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雖然漫長,可還是過去了!
蒲巴甲清晨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院子里,發出了春天的第一顆嫩芽。他驚喜地喊著:“秦朗,快出來,春天來了!”秦朗應著跑出了屋子,春天,她太渴望的春天,終于來了。雖然遠處的雪還依然沒有消融,雖然近處的河,還沒有潺潺的水聲,可春天,就在這一抹輕綠中來了。
她大口地呼吸著略顯清冷的空氣,直到那種清晰的感覺充溢了整個胸腔。沒有什么,比活著,比可以自由地呼吸更讓人感動的了。
蒲巴甲從屋里拿出一件大大的披肩,裹在了秦朗的身上。她依然瘦削,依然蒼白,但,她的病,桑吉大叔說,已經徹底好了。他堅信桑吉大叔的醫術,更相信秦朗的意志力。治療時的那些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可秦朗,卻一次次地挺過來。
秦朗看著已經高起來的藍天,在心里默默地慶幸著,這樣的藍天,她以為永遠都看不到了。轉頭望向在院子里忙碌的蒲巴甲,有此慚愧。這幾個月的治療都是他陪著她一起的,有幾次,秦朗疼得特別厲害的時候,居然把他的胳膊都掐出了血。他照顧了她這么久,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這樣離開了幾個月,他該怎么完成他的工作。
秦朗走過去,一起把木柴堆好。蒲巴甲連忙阻止著:“這活太重,你現在還不能做的。你就好好地曬太陽吧,一個冬天都呆在屋子里,臉色都不好了。”秦朗停了手,突然問著:“你說會不會曬成高原紅?”
蒲巴甲無語地停下了手中的活,仔細盯著秦朗蒼白的臉看了一陣,看得秦朗疑惑地問著:“難道這么快就曬成了?”他笑了起來:“你的臉色太白了,要曬成,大概要等到太陽最烈的夏天,正午的時候站在太陽底下才行。”
秦朗聽了大笑了起來,夏天,夏天也會很快到來的吧。
春天的氣息,在秦朗不停地行走中,越來越濃了。草全部綠了起來,而草地上,樹林里,那叫不出名來的野花,更是開得此起彼伏,讓人應接不暇。從停止治療以后,除了吃飯,睡覺,秦朗都在這廣闊的高原上走著。她已經基本學會了騎馬,而聽話的“蘇蘇”,總是跑得很穩,盡職的“黑小子”,寸步不離地跟著她,那樣健康的感覺,讓秦朗一天天地充實起來。
她終于相信,她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