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大堂,縣令金不易等人,面對一圣一仙當堂對質,個個都噤若寒蟬,面色凝重,不敢言語。
他們知道這次的事情很嚴重,弄不好這一圣一仙,就要在這大打出手。
俗話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都害怕這一生一仙打起來,怕到時候受不住戰斗余波,把性命就此交代在這。
只有被李承天敕封的西山圣母金庭雪,內心相對平靜祥和,堅定的信任李承天這一虎一娃,覺得李承天這一虎一娃,就是真正的圣人,雖然面對真仙的挑釁質問,但最終一定會消泯真仙的憤怒,平安化解這場干戈。
這幾日來,她跟著李承天一虎一娃,到處獻血救人,解除瘟病,又聽得講經說法,皆是大慈悲大襟懷大境界,心中信李承天這一虎一娃,比信自己都要堅定。
不過,即便如此,娃娃這忽然一聲“不好”,卻也讓她聞聲心驚,暗覺不妙。
而金不易等人,更是被這一聲“不好”,給驚得心驚膽戰,六魂欲離。
一個個額頭冒汗,面色蒼白。
燕青霞也神情有異,心生警兆,立時發問:“如何不好?”
李承天虎目看向燕青霞背后雙劍,操控娃娃道:“是本尊疏忽,輕視了瘟君厲害,他那九煞仙瘟,不僅能附于仙靈,也能附于仙劍,燕青云仙君當日中了九煞仙瘟,手中仙劍,亦被九煞仙瘟感染。”
“仙子今日將燕青云仙君仙劍帶回,亦為九煞仙瘟所感染,不出三日,此瘟便會汲取仙子法力而爆發,損害仙子仙體,到時仙子若要證據,自視便知真假。”
“然仙子固得證據,可這卻非本尊所欲見。且仙子所以感染九煞仙瘟,乃是因本尊而起,實乃本尊罪過。”
“休要假惺惺。”燕青霞忽然冷笑著打斷了娃娃的話,“本尊以為眼前的伏虎尊者會有什么讓本尊震驚的回答,卻沒想到,是這般不知所謂的恐嚇。”
“哼,本尊仙體百毒不侵,萬邪辟易,怎可能會感染這什么不知所謂的九煞仙瘟。”
“就算真有此瘟,本尊仙體內外如一,但有異樣,立時便也就如視掌紋,知悉一切。豈有感染如此厲害仙瘟,而不知之說?”
“你休要再胡言亂語,好生道來你所知的一切,勿再故弄玄虛,不然本尊不必等三日證你此言虛實真偽,此刻便可判你虛實生死。”
“真是囂張跋扈。”李承天虎心暗嘆,“虎爺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不然不必等三日,哼,說的如此有恃無恐,還不是心中已生畏懼,要等三日再見分曉?”
“可憐啊,你已中計,卻絲毫不知,待三日一到,你便離死不遠了。”
想著,便操控娃娃回應道:“仙子可輕視本尊,卻不可輕視此瘟。此瘟狠毒非常,專克仙體,感染之時,天仙上仙也是無知無覺,然一旦爆發,卻就摧枯拉朽,讓仙體一霎便虛弱無比,直如風燭殘年。”
“本尊對此瘟所知,并不完全,本尊之血,雖比萬年靈芝,但卻難以奈何這九煞仙瘟。”
“若要強行解除,眼下所知,唯有煉制萬靈寶丹,以本尊精血與瑞獸噬天神虎骨髓為引,輔以萬靈祈愿舍身救人之義血,強破九煞之陰邪,方可治愈。”
“本尊知仙子對本尊多有猜疑,然此事關系仙子安危,不可不慎。且仙子果要與本尊一戰,此時是戰,三日之后,也是戰,三日轉瞬即過,本尊以為,仙子當以仙體為念,耐心等過三日,見了分曉之后,再來決定要不要劍指本尊為好。”
“這三日,本尊會在此寸步不離,但有走動,仙子便可執劍將本尊斬殺,本尊絕無二話,本尊所念,只為仙子安危,請仙子務必放心等待,以仙體為重。”
燕青霞秀眉微蹙,目光微微泛出波瀾。
面對李承天這般懇切言語,加上心中對燕青云被殺的猜疑,與現場死鷹的作證,讓她心中有些相信李承天的話。
而且她自視甚高,自覺李承天這一虎一娃,在她面前,根本不堪一擊,所以也不怕李承天賣弄什么陰謀詭計。
于是稍稍遲疑,便即同意了李承天等待三日的提議。
“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本尊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且你這幾日解救四方百姓,也頗有功德,本尊便看在你這份功德之上,寬恕你三日。”
“三日后,咱們再見分曉。”
“記住你的話,本尊三日后再來!”
她將言語撂下,聲音不落,已經化作一道霞光,飛出了大堂。
李承天一雙深邃的虎目,看著霞光離開,心中暗道一聲:“計成了。”
“三日后,你身上九煞仙瘟發作,到時候我再以煉制萬靈寶丹之事,拖延七日,讓你仙體衰敗至極,到時我看你還能如何囂張!”
它心思縝密,計策連環,開始隱體化氣,在晚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對仙劍施加九煞仙瘟,回來等到燕青霞來到,以燕青云的消息,轉移注意力,讓燕青霞情急之下,拿到燕青云的仙劍,感染九煞仙瘟。
再巧言示弱,讓燕青霞給它足夠的時間,讓九煞仙瘟爆發。
一旦三日過后,九煞仙瘟在燕青霞身上爆發,那燕青霞無論如何,都要對李承天的話,增加許多信任。
到時,燕青霞便就徹底入了李承天的圈套,任由李承天擺布了。
這一系列計劃,全是死中求生,但有一點差錯,就會讓它滿盤皆輸,虎命交代。
但只要成功,那它就能一舉解決燕青霞這個大敵,永絕后患。
現在,它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就坐等三日來到,燕青霞身上九煞仙瘟爆發了。
不過即便如此,卻也不能太過得意,掉以輕心。
伏虎尊者的身份,天生圣人的風范,還是要好好維護保持,免得令人起疑,被抓到把柄,自毀大計。
于是它收回虎目,繼續瞑目假寐,操控娃娃接著講它的“慈悲大道”。
“我們繼續講吧。”
“孟子曰:楊子取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楊子固非得道者也。”
“列子載楊子見老子事,可證此言。”
“楊朱南之沛,老聃西游于秦。邀于郊,至梁而遇老子。老子中道仰天而嘆曰:‘始以汝為可教,今不可教也。’
楊朱不答。至舍,進涫漱巾櫛,脫履戶外,膝行而前曰:‘向者夫子仰天而嘆曰:始以汝為可教,今不可教。弟子欲請,夫子辭行不閑,是以不敢。今夫子閑矣,請問其過。’
老子曰:‘而睢睢,而盱盱,而誰與居?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
楊朱蹴然變容曰:‘敬聞命矣!’
其往也,舍者迎將家,公執席,妻執巾櫛,舍者避席,煬者避灶。其反也,舍者與之爭席矣。”
“楊子之道,不拔一毛,老子之道,損之又損,以至于無為。道固在損在舍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