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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說話的稻草人

三十五、不祥的預感

雷鳴看到高秀蘭明顯是誤會了自己,趕緊解釋:“我真的是在想上山的時候,在山下遇到的她,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她,更沒見過她啊!”其實高秀蘭心里相信雷鳴的話,只是王玉的話,也讓自己不理解,為什么見到雷鳴竟表現出如此的恐懼,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么事情發生?

雷鳴見高秀蘭的神情有所緩和,心里的石頭便放下了,此時的雷鳴終于發現,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一個人能真心的相信自己,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他試探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秀蘭,要不這樣,我看王玉對我肯定是有所誤會,我再呆在這里恐怕不利于她恢復常態。要不我先離開,你守在這里,找機會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現在就去找王主任,看他那邊有什么新的情況,你看如何?”高秀蘭想了想,覺得雷鳴說的也在理,就點頭同意了。

出了衛生室,雷鳴發現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他抬頭看看太陽,又朝山上看了看,站在原地想了一會,覺得還是先要找到王主任。于是雷鳴就朝王主任家走去,路上,雷鳴還在心里盤算著,王玉見到自己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回應。

走著走著,雷鳴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抬頭一看,是王主任。只見王主任氣喘吁吁的來到雷鳴身邊,無奈的告訴雷鳴:“我已經派人山上山下的都找遍了,沒發現趙玉成的蹤跡,王玉那邊怎么樣了,人醒了嗎?”雷鳴沒敢告訴王主任王玉見到自己的反應,只是說剛才醒了,情緒很激動,現在被醫生打了一針,又睡下了。王主任聽后,深深的嘆了口氣,說了聲“真是作孽啊”就不再言語,站在一邊抽起了悶煙。

雷鳴想了想,問王主任:“王主任,我們這里的山上,有山洞嗎?”聽到雷鳴這樣問,背對著雷鳴的王主任,明顯身體一怔,手里剛點著的香煙滑落到地上,緊跟著就被王主任用腳踩了一下:“你看我累的,連煙都拿不住了,山太大了,累的我夠嗆啊。”說完自嘲的笑了兩聲。雷鳴見王主任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緊接著就又問了一遍,這次王主任先是咳嗽了兩聲,回答道:“這個,你說的這個山洞嘛,呃……怎么說呢,是有一個。這個山洞早些年是打仗時候留下來的,當時據聽說是做防空洞用的,后來世道太平了,那個洞就廢了,再也沒人去過,想必現在那個山洞已經不存在了吧。”說這些話的時候,王主任始終背對著雷鳴,雷鳴一時間看不到王主任說話時的表情。

不過在雷鳴的心里,卻知道王主任在撒謊,周成的照片就說明了一切,那個山洞現在還在,并且從照片上看來,并不像王主任所說的那樣。雷鳴知道,王主任這次又是在推脫自己,他想張嘴問問為什么,但只理智告訴他,不能那樣做。雷鳴裝成相信王主任的樣子,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王主任怕雷鳴再問出什么其他的問題來,便推說自己還要去看看王玉,就先走了。雷鳴站在那里,看著王主任離去的背影,一絲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只是他還不清楚,這個不祥的預感到底指的是什么。

晚上,雷鳴躺在床上,腦海里梳理著今天的所見所聞,這一切就像是電影般的,在雷鳴的腦海里放映著。首先是自己山腳下遇到神志不清的王玉,緊接著在高秀蘭家碰到趕來的王主任,再接著就是衛生室里那沒頭沒尾的一番話,最后是王主任遮遮掩掩的謊話。雷鳴覺得自己理不清楚這些事情之間的關系,但又覺得,這種種事情,和自己又擺脫不了關系,這讓雷鳴感到非常的郁悶,有許多話憋在心里,卻又找不到傾訴的對象。

其實在這里,有一個人,而且也只有這一個人,自己可以毫無遮攔的對話,那就是高秀蘭,此時的雷鳴終于發現,自己對高秀蘭的懷疑是多么的滑稽可笑。高秀蘭不會瞞著自己,不會欺騙自己,她是真心對待自己的,但是,純潔的高秀蘭,明顯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被人監視了,楊玉琪的配槍丟失就能說明一切。想到槍,雷鳴從床上坐了起來,在他的腦海里,好像記起一個場景,想起來了,那是楊玉琪剛到村里,第一次去高秀蘭家的時候,自己感覺到的。看來那次,在高秀蘭家外面的草垛那,真的是有人在進行監視,當時自己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現在看來是自己大意了。

窗外繁星點點,睡不著覺的雷鳴,翻了個身去看窗外的星星,突然之間,他的目光落在了窗臺上的攝像機上。雷鳴想起來,村部門前的道路,是上山的必經之路,那么這臺攝像機會不會記錄下什么有用的信息呢?想到這里,雷鳴便從床上下來,從窗臺上拿下攝像機,回放著昨天一天和今天的錄像。

由于攝像頭放置的位置,恰好能拍攝到村部門前的道路,所以出現在畫面里的人很多,有上山的,有下山的。雷鳴經過仔細的查看,終于在攝像機里發現了王玉的身影,在她身邊的,不用說就是趙玉成了。由于攝像機清晰度不是很高,而且畫面本來也不是為了拍攝道路上的人而設置的,雷鳴看不清楚趙玉成的具體長相,只能看到趙玉成比王玉高一頭,好像背著一個寬大的旅行背包,王玉也背了一個,正說說笑笑的往山上走去。在他們倆走過之后,在這一天當中,也有一些人從攝像機鏡頭前走過,但是雷鳴知道,在后面出現在畫面里的人,都是住在周圍的人,他們沒有可疑之處。

在今天的畫面里,首先和事情有關的,便是自己抱著王玉下山的畫面,過了不久,便是王主任帶著幾個人上山的畫面。看來在這件事情上,王主任沒有說謊,他確實是組織人上山尋找了,再接著就是王主任他們疲憊的下山的畫面。到此為止,攝像機再也提供不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了,雷鳴無奈的把攝像機重新放回窗臺,返回到床上,繼續望著窗外發呆。

本能的,雷鳴覺得,趙玉成現在是兇多吉少了,從王玉的表現之中也能看出來,那么也就是說,這次的案件,就不再是簡單的旅游者失蹤的案件了,而是出了人命案了。可是令雷鳴想不透的是,如果作為人命案上報的話,卻為何尋找不到趙玉成的蹤跡?雷鳴知道,如果到最后依然找不到趙玉成,哪怕是尸首的話,本次的案件依然只能作為失蹤來處理。

突然,雷鳴能床上猛的坐了起來,在他的腦海里,突然涌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先前的那些失蹤者,會不會……雷鳴不敢往下想了,他拿出手機想給局長打電話,手機拿出來后,又被他放下了,這畢竟只是自己的一種猜測,目前還沒有真憑實據。不過,雷鳴依然在為自己剛才想到的結果而戰栗,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話,那么在這里,在這個小山村里,還真的是存在著某種罪惡。

這時,雷鳴又想起了穆紅,穆紅來這里就是為了辦案,但是僅僅來了不到三天,就出現了意外,這是巧合嗎?肯定不是,現在想起來,這件事可以說是必然的,在村里,有人不愿意被調查,可是這個人是誰呢?王主任?先前像,現在看來,懷疑可以被排除。校長?人已經死了,如果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也許可以安在他的身上。王有才?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估計也沒膽量做這樣的事情,因為失蹤的不是一個人。那還有誰?又是誰躲在高秀蘭家外面的草垛后面,監視著高秀蘭家的情況?又是誰從高秀蘭家偷走了楊玉琪的微型手槍?這一連串的問題,攪得雷鳴徹夜難眠。

黎明時分,雷鳴終于困得不行了,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雄雞報曉,喚醒了一天的太陽,雷鳴睡的迷迷糊糊的,便感到有人在敲門。有了上次的教訓,雷鳴在下床后開門前,先把衣服穿好了。打開門,發現門外果然是高秀蘭,雷鳴知道她會來的,只是沒想到高秀蘭是黑著臉來的。雷鳴不知道自己那里得罪了高秀蘭,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穿戴整齊,沒有失禮,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給高秀蘭讓座倒茶,恭請高秀蘭說說衛生室的情況。

高秀蘭沒有直接說王玉那邊的情況,而是用眼睛狠狠的看著雷鳴,眼睛里滿是復雜的表情,這眼神,雷鳴看懂了,不過也看的心寒了。在高秀蘭的眼神里,雷鳴讀到了懷疑,他本來以為高秀蘭是應該相信自己的,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又錯了。沉默了一會,高秀蘭終于開口說話了:“昨天晚上,王玉終于清醒了,穩定了,但是她卻指認,是你殺了趙玉成……”這一番沒有說完的話,把雷鳴驚得目瞪口呆……

蟲子天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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