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樸喝酒了,而且喝的是五迷三道,回了太守府還沒緩過神來。
一進太守府的大門,趙樸就嚷嚷著要找姑娘,仰著頭挺著胸,哼哼唧唧的比誰都牛!要多混球就有多混球。
院子中,公人、衙役、官差、侍衛一大群老爺們,趙樸喝的愣是看不出男女,居然把他們瞧成了姑娘?當真是天下奇聞!
此時此刻,宗澤在后堂正在向柔福帝姬交待磁州的情況,卻有侍衛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向宗澤單膝跪倒稟報道:“啟稟帝姬,宗知府……十三王爺他……他回來了。”
宗澤聞言一挑白眉,道:“王爺回來,就回來唄,爾等好生安頓便是,還用得著如此著急忙慌的稟報?”
侍衛躊躇了一下,似是在猶豫,半晌之后方才猶豫道:“王爺回來是回來了,可問題是,王爺跟平時好像不太一樣……”
宗澤聞言道:“你才認識王爺幾天,王爺不一樣,你能看出來?”
侍衛聞言道:“嗯……屬下雖然認識王爺的時間很短,但王爺今天回來變化極大,屬下自認為應該是沒有看錯……”
柔福帝姬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雙眸放光,道:“王弟他,有何不同?”
侍衛聞言撓了撓頭,道:“不同的地方,具體也說不太出來,反正感覺……膽子比平日里大了許多?”
“哦?”
這一下子,柔福帝姬一聽可是來了精神,急忙起身道:“我王弟膽子變大了?有這等事!他現在在哪,做些什么?”
侍衛小心地看了柔福帝姬一眼,道:“回稟帝姬,王爺,現在正在院子里呢……”
“他在院子里作甚?”
“王爺……正在院子里……調戲一群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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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澤和柔福帝姬匆匆忙忙的趕到前院,方一抵達,只把宗澤驚詫的合不攏嘴。
但見儀王趙樸,此刻已經是徹底進化成了流氓,滿院子的追逐太守府的一大群男人,放浪形骸,要多無恥有多無恥,要多流氓有多流氓。
“哎哎哎,那面那個小妞,你跑什么啊!讓本王香一口!”
“…………”
“小寶貝,你躲什么?讓本王摸一下胸!”
“…………”
“哈哈,看你往哪跑?活該被本王抓到,就你了!今晚便宜你,讓你陪本王侍寢!”
被趙樸抓到的那個大胡子衙役,聞言差點沒哭了,膝蓋一軟,‘咣當’一聲直接給趙樸跪下,哆哆嗦嗦地道:“王爺!你放過小人吧!小人……不好這一口啊!”
趙樸嘻嘻哈哈的,用手一鉤那大胡子衙役的下巴,道:“可是本王,我好你這一口啊!”
“王爺啊,使不得啊!這事若是讓我家婆娘知道了,非得把我閹了不可啊!王爺!求您給小人一條活路!小人給王爺磕頭了!”
說罷,“咣咣咣”的把腦袋使勁的往地上磕去。鮮血直流。
儀王趙樸狠狠的‘切’了一聲,抬起腳一腳將那大胡子衙役踹倒,然后狠狠地呸了一聲,道:“沒用的東西,好不容易想玩個長胡子的女人,居然還是這等沒尿性的!”
那被趙樸踹倒的侍衛聞言不由得一愣,詫然的抬起頭來,不敢相信的看著趙樸。
“沒尿性?女人?”
那個在地上磕頭的侍衛聞言不由得詫然抬頭,一臉迷茫的看著趙樸,滿頭霧水。
趙樸懶得理會他,轉頭看了看院子中的其他侍衛和衙役,哈哈一樂,道:‘他不愿意陪本王,本王也不強迫!本王一向是以德服人!本王今夜想找個大胡子姑娘,你們誰想陪本王,大可往前站出來一步!”
滿院子中,沒有一個人往前邁一步,大家愕然的你瞅瞅我,我瞅瞅我。
“刷拉!”
但見一個侍衛拔出隨身的樸刀,揪著下巴上的胡子,也不顧及別人驚詫的目光,“唰唰唰”的將胡子割了個溜干凈。
割胡子完畢,侍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打眼瞅了院子內的人一圈,接著一攤手,那意思很明顯……沒我事了,他喜歡長大胡子的,你們愛誰陪誰陪吧!
這一下子,滿院子中的公人和衙役、侍衛們都反應了過來,大家紛紛拿出隨身兵器,嘁哩喀喳的開始割胡子……隨身沒有兵器的,也不落后,直接用手一簇一簇的往下揪,揪的滿下巴都是血,也沒見個消停。
少時,便見滿院的男人們都把胡子剃的剃,揪的揪,清一色的光下巴。
楊陵這個時候也悄悄的走進了太守府,一看到這情形,不由得楞了。
“整個太守府的男人,全都割胡子,如此景觀……猶勝割須棄袍啊!”
趙樸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瞇著眼睛瞅了一圈,最終才滿院子的娘們,都沒有胡子了!
沒有胡子,那還有什么玩的勁頭。
趙樸甩了甩頭,暗道聲晦氣,乍然之間,卻是看到了白胡子的宗澤老頭,眼睛不由得一亮。
反觀宗澤,乍然之間,看到自己太守府的男人們,一個個都變成個光下巴太監,不由得滿面詫然,嘴唇亦是不由得抖動。
“帝姬,這……這……王爺他?”
柔福帝姬也是一臉啞然的看著儀王,滿面驚詫,不過同比宗澤的焦急不同,柔福帝姬的眼眸中,驚喜的成分明顯是多一些的。
“十三弟……壯哉!我這弟弟終于是像個爺們,像條漢子了!”
宗澤聞言不由得一拍臉,道:“帝姬,這哪是漢子啊?分明就是流氓!無賴!帝姬,我看儀王這是明顯喝多了的征兆,咱們還是趕緊讓他早點安歇……”
話還沒等說完,便見儀王趙樸晃晃悠悠的來到宗澤面前,一把揪住他的白胡子,一臉調戲地道:“白胡子妞!給本王暖暖床如何?保證虧待不了你!”
宗澤被趙樸揪的眼淚簌簌直掉,疼的呲牙咧嘴,一邊使勁往后拽,一邊看向柔福帝姬,道:“帝姬,王爺他……你還不管管……”
柔福帝姬看了看趙樸,又看了看宗澤,破有些猶豫。若是換成平時,她早就阻止了。只是現在難得看到弟弟如此爺們,如此有膽子……連滿院子的男人都敢調戲,太守都不放過……
宗澤被揪住胡子調戲,平日,早就發飆了,怎奈眼前這人是儀王,焉能無禮?
正鬧心呢,突然看到太守府門前的楊陵,頓時福靈心至。
“楊陵!楊陵!小王八蛋……對!就說你呢!王爺如何變成這般模樣?與你可有關系。”
楊陵在遠處,聞言一愣,隨即邁步走過來,道:“知府如何出此言?王爺要知府侍寢,與我又能有何相關?王爺之令,知府焉能不從?實在不行侍寢就侍寢一宿吧,大人您也這么大歲數了,害怕晚節不保?”
“放屁!老夫……老夫……”宗澤一邊說話,一邊高喊:“嘶——!疼死老夫了!你這小賊!還不速來救我!”
楊陵聞言“哦”了一聲,接著信步走過去,拿過一名侍衛手中的樸刀,來到宗澤面前,手起刀落!
“刷拉拉!”白毛撒了一地。
良久之后……
但聽太守府內,響起了一陣驚天的哭嚎。
“啊啊啊啊~~!老夫的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