為一下?看到遠處點起的火焰,他對樓小雨笑了笑:“別想那么多了。看那邊似乎很熱鬧,我們?nèi)デ魄啤!?/p>
樓小雨想著這主意不錯,便和蘇梓夜一起到了外邊瞧熱鬧。
等兩人走進了才知道,今晚上是“火焰節(jié)”,說白了就是“相親日。”點燃兩個大火堆,男人們圍坐一圈,女人們同樣圍坐在另一個火堆旁。每人手里拿著一個火把。誰要是看上了另一邊的帥哥或者美女,就把火把點燃,然后送給那個人。如果那個人接受,就讓點燃的火把引燃自己手里的火把,如果不接受,就拒絕引燃。
當(dāng)然,有許多中原人和番人也過來湊熱鬧。但只是在一旁看著起哄,于是,在眾人眾人的起哄聲中,不知多少姑娘羞紅了臉,多少男子抱的美人歸。
樓小雨覺得就憑著一見鐘情就決定自己的婚姻,多少不能茍同。但看到眼前熙熙攘攘的熱鬧,還有大小伙子們不顧害羞,抱起美人就走的架勢,她感覺還是挺有意思的。跟看少數(shù)民族禮節(jié)一般。樓小雨瞪大眼睛伸長脖子往火堆那里瞧,蘇梓夜在她旁邊靠著背后的一棵樹。不經(jīng)意的看到不遠處都落天正點著小火堆烤魚,還和他身旁的一個小廝有說有笑。可他怎么覺得,那小廝看著有些眼熟呢?正當(dāng)他想過去仔細瞧瞧時,卻聽樓小雨在一旁呼喊道:“快看快看,這已經(jīng)是第八個向塔塔娜獻火把的人了。真可惜,她一個都看不上。”蘇梓夜聽聲望那瞄了一眼,道:“她是貴族之女,誰敢娶她?那些向她獻火把的男子多是表達自己的仰慕之心罷了。要是她真接受了,人家也沒那個膽敢把她娶回家。”
“階級社會害死人啊。”她有所感的點點頭,又吃驚道:“咦?他們這是要去哪里?”蘇梓夜一看,塔塔娜帶著一個漢人女子正朝著都落天走去。
塔塔娜高興的對著身旁的女子道:“姐姐,那邊那個男子,就是我喜歡的人。將要成為我的阿夫。”
溪溪瞇著眼一看,那男子一雙桃花眼似媚似柔的看著身旁的小廝,有說有笑。“是都家的四少爺?”塔塔娜吃驚問道:“姐姐也知道他?”溪溪冷哼一聲,都家的人,扒了皮她也認(rèn)識。都家,都家的一枝花,那個睡在他身邊的人,他唯一的兒子的母親……這樣想著,心中越發(fā)怨恨,手里的劍握的更加緊。盯著都落天,不自覺的身上就發(fā)出殺氣。
都落天是習(xí)武之人,敏感的感覺到殺氣,忙抬頭一看,就見兩個漂亮的女子朝自己走來。他不動聲色的往前坐了坐,把身旁的小廝護在身后。也不起身,眼睛盯著手中的烤魚,漫不經(jīng)心的道:“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顏巴汗大人的小姐,怎么你是今天還沒玩夠,想要尋都某的熱鬧來了?”
塔塔娜一臉羞赧之色。她當(dāng)然知道今天的玩笑開的有點大,要不是都落天從大巫師手里解救下樓小雨,只怕她要驚動阿爸才能把樓小雨救出來。但是如果這樣免不了又是一頓訓(xùn)。她學(xué)不來漢家女子的謙遜,只惱羞成怒道:“只是個玩笑,誰知道大巫師會綁住她不放。哼,漢人女子就是弱不禁風(fēng),就這么乖乖的被綁著也不知道反抗。”塔塔娜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就因為樓小雨是個漢人女子才這樣軟弱,要是她無緣無故被人綁著,她一定不會束手就擒。
她自顧自的說著,全沒看到都落天一臉鐵青。都家常年在南洋和番人打交道,他更是知道南洋番人的習(xí)俗。且說,塔塔娜自小在亞瓦島上長大,她焉能不知巫師們那里即使是本地番人也不會隨便就去。更何況,她還帶著一個異族人去那里。全都是因為她是顏巴汗大人的女兒,她的父親在這個島上雖無島主之名,卻有島主之權(quán)。她就相當(dāng)于是個“公主”,這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全沒顧忌。但她卻不知道,要是樓小雨真的有個什么事,先別說蘇家和樓家,就是遠在京城的瑞王側(cè)妃,要是知道自己寶貝妹妹在番人手里出事,她絕對能一氣之下讓瑞王平了亞瓦島。想到這,都落天不禁一身冷汗,心里也更加埋怨塔塔娜這個只會惹事的公主。
蘇梓夜一直盯著都落天那邊的動靜,越看越覺得他身后縮著腦袋的那個小廝很是面熟,正想著上前打個招呼看清楚時,卻聽一旁的人高興的喊道:“秦先生,是秦先生。”說罷樓小雨也不管蘇梓夜,小跑著就迎上正在對她微笑的秦莊。蘇梓夜一瞧居然能在這里見到秦莊,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么別的。不過,最好是巧合。蘇梓夜瞇著眼心里這樣想著,然看到一臉笑意的樓小雨拽著秦莊嘰嘰喳喳笑個不停。心里不僅是醋意濃濃,更是不安。便大步上前,不動聲色把樓小雨拉向自己,對著秦莊一行禮,“沒想到在這里能遇到秦先生,真是吃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