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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說話的稻草人

四十八、勇敢面對

隨著穆紅父親的叫喊聲,雷鳴緊接著又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碗摔到地上的聲音,雷鳴趕緊從柜子里鉆出來,發現眼前站著驚魂未定的兩位老人。再看看穆紅父親的腳下,一碗宵夜打碎在地上,雷鳴擔心燙著穆紅的父親,趕緊上前詢問。穆紅的父親先是表示沒關系,然后又充滿疑惑的問:“孩子啊,你怎么跑柜子里面去了,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呢。”原來老爺子看到吃飯的時候,雷鳴有點魂不守舍,以為他太累了,緊接著雷鳴自己又說要早點休息,于是老爺子就和老太婆一起,給雷鳴做了點湯。由于家里實在沒什么東西,只能是把剛才吃剩下的,稍微熱了熱,就端來給雷鳴。

老爺子真沒想到,進到屋里竟然發現沒人,這一下把老頭子嚇得不輕,以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手里端的碗也掉在了地上,剩下的那些吃的東西,也弄得滿地都是。同時,由于驚慌之下,把老太婆也喊來了,以至于老太婆到現在還在捂著胸口直喘氣,再加上,雷鳴突然之間從柜子里跑出來,著實把兩位老人嚇得不輕。

看著兩位老人頭上的白發,雷鳴的心里有種想哭的感覺,自己為了一己之私,躲在了柜子里,躲避著外面的世界。但是兩位老人卻全心全意的想著自己,不顧自己的年邁,為自己準備宵夜,在看到自己不在房里時,那是真心的擔驚受怕。感受到兩位老人的真心之后,雷鳴的恐懼感頓時煙消云散了,他感覺,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并不是孤單的,眼前有兩位老人的關懷,山里有高秀蘭的支持和鼓勵,自己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應該底氣十足才對,絕不能畏畏縮縮,再也不能猶豫不決了。

想到這里,雷鳴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次面對現在的公安局長了,雖然自己心里不喜歡他這個人,但是從整體上來將,他也是為了早日破案,最終目的是好的。基于此,自己就不應該對他再有所偏見,為了穆紅,為了老人,為了高秀蘭,也為了自己,應該好好的和局長相處,爭取和公安局一起緊密配合,早日查清楚事實的真相,好能早日和高秀蘭一起,過自己夢寐以求的平靜的生活。

在侍奉好老人休息后,雷鳴站在了柜子前,他想著,自己要不要再進去,看著柜子,雷鳴的腦海里又出現了穆紅父母那驚恐的眼神,他回頭看看床,已經被老人收拾的規規矩矩。考慮再三,雷鳴還是選擇了睡在床上,他不想明天早上,再被老人摔碎一個碗。

躺在床上,雷鳴久久難以入眠,細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在自己的床上休息過了,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時候,自己已經記不得了。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是自從自己去伏牛山以后,就很少回來過,接著又發生了煤氣中毒的事件,導致自己連客廳也不敢住了。睡在自己的床上,那感覺真的是不一樣的,在村里的村部,就沒有現在的感覺,在那里休息,總感覺是在寄人籬下。

想到煤氣中毒,雷鳴的眉頭就擰成了疙瘩,按說兩位老人是不會那樣做的,自己無論怎么說,都是他們的準女婿。現在自己的女兒不在了,原因不在雷鳴,也怨不著雷鳴,這些,雷鳴自己就能感受到,但是,除了穆紅的父母,誰又有這個房間的鑰匙?再說,那一罐煤氣,重量也不輕,也不像是老人所能干動的活,至今,警察局沒有給自己一個直接的答復,自己也就無從知曉,當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早上,雷鳴是被老人喊醒的,也許是老人好起早,也許是老人特意起早的,總之,當雷鳴起來時,映入眼簾的,是準備好的早餐。樣子不多,但每個都熱乎乎的,雖然不是老人親自做的,但還是需要老人出去買的,為了能讓自己吃的好一點,老人準備了還算豐盛的早餐。雷鳴的眼睛濕潤了,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兩位老人的關愛,自己的父母走的早,這種溫暖的感覺早就體會不到了,現在,雷鳴真的以為,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雷鳴沒敢讓老人看到自己流淚,閃身進了洗漱間,看著鏡子里雙眼通紅的自己,心里暗暗發誓,為了穆紅,為了不再讓老人傷心操心,自己一定要早日弄清事情的真相。在洗漱間里,雷鳴能聽到兩位老人在低聲交談著,由于聲音很低,他不清楚二人到底在說什么。不過,雷鳴知道,自己是不能問的,如果待會他們愿意告訴自己,自然會說,如果不愿說出來,那估計就和自己無關,自己也就更沒要問清楚的必要了。

果然,在飯桌上,穆紅的父親開口了:“孩子啊,我和小紅她媽剛才商量了,我們可以在這里住下來,但是我們現在還能動,不想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推掉。再說,做小時工也不累,無非就是打掃下衛生什么的,我們也都干慣了,所以我們就想和你說一聲,省的白天你找不到我們時,再著急。”雷鳴理解老人的心情,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呢?每當靜下來無所事事的時候,自己就會胡思亂想,甚至會真的影響自己的心情,而如果自己手里有事情要做,就沒時間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這一天就好過多了。所以,他沒有反對老人的意見,只是叮囑老人出門在外時,要多加小心。

吃完早飯,雷鳴直接來到了公安局,找到了局長,面對局長,雷鳴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先是詢問了關于山洞的情況,公安局打算怎樣。局長看著雷鳴,緩緩的說:“我們昨天召開了緊急會議,對你所提供的情況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公安局對于在伏牛山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有著全盤的打算,有些時候并不是像你所看到和想象到的那樣。你是做過警察的,應該能理解我說的意思,在你今天來這里之前,公安局已經安排技術人員前去山洞調查了,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來,一起看看技術人員的結果,如何?”

雷鳴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他覺得,現在山里有警察出現,自己還真的不方面再回去,否則山里人會以為是自己把警察給引來的。但是雷鳴又有所擔心,自己現在不在山里,誰又給技術人員帶路,去尋找那個山洞呢?雷鳴向局長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昨天在匯報工作的時候,自己應該沒提高秀蘭。果然,局長的回答,讓雷鳴懸著的心放下了:“這個問題你不要擔心,我們已經通過技術手段,通過衛星地圖找到了你說的那個山洞的位置,我們的技術人員所要做的,就是進入山洞,把里里外外調查清楚。我也考慮到,你以后還得回去,所以就不能派你去帶路,這一點還希望你能理解啊。”

聽著后面的話,雷鳴的心里有點不舒服,不過他并沒有理會,而是接著問到:“局長,這件事情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我只要等消息就好了。還有一件事,我聽穆紅的父母說,當時在警察局里,你安排人給穆紅的遺體照了張相,請問你還有印象嗎?”

局長歪著頭想了想:“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好像有這么回事,我記得當時是為了搞遺體告別用的,事后,那張放大的照片就被在穆紅的墳前燒了,畢竟那是屬于穆紅的東西。”“燒了?”雷鳴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局長說的合情合理,自己也沒理由去埋怨他,只是,見不到照片,穆紅當時的具體情形就再也無法知道了。

雷鳴問局長:“穆紅回來的當天,在穆紅雙手的手腕處,你有沒有什么發現?”局長邊思考邊回答:“當時事情緊急,我只顧著安排人處理善后事宜,只是在穆紅的遺體前深深的鄭重的鞠了一躬。至于你說的她的手腕處的情況,我還真沒在意,不過你等一下,我記得當時負責照相的人,你可以去找他,希望在他那里,還能找到你想要的照片,不過,你應該清楚,這樣的照片并不是工作的需要,在他那里也不能完全保證有。”然后,就告訴了雷鳴,那個照相的人姓劉,現在應該在物證科。

雷鳴謝過了局長,直接來到物證科,找到了那個姓劉的警察。由于以前都在局里干過,彼此都熟悉,雷鳴也就不和他客套了,直截了當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劉警官倒也爽快,他笑著告訴雷鳴:“你還真的很幸運,穆紅的照片我這里還真有底片。我還記得當時我正在這里給物證拍照,就被局長喊去給穆紅的遺體照相,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就這樣無聲的離去了,我心里也很不好受,就很認真的給穆紅照了幾張,從中選取了一張我認為最好的,交給了局長。由于那幾張照片正好和其他物證照片在一個膠卷里,所以就沒有刪除,如果你現在愿意等待,我現在就給你把照片洗出來,你看呢?”

雷鳴聽了,趕緊表示愿意等,一邊表示感謝,一邊還不忘催促,要他快一些……

蟲子天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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