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天只感覺金光一片,忍不住瞇住了眼睛。待睜開時,眼前已經(jīng)換了場景,天空高遠(yuǎn)深藍(lán),一簇簇白云悠閑地蕩來蕩去,陽光溫暖懶散的撒在大地上,滿地的鮮花五顏六色,沒有邊際,仿佛這里是一片花海一般。
張嘯天記得自己是在觀看那個老頭子給的錦盒,不明白怎的突然置身于這樣一個世界里。雖然這里祥和寧靜,讓他感覺很是喜歡,但還有有些擔(dān)憂的四處張望,想要找到回去的路。
“嗷!”
突然,一聲古怪的大吼聲從遠(yuǎn)處傳來,震得這方天地仿佛也在“轟隆隆”作響,那悠閑地白云像是燒開的水一般,劇烈起伏,向著遠(yuǎn)處匯去,地上的鮮花也漫天飛舞,似在勾勒一幅幅生動的畫面。
張嘯天聽得這是獸吼聲,嚇得那是頭皮發(fā)麻,險些尿出尿來,這四下里一片開闊,鮮花低矮,卻連個躲得地方都沒有!
就在張嘯天嚇得渾身顫栗時,遠(yuǎn)處的天際散發(fā)出無盡的金光,那光亮比之眼光還要暖熱,卻不刺眼,緊接著,張嘯天震驚的張大了嘴,哈喇子流了一地。
虎須鬣尾,身長若蛇,有鱗若魚,有角仿鹿,有爪似龍鷹,這活脫脫就是雕刻在真龍城上的那只五爪金龍!而且是一只活著的五爪金龍!
由不得張嘯天不驚訝,這龍只是存在于凡間傳說中的神物,據(jù)說神龍能走,亦能飛,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隱能現(xiàn),能翻江倒海,吞風(fēng)吐霧,興云降雨。整個神龍大陸上,處處可見神龍雕像,大凡王侯將相,也都參拜神龍,引為神祗,但這樣的神物,都只是在傳說中存在而已??扇缃瘢蛯崒嵲谠诘娘h在張嘯天面前,龍須漂浮,龍尾輕擺,五只巨大的龍爪輕輕觸地,身形龐大無比,張嘯天在其面前還及不上十分之一個指甲蓋!
張嘯天此時沒有絲毫的恐懼,反倒感到濃濃的欣喜,任誰看見傳說中的神祗站在面前,都會激動不已。
“有緣人,歡迎來到真龍遺地,我是最后的守護(hù)者熬顯?!边@神龍得意的看了張曉天一眼,似乎對自己的賣相很是滿意,居然口吐人言,還微微點頭說道。
“??!神龍大大,您原來還會說普通話啊。啊!??!您真是無所不能,??!”張嘯天被這一句“龍話”給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的應(yīng)道。
神龍巨大的龍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龍唇微動,“真龍遺地現(xiàn)在只剩下我一人在此了,我等候了千萬年,總算是等到了一個有緣人,你,可愿接受我真龍遺愿?”
“額,神龍大大,這個小子要是能幫上忙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小子能力低微,還有父母血仇在身,恐怕幫不上您的大忙啊?!睆垏[天倒也光棍,這神仙的事,他還是覺得自己做不來的,還是不要答應(yīng)的好,所以想要委婉的推辭一下。
“無妨,托你所做之事,只要你肯全力所為,此生總能做到的。”神龍熬顯也不多做廢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張嘯天。
張嘯天無奈的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心里那個無奈呀,這神龍擺明了是恃強凜弱嗎,都不說啥事,就說你此生能做到,就這樣就想讓他應(yīng)下來,這看來不應(yīng)也不行吶。
“額,神龍大大,能先透露一下下具體是什么事情嗎?”張嘯天只能弱弱的問道,雖然自覺神龍高高在上,即便不答應(yīng)也不會拿自己一個小螞蟻發(fā)泄,但在這般龐然大物下,心里難免有些怯意。
“嗷!具體何事,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但對你來說,肯定是好事就是,說不定你借此事,更能容易的報你之仇呢?!蹦巧颀埶颇芸赐笍垏[天所想,竟是語氣一轉(zhuǎn),有些誘惑般的說道。
果然,張嘯天眼中瞬間雪亮雪亮的,猶豫了一小下就點頭答應(yīng)了。神龍熬顯神神秘秘的笑了笑,龐大的身影瞬間直沖天際,那無盡的花海像是卷起了龍卷風(fēng)一般,形成一個粗大的圓柱,尾隨而上,形成一條巨大的通道。
“神龍大大,您還沒說讓小子做什么呢,您咋就走了呢?小子我怎么出去???”還沒等張嘯天說完,那花洞無盡的高空處,一點金光慢慢擴大,那金龍熬顯去而復(fù)返,只是此刻的它金光更勝,耀眼的都有些看不清模樣。
“??!啊!停下,神龍大大,再下來就砸到小子我了!啊!?。?!”張嘯天只見那神龍熬顯一頭扎向自己,就要撞在一起,不禁大聲呼救,但瞬間,就被無盡的熱氣包裹,全身上下充斥滿金色的光芒。如果此時張嘯天內(nèi)視體內(nèi),就會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經(jīng)脈正被不停的擴大,靈力細(xì)絲不停的閃爍著金光,全身的細(xì)胞都似乎在貪婪的吮吸一般!
在外面看來,張嘯天打開那錦盒,似是微微發(fā)愣,緊接著一個顫栗,那錦盒竟是碎成芥粉,張嘯天也瞬間清醒過來。
張嘯天看這空空的手心,感覺身上并無大礙,抬頭看向那怪老頭,老頭子激動異常的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笑著笑著竟又是大哭起來。
“老爺爺,您怎么了?我也不知道這盒子為什么會碎的,老爺爺,您快別哭了?!?/p>
“嗚嗚!哈哈哈哈哈!我這是高興啊,多少年了,終于完成我的使命了!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就此別過,小老兒想念家中父老,這便要趕去探望,咱們有緣再見!哈哈哈哈哈哈......”說著,這神秘老頭竟是大笑著走了出去,眾人再看時,只有笑聲還依稀回蕩,哪里還有人影!
“這老頭什么來歷?這盒子我看也沒啥東西啊,怎么突然碎了?”
“看那模樣,應(yīng)該腦子有毛病吧,瘋瘋癲癲的......”
“看那孩子,自己還迷糊著呢,應(yīng)該是個騙子......”
“......”
“那可不一定,我看這老頭可能是個世外高人,這小子說不定得了什么好處?!?/p>
“我也這樣覺得......”
眾人各種議論都有,還有人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秦鏢頭臉色沉吟,他在接觸那老者眼中精光時,已經(jīng)知道這小老頭必然不凡,他這般修為都不敢直視!這樣一想,張嘯天可能得了什么造化了也有可能,這自然是好事了。略帶警告的瞥了一眼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再看張嘯天,好像還在發(fā)愣中。
張嘯天感受自是不同,那老頭走時,一聲洪亮的聲音直傳他腦海,讓他震驚得難以回神,“我熬顯今日終于完成使命,這便追隨先祖而去。龍族的希望著落在小兄弟身上,今日將我族最后的真龍之氣傳于你身,望小兄弟日后仗義出手,我龍族舉族拜謝......”
雖然還不知道這神龍熬顯要讓自己做什么,但它字里行間透露的消息,卻也讓張嘯天小小的心里震蕩不休。龍族真的存在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神龍在世了嗎?為什么說龍族的希望著落在我的身上?那真龍之氣是什么?
這般深奧的問題,他自己想破了腦袋也休想有什么結(jié)果,只得搖了搖頭,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鏢頭雖也有滿腹疑問,但自知事關(guān)重大,不好參和,所以叫過張嘯天,兩人租了一輛小馬車,直往城北行去。有些大動心思的閑人,追蹤半天,最后翻遍了真龍城,也沒再看見過張嘯天二人。
張嘯天二人卻是直接跑出北門,進(jìn)入了北方重重疊疊的大山中。
隱世門派就如它的名字一般,隱于山林,專注修煉,這樣的門派,真龍國便有七個之多,整個真龍大陸,也林林總總的不下幾十個,甚至上百。這些門派都相互制約,共同監(jiān)督視察凡俗間疆域,但等閑不會出事,他們的使命只是防范那些比人類聚集地更大的密地中的野獸。
秦鏢頭帶著張嘯天,專挑那些無人行走的偏僻險路,天快漆黑時,兩人已經(jīng)深入到了山巒深處,這里,已經(jīng)是等閑人輕易不會前來的地方了。
“何人擅闖,速速止步!”當(dāng)二人停在一處密林遮擋的山谷口時,四名身背長劍,一身勁裝的男子突然躍出,大聲喝道。
“首峰座下,秦遠(yuǎn)歸來!”只見秦鏢頭扔出一塊令牌,高聲回復(fù)。
“原來是秦師叔,秦師叔出山七八年,今日終于回來了,晚輩二峰座下蕭劍,見過秦師叔!”那為首的男子查過令牌,連忙上來見禮。
“晚輩三峰張闊,四峰張磊,四峰吳曉,參見秦師叔!”
“都免了吧,最近門派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回師叔,兩個月前,門派眾弟子奉命北上,前往邊境密林搜救一個鐵匠,至今未歸。吳掌門前些日子也已下山,也還沒有回來?,F(xiàn)在派中是二峰紅師叔掌事?!蹦鞘拕⒔诎l(fā)生的事情詳細(xì)匯報一遍,語氣中透出濃濃的不安和疑惑。
秦鏢頭也微微皺眉,暗想可能要發(fā)生什么大事,頓時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氣躁!
“好的,知道了。這是我?guī)熋玫暮⒆樱袢諑刈?,你們先在這邊守著,我先回去看看。”秦鏢頭秦遠(yuǎn)一指張嘯天,徑直向里走去。
“你是七師叔的孩子?都這般大了?呵呵,小師弟盡管隨秦師叔進(jìn)去便是,秦師叔自會告訴你如何相處?!蹦鞘拕χ皇俏⑽⒁汇?,馬上和善的說道。
“額,謝謝諸位師兄,那我先去了?!睆垏[天不好意思的笑笑,緊追秦鏢頭而去。
“嘖嘖,這小師弟年紀(jì)輕輕,這身法居然如此了得,我怕是都追不上啊?!?/p>
“看著像是游龍步法?”
“嗨,反正這就要入門的,估計是秦師叔教的吧?”
“恩,是個好苗子呀??磥砦遗梢院笥忠嘁粋€天才人物了?!?/p>
“那是,也不看看人家爹娘是誰......”
“吳師弟,噤聲!不許肆意談?wù)摯耸?,你我好好?dāng)差吧,免得禍從口出!”
“是小弟一時嘴快,謝師兄提醒?!?/p>
“哎,好好修煉吧,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參和的?!?/p>
“......”
隱世門派后山深處,一片陡峭的石壁之前,秦鏢頭秦遠(yuǎn)和張嘯天二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前面。張嘯天剛剛尾隨進(jìn)來,就被秦鏢頭徑直帶到了這里。
只是張嘯天看了半天,這石壁光溜溜的,只有靠中間處一簇白霧飄飄蕩蕩的附在上面,山風(fēng)吹也吹不走,顯得很是奇妙。只是跪在這里,不知要做什么?難道是面壁思過?那帶上我干嘛呀?
“首峰座下弟子秦遠(yuǎn),求見師叔祖法架!”
......
“首峰座下弟子秦遠(yuǎn),求見師叔祖法架!”
“咳!聽見啦,別叫了!哎,你這孩子一跑七八年,回來了就打擾老頭子睡覺,真是不孝!”未見人影,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不耐的叫道,把個四處亂看的張嘯天嚇了一跳。
“額,弟子罪該萬死!打擾師叔祖清修,求師叔祖責(zé)罰!弟子......”
“咦!這個娃娃有古怪!”
秦遠(yuǎn)還沒說完,那石壁上的白霧轟然散開,只見一個老頭子滿眼放光的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