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卻沒有孟可凡的坦然,她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孟可凡。
孟可凡注視著眼著的這個女人,有時候,他覺得她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前年剛確診的時候,他馬上決定帶她去德國手術,因為那個纖維塊壓迫的脊椎神經和視神經位置很不好,為了術后的康復,他想帶她去德國。可她拒絕了,而且從此失蹤了。讓他追悔莫及!
可現在,今天,此時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不管她叫秦朗,還是她叫韓憂,她都那么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而且,CT掃描顯示那個曾經讓他如此為難的纖維塊血腫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讓秦朗坐下來,倒了一杯水給她,看著她一口氣喝光,然后問著:“為什么改名?”
秦朗搖搖頭,反問著:“你得先告訴我,我的頭到底怎么樣了?”雖然那個藏醫告訴她沒有問題了,可那里卻沒有CT。
孟可凡卻好像故意逗她似的,接著問著:“難道是因為改名,病就全好了嗎?”
秦朗一下聽出了話音,高興地跳了起來,伸手抓過那兩張CT,一迭聲地說:“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好了,是不是,是不是呀?”她的淚已經流了下來,一串串地滾落在衣服上,診桌上,甚至那些CT上。
孟可凡抓住了秦朗的手,安撫地拍著她,“好了,先坐下來,慢慢說。”他從口袋里掏出手帕,幫她擦著臉。等秦朗終于安靜下來,他才重新把CT放回到燈下。然后,一點點地講給秦朗聽。他不在意她聽不聽得明白,只是覺得這樣的分析,可以讓她放心,同時,也讓他放心。
秦朗終于聽完了孟可凡的講解,她幾乎呆了。她不知道會完全康復,一下子有些茫然。她探詢地看著孟可凡,當看到對方堅定地點了點頭后,終于長出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回來錯。
她坐下來,看著孟可凡,笑了一下,說著:“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
孟可凡嘆息了一下,“別說,還算有良心。兩年多沒見了啊,明白要認真匯報!”
秦朗爽朗地笑了起來,一臉的明媚,讓孟可凡幾乎看呆了。原來,一個人的名字真的如此重要。難道,不叫韓憂的秦朗,真的不再有憂愁了嗎?那該有多好!永遠,在她的世界里,晴空萬里,陽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