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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說話的稻草人

二十一、兩只貓爪

只是迷迷糊糊的打了個盹,天就亮了,雷鳴被外面人流經過的聲音吵醒,努力的睜開眼睛,先是四下里尋找了一下,沒看見小貓,但是不知怎么的,雷鳴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他一骨碌爬起來,透過窗戶往外看,才發現路上的人們都在或扛或拿的,帶著收割莊稼的工具,三三兩兩的去往自家的田地。原來現在到了收割的季節了,雷鳴雖是農村人,但是畢竟在城里待得久了,都快把農活的時令忘光了。既然人們都已經起來勞作了,自己也不能再睡了,雷鳴利索的穿好衣服,打開門順著下地的人流看了看,人雖不多,但是看得出收獲前的喜悅,再往前面望去,滿地的稻草人幾乎也在張手歡迎人們來收獲豐收的果實。

雷鳴被眼前充滿熱情的人所感染,暫時忘卻了小黃貓的事,抬手看了看表,今天是星期天,學校不上課,反正在屋里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下地去幫著干點活。于是雷鳴轉回屋里,簡單了吃了點東西,喝了口水,就急急忙忙的向門外跑去,在雷鳴鎖門的時候,眼角的余光感覺到在門前的地上好像有什么東西,他低頭望去,身上的血瞬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雖然雷鳴曾經當過警察,各種場面見的也多了,但是這次展現在雷鳴眼前的事情,真真實實的讓雷鳴感覺到渾身起雞皮疙瘩,因為在雷鳴的腳下,自己住的房門前,靜靜的躺著一只血淋淋的貓爪子,而那只爪子,正是雷鳴等了一夜的小黃貓的爪子。

通過初步觀察,雷鳴可以斷定,這只貓爪是被別人扔在這里的。由于不知道是何時被放在這里的,雷鳴只能通過簡單的觀察來確定。首先,自己等了一夜,雖不能說是時刻注意著,但是也畢竟在大多數的時間里,都在注意聽著門外的動靜,這個時候,貓爪子是不可能出現的。自己只是在黎明前休息了一會,看來就是這個時間放在這的,這么說來,丟爪子的那個人還挺有耐心,能在暗處一直等到自己睡了才放過來。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那個人也沒必要一直等在暗處,完全可以隨著今天去地里干活的人流,趁人不備扔在這里的。

其次,從貓爪上血液的凝固情況來看,貓爪被砍下來的時間不會是今天早上,很有可能是在昨天夜里,想到昨天夜里,自己帶來的小貓正在遭受著虐待,雷鳴的心里充滿了憤怒。雖然目前還不清楚到底是誰干的,現在的小貓是不是還活著,但在雷鳴的心里,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是今天早上下地干活的人干的,只是現在沒有證據,無法判定具體是哪個人。

雷鳴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拾起那只小貓爪,放在眼前仔細觀察著,正好這時自己的身邊又有村里人經過,也看到了雷鳴手里的帶血的爪子,都驚異的停下腳步,關切的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雷鳴簡明扼要的說了事情的大致經過,聽得準備下地的人都面面相覷,在他們看來,在這個小山村里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天方夜譚。地里的活不能耽誤,人們只是在驚嘆之余,又邁開了勞動的腳步,只是在路上,雷鳴分明能聽到他們在議論紛紛。

這樣也好,雷鳴想著,既然爪子能扔到自己門前,說明這個人就在本村,也許是自己哪里沒注意,得罪了人家。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來這里時間也不長,從沒和誰拌過嘴,又會是誰和自己有那么大的仇?正想著,雷鳴就發現遠遠的,有一個人正逆著下地的人流,往自己這邊驚慌失措的跑著,惹得路過的老老少少紛紛側目觀看。

還沒跑到村部門口,雷鳴就聽到高秀蘭那充滿恐懼的聲音:“雷鳴。你看看我大早上在我家門口發現了什么?”說完,雙手往外一抖,一張紙包裹著一樣東西,滾落到雷鳴的腳下。雷鳴彎下腰,把那紙團拾在手里,慢慢的打開,在打開的一瞬間,雷鳴頓時感覺到全身的血在往上涌。在那個小小的紙團里,赫然放著一只小貓的爪子,也是血淋淋的。雷鳴不由得拿出放在自己家的貓爪子,仔細一比對,發現是貓的兩只前爪,由此推斷,小黃貓是兇多吉少了。

只是,誰這么大膽,或者說是誰這么無聊,本來這里就是山區農村,家家戶戶都不缺貓,但為何卻要對這只無顧的小貓下手?而且,不光是殘忍的對待小黃貓,還居心叵測的把貓的爪子從回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人為何要在高秀蘭的家門口,也放上小貓的爪子?難道高秀蘭也得罪了他們?

毫無頭緒的案子,卻在無形中迸發了雷鳴不服輸的念頭,現在可以說是,雷鳴在這里不光要調查穆紅的死亡原因,還得調查出小黃貓的死因。看來眼前發生的一切,也印證了雷鳴早期的預見,這個山里的小村莊,有著許多令人不解的謎。

雷鳴默默的把兩只貓爪收起來,放到了住處的柜子里,并特意上了鎖。然后回過頭來,安慰受驚的高秀蘭,鑒于路上還有人路過,雷鳴只是走到她跟前,積極的開導她。高秀蘭卻不管這些,自己真的是被貓爪子嚇著了,在雷鳴走到跟前開導她的時候,就一下子抱住了雷鳴的腰,眼淚輕輕的掉了出來。

這可把雷鳴嚇壞了,倒不是說雷鳴這么快就背棄了自己的承諾,而是,畢竟兩人還沒完全公開,怕被偶爾路過的行人笑話。雷鳴在愣了一下后,趕緊從身前輕輕推開了高秀蘭,高秀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忙不迭地的擦掉眼淚,然后看著雷鳴,問接下來該怎么辦,要是明天還能碰到該怎么辦?這個傻丫頭,雷鳴的心里無奈的想著。

想歸想,雷鳴還得開導她:“遇事不要驚慌,要時刻讓自己保持冷靜。我估計在短時間內,扔爪子的這個人,不會再扔爪子了,只是你自己夜里要多加小心,門窗什么的都要關好了。”說是開導,其實半是開導,半是關切。高秀蘭瞪著兩只眼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看著山下勞作的村民,雷鳴覺得現在去幫忙有點晚了,怕被別人再議論紛紛,想了想,便對高秀蘭說:“其實,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去辦,那就是找到王有才。你知道王有才家住哪嗎?”

高秀蘭點點頭,表示愿意帶雷鳴去找找王有才。于是,高秀蘭在前面走著,雷鳴在后面跟著,由于和下山干活的人,走的方向相反,便不時有人好奇的看著他們。雷鳴現在無心觀察這些,他緊緊的跟在高秀蘭的后面,很快便來到了王有才家,敲開門后,雷鳴發現家里只有一個老人在家,其他人,包括王有才,可能下地幫家里干活去了,真是個懂得孝順的兒子,雷鳴這樣想著。

老人的耳朵有點背了,雷鳴和高秀蘭大聲說了好多面,老人才知道雷鳴他們是來干什么的,便顫顫巍巍的告訴他們,王有才不在家。老人斷斷續續,顛三倒四的,但最終雷鳴聽懂了,那就是,王有才不在家,他自己說是去外地打工了,走了沒幾天。老人還說,村主任王主任是個好人,能主動幫助王有才找到工作,比死守在這里強,只是有一點,老人一直在擔著心,那就是王有才人比較老實,擔心他在外面受苦。

雷鳴在心里說著:看來自己猜的沒錯,王主任是在故意隱瞞著什么,不然不會擠這么巧,在最近這幾天把王有才送出了村。現在找不到王有才,能想到的線索都斷了,雷鳴無奈的承認了眼前的現實,轉身離開了王有才的家。

高秀蘭發現了雷鳴的異常,在和老人道別后,追上了雷鳴,問他怎么了。問完了,高秀蘭心里又覺得多余,自己明明是知道雷鳴到底是怎么了。看著雷鳴不開心的樣子,高秀蘭的心里也跟著不開心,只是此時高秀蘭的心里在做著極大的思想斗爭,有些話都到了嘴邊了,卻全都硬生生的被她咽了回去。

就這樣,兩個人誰都不說話,一前一后的走著,雷鳴是漫無目的的走,高秀蘭是緊跟著雷鳴走。山下面,忙碌的人們時刻不敢停歇,都想盡早把莊稼收進家里,只是繁忙的勞作,并不能阻擋人們尋找娛樂的目光。雷鳴和高秀蘭一前一后的在山道上走著,很快便被眼見的村民們發現了,起先是一個人,緊跟著是一群人,到最后是所有的人。人們雖然看不清雷鳴和高秀蘭的具體情況,但也夠他們說道說道的了,只是說話歸說話,手里的活卻一刻也沒停下來。

走著走著,雷鳴停了下來,農村出身的他,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放松自己的事情,那就是幫助收割莊稼。現在在他看來,在田地里勞作,是莫大的享受,自己好久都沒做過了,現在想起來手心里都癢癢。他站在那里,放眼望去,田間一彎腰一直身,一路前傾的畫面是如此的迷人,偶爾,會有稍大點的孩子,在幫家里收拾拔掉的稻草人。

蟲子天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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